回到驿馆,月满楼坐在桌前默写卷宗,云锦书在旁边安静看着,亲自帮忙研墨、换纸。
不多时,灵髓案受害者的详细信息,包括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亲属关系、案发时间等等,月满楼写满了三大张纸。
写的时候,月满楼面无表情,隐隐带着杀气腾腾的架势,活像个高速运转的机器。
写完,立马瘫了下来。
“好累~”
科技化时代,她必须用脑子记录数据的机会微乎其微,好在技能没丢。
“阿月辛苦了。”
云锦书抱住她,顺势亲了亲,这才看起月满楼潜入卷宗室用脑子偷回来的案件信息。
不住称赞,“阿月脑子怎么这么好使。”
她们在外头拖了一个时辰,就记了这么多信息出来,这么多内容,要是派暗卫进去,同样的时间,至少得有四个人一起,还是专长情报的那种。
月满楼一听嘴就嘟了起来,“殿下老拿我当工具人。”
云锦书笑笑,把人又搂紧了些,“就算是工具人,阿月也是最好用的那个。”
知道她在开玩笑,月满楼心里还是有些小难受。
“夜深了,案子的事明天再处理也不急。”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月满楼说完,转头精准寻上云锦书的唇,手也不安分的往腰后滑去。
室内温度渐高,云锦书仰头,恢复呼吸的间隙低嗔了句,“不是说累了。”
“干活累了,需要奖励。”
“小混蛋。”
“嗯,在呢。”
衣料摩擦,腰带上金玉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声音渐渐碎不成调,只有压抑的喘息,始终在耳边徘徊。
这边两人一夜没睡,南宫府那边,同样忙碌到天明。
得知儿子嗑药弄坏了身体,以后可能都无法房事,南宫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但在看到守在床边,神色担忧的马修谨时,又渐渐平静下去。
之前儿子一直不喜欢这个夫人,现在身体坏了,男子反倒方便。
打定主意,等人醒来,南宫朔安慰几句,就把想法跟南宫耀说了。
南宫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你是我亲爹吗?儿子都成这样了,你只关心能不能有孙子?”
“不然让南宫家的香火断在你这一代?”
“您就没想过找名医救一下?儿子不能以后都躺着吧。”
南宫朔不为所动,“孩子从你肚子里出来,肯定跟你更亲。我之前就是太放任你了,早听我的大婚时让修谨服下孕婴石,只要同房一次,你俩的孩子现在都会修炼了。”
顿了下,又在南宫耀心口补上一刀,“你自己不愿意,现在好了,你生,让他播种。修谨那孩子一直喜欢你,肯定愿意。”
“爹你再帮儿子一次,不是说云麟大皇女身边有个鬼医弟子,就是之前在四国之争大放异彩的那位,爹把人请来给儿子看看,儿子不想变成废人。”
听南宫耀提到鬼医,南宫朔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稍显犹豫,因为他之前为了不让云麟大皇女参与调查,可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现在去求人家。
但看到唯一的儿子半死不活的模样,又软了心肠。
长叹一声,“罢了,爹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过你要答应,不管能不能请来,能不能治好,等你身体一好,就跟修谨生下南宫家嫡孙。”
“好。”
南宫朔出去时,迎面碰上端着汤药进来的马修谨,拍了拍他的肩膀,“耀儿就交给你照看了。”
“公爹放心。”
看着他快步进屋的背影,南宫朔微微摇头,多好的孩子,耀儿都那样了还不离不弃,一句重话不曾说过。
他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娶妻生子仅仅是传承香火,妻子实力不足,早早逝去他也没太伤心。不懂自己儿子为何会完全相反,如此热衷那档子事。
这么一想,必须得去请那位鬼医弟子,要是真救不回来,南宫耀肯定大受打击。
南宫朔带着礼物登门的时候,屋里两人刚睡没多久。
云锦书醒了,听完霜照禀报,低头看了眼怀里睡得正香的月满楼,立刻做出了决定。
“就说本宫昨天在府衙等到半夜,现在还没醒,要是他着急就先回去,等本宫醒了再说。”
类似的话,南宫朔一听,就明白自己今天非等不可。
要是现在回去,这事就会不了了之,就像自己之前敷衍云锦书那样。
睡到中午,月满楼悠悠转醒。
云锦书把事情一说,问她,“阿月可能治得好?”
月满楼呆愣许久,大脑可算恢复运转,“师父没教过我男科,用上光辉之力的话,有一成把握。”
“一成?”云锦书还是头一次从月满楼口中,听到概率如此低的治愈可能。
“是啊,这还是没算我看到烂黄瓜反胃,直接给他永久切除的可能。”
当然,月满楼根本没打算用肉眼看,就算看诊也是用内视法,像照x光一样。
“噗~那就算了,不要污了阿月的眼睛。”
想到案子,月满楼又松了口,“要不我们先看看太守大人愿意为儿子做到什么地步?”
“都听阿月的。”
【嘴上说的好听,都起来换衣服了,明明就是想着查案。】
看着云锦书的身影,月满楼在心里吐槽一句,跟着起了。
两人吃完午膳才去前厅,南宫朔也喝完了两壶茶,但心情可比云锦书当时忐忑多了。
见到两人出现,迫不及待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请大皇女让鬼医弟子救救我儿,事后定有重谢。”
云锦书又不着急,先坐了下来,故作为难的开口,“不是本宫不想帮忙,实在这事,就算是鬼医弟子,也有些难办。”
“只要让人去看看便好。”南宫朔一狠心,主动表示,“只要大皇女愿意帮忙,无论是卷宗还是受害者,想知道什么下官都会配合。”
月满楼一挑眉,【这人还真像传闻一样,无底线爱护自己的儿子。】
云锦书淡定的抿了口茶,“在那之前,本宫有个疑问,想要太守大人说句实话。”
“大皇女请讲。”
“据本宫所知,灵髓案好几位受害者都与令郎有关,太守对此,可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