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轻巧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通往前堂的月亮门外，林澈猛地从摇椅上弹了起来，动作敏捷得跟他刚才那副“下一秒就要嗝屁”的德行判若两人。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廊下来回疾走了两圈，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砰砰狂跳，震得他耳膜发疼。
“皇亲国戚……妈的，真他妈是皇亲国戚啊！”他压低声音，对着空气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难以置信，“老子这是什么狗屎运？不对，是老子英明神武，提前布网！这他妈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呸，还是费了点工夫的，至少老子演技在线！”
巨大的惊喜过后，是更巨大的压力和更精密的算计。
这条鱼，太大了！大到他这小池塘都快装不下了！
但正因为大，才更不能放过！
林澈强迫自己停下脚步，深吸了几口气，试图把那股子快要冲破天灵盖的激动给压下去。他重新瘫回摇椅，但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之前的慵懒和戏谑被一种锐利如鹰隼的光芒取代。
“搞关系！必须搞好关系！”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脑子转得比“焕颜阁”里最快的算盘珠子还快，“但这关系怎么搞，是个技术活……”
直接扑上去跪舔？
那是找死！人家什么身份？你一个破落侯府的世子，还是个“名声在外”的纨绔，贸然凑上去表忠心，不被当成别有居心的刺客当场拿下才怪！
装作不知道，爱搭不理？
那更是蠢货行为！天赐良机摆在眼前，不抓住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得润物细无声……得像老子之前整合商会那样，温水煮青蛙……不对，是春风化雨！”林澈琢磨着，“不能太刻意，不能让她觉得老子有所图谋……至少，不能让她觉得老子的图谋这么明显！”
他回想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自己“病弱”的人设应该立住了，虽然最后扯配方扯得有点离谱，但配合着咳嗽，反而显得“真诚”？对方似乎……还有点歉意和同情？
对！歉意和同情！这是突破口！
一个养尊处优、心地不算坏的贵人，对一个“体弱多病”、“为祖传家业兢兢业业（虽然是在睡觉）”、“被自己不小心惊吓到”的年轻老板，产生些许歉意和怜悯，这是非常合理的情绪！
“得维持住这个‘弱’的形象！”林澈瞬间定下了基本策略，“让她觉得老子人畜无害，还有点小可怜，顺便……嗯，业务能力（瞎扯淡也算）过硬！”
他开始构思接下来的步骤：
首先，这后院，得让她觉得是个可以偶尔来放松一下的“安全屋”。自己可以继续在这里“养病”，制造更多“偶遇”的机会。但频率要把握好，不能太频繁，显得刻意。
其次，产品！必须把“焕颜阁”的产品做到极致！让她用了就忘不了！这才是建立长期联系的硬通货。之前那些严格的质量标准，现在看真是太他妈明智了！
还有，下次如果再“偶遇”，话题可以稍微拓展一点点，比如“不经意”地聊聊京城风物，或者对某款产品“虚心”请教一下她的看法（虽然她戴着帷帽可能看不出啥），显得自己既专注事业，又没那么死板，还带点……生活气息？
“妈的，这可比对付钱万贯那个蠢货刺激多了！”林澈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博的兴奋光芒，“跟钱胖子斗，顶多是商业手段，脏是脏了点，但还在规则内。跟这位玩儿……那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
但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
只要能跟这位攀上点交情，哪怕只是混个脸熟，让“焕颜阁”在她心里挂上个号，那带来的好处，将是颠覆性的！什么江南市场，蜀中原料，到时候恐怕都得求着老子去！
他甚至开始幻想，万一……万一关系处得好了，能不能搞个“宫廷特供”的名头？那可就真是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
“嘿嘿……”想着那金光闪闪的未来，林澈忍不住又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刚才那点紧张和压力，瞬间被更大的野心和期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