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姚小茵也不太清楚系统是如何判定悔恨值，艾萍萍这法子看似简单粗暴，但试错成本也很大，还容易直接把任务对象给玩死。
艾萍萍注视姚小茵一阵，笑容依旧。
“要杨长丰后悔啊，”艾萍萍嘟囔着，“他这人脸都死了，最怕的人，也只有一人，就是曲凌季。”
姚小茵想到罗敏君和自己提到的，关于曲依慧的事情。
根据姚小茵完成第一个任务的经验来看，让贾敬风主动去接近欲望，却在离自己欲望最近的时候，给他一拳，让他失去一切——这个方案是可行的。
“说起来，”艾萍萍突然开口，盯着姚小茵的眼睛，“其实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是姜雯恬疯疯癫癫的，一直也没个机会。”
姚小茵：“你想说什么事？”
“其实，今天带走姜雯恬、杀死蛙人的事情，只要杨长丰去了姜雯恬家里，稍微问一下屋里面几个人渣，立刻就能知道。”
姚小茵沉默了。对了，她差点忘了这茬。
“本来，知道姜雯恬那一通电话的人，就只有我和杨长丰，再加上……”艾萍萍的视线和姚小茵的双眼交汇，艾萍萍开玩笑道，“你虽然是戴了口罩，但只是露了双眼睛也知道你好看。杨长丰一问起来，人渣们说，有个很漂亮的女人。而是你杨长丰这一年内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印象最深的、还很可能认识我的女人。”
但凡艾萍萍这段话，换一个人说，姚小茵都会觉着，对方是来找茬的。
但正因为是艾萍萍说的，姚小茵听着才格外冷静。
连艾萍萍都能察觉那时候姜雯恬电话里的不对劲，而以杨长丰对情人的谨慎态度，只要他稍微冷静想一想，极可能现在已经在去姜雯恬家里的路上了。
而他只要他将艾萍萍和自己联系起来，再加上姜雯恬，最后剩下的罗敏君自然而然会被他归为“三人”中的一个。
好家伙，所有情人不但到齐，还带走姜雯恬。而姚小茵恰好今天就跟杨长丰说过，情人们都在计划怎么弄死他的话。
艾萍萍站在一旁等姚小茵思考，不打扰不出声，安安静静的。
街边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起了阵风，带了些寒意过来，艾萍萍就伸出手，握住姚小茵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要更凉一些，便又松开，换了个位置站。
那里正好能帮姚小茵挡着些风，但两人站得，也更近了些。
姚小茵看着她的动作，伸手握住对方凉凉的手，艾萍萍一愣，想抽出来，却没成功。
姚小茵：“嘘。让我想想。”
艾萍萍就真的不动了。乖乖站着，跟课堂里被老师点名的好学生一样。
姚小茵想起刚刚艾萍萍说到的，杨长丰这辈子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曲依慧的哥哥曲凌季。
那么一旦他意识到他所有的情人都联合在一起，要弄死他时，他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一个以玩弄感情为乐的人，自然不会尊重他的情人们，就算知道情人们联合起来，他大概率也是不怕的。
他打心底，没将她们当一回事。
但曲依慧不一样，她是曲凌季的妹妹。
现在反叛军又被全联盟通缉，江端贺被抓，供出杨长丰也只是时间的事情，杨长丰不会想不到。
姚小茵看着艾萍萍，一字一句：“一旦杨长丰想通，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曲依慧转移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艾萍萍正垂着头，望着姚小茵握着自己的手发呆，过了会儿才回神，有些木愣地点了点头。
见她这模样，姚小茵才发现确实不早了。
她看着艾萍萍，来到这边世界后，姚小茵不是没有交到别的朋友。无论是唐知婷贺佳妮还是唐叶凌，他们都对自己很好。
但姚小茵永远不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
艾萍萍却不同。
因为藏不住。
虽然和艾萍萍才接触这么一会儿时间，但关于艾萍萍，姚小茵能确定的是有两件事。
一是，自己是可以信任她的。
二是，自己的秘密可能瞒不了她。
适应力极强，这是姚小茵的一大优点。既然如此，那就不瞒了。姚小茵决定，将艾萍萍当作这个世界，第一个可以分享秘密的闺蜜。
当然，如果艾萍萍背叛自己，姚小茵也会毫不客气地……让她下地狱。
“有点饿了，”姚小茵突然道，“找个地方吃饭吧。”
艾萍萍张张嘴，还没说话，姚小茵就挽着她的手臂，在街边拦了辆悬浮车。
被姚小茵挽着手臂走，艾萍萍一路踉跄，心脏却热得不行。
好烫，烫得……快要把她融化了。
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餐厅，一进来就暖和了，两人点了不少好吃的。一边吃，一边继续聊刚刚的事情。
因为不了解杨长丰，所以姚小茵任务一直开展的十分被动。
现在，她终于知道杨长丰最大的弱点。
“如果我能接近曲依慧，让杨长丰误以为已经成功转移她后，让她留在帝星……”
说着说着，姚小茵又想到了罗敏君。以罗敏君对曲依慧的重视程度，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动作。
罗敏君不在乎杨长丰有多人渣，就算杨长丰把姜雯恬害得这么惨，但比起曲依慧，在她这里都不算什么。
她也许也会支持杨长丰送走曲依慧的行为。她应该更倾向，等杨长丰送走了曲依慧后，再动手杀人。
很可能在车上的时候，罗敏君就想到这一点，不然以她对杨长丰的了解，没道理察觉不到杨长丰很可能已经知道她们三人的身份。
她没说，也就间接证明了姚小茵的猜测：罗敏君不希望姚小茵接近曲依慧，妨碍杨长丰送走对方。
想到这里，姚小茵忍不住在心里骂系统，什么破任务，才F级就这么麻烦！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想办法让曲依慧留下，按照罗敏君的说法，曲依慧是个单纯善良的人……老实说，姚小茵也不想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