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趁着这么一个空当,秦风抓住机会一把抓起了那女子掉落在地上的弯刀,入手处一沉,他几乎差点没有在第一时间举起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弯刀如此的沉重。
一刀入手,秦风胆气大壮,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反手就朝着雪猿低下的、近在咫尺的面门狠狠捅去!
目标正是那猩红的眼睛!
秦风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自己的体力实在是不太适合硬碰硬,于是只能寻找怪物的弱点,用最小的代价去最大程度的解决敌人。
可是雪猿的反应也是极快,它猛地偏过了头躲避刀光。秦风变招不及,于是那弯刀“噗嗤”一声就深深的扎进了它脸颊的厚肉里!
然后腥臭滚烫的兽血再次喷了秦风一脸!
这一刀下去,雪猿吃痛,然后它就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嚎声,然后疯狂的甩头,试图甩掉脸上的那把弯刀和那个砍伤自己的该死的人类。
秦风死死的握着刀柄,身体就被巨大的力量甩得如同风中落叶,后背的伤口在剧烈的动作下鲜血狂涌,每一次的甩动都带来了钻心的剧痛,他的眼前阵阵的发黑,但他咬紧牙关就是不松手!
就在这时,那个已经被吓坏了的小女孩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勇气,她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那个几乎已经重伤昏迷的女子身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拖拽着她,朝着雪丘背风面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拼命的挪动着!
“这边!快过来!”女孩带着哭腔的尖叫声穿透了风雪。
秦风瞥见了那个小女孩的行动之后,心头猛地一松,随即又被巨大的危机感紧紧攫住。
因为秦风正看到,另一只雪猿也已经咆哮着向着自己猛地就冲了过来!
而眼前这只被弯刀刺穿脸颊的雪猿,也终于用爪子狠狠拍向了秦风!
“噗!”的一声传来,秦风就感觉像是被攻城锤砸中了,整个人就那么被砸的离地飞起,狠狠的撞在了几米外的雪堆里,就连那把弯刀又脱手了。
秦风蜷缩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咳着血沫,浑身骨头仿佛都散了架,后背的伤口更是疼得让他几乎昏厥,视野之中一片血红模糊。
他看到那两只暴怒的雪猿,一只脸颊上还插着弯刀,一只腰腹上插着匕首,如同地狱里爬出的两只狰狞的恶鬼,正带着滔天的杀意,一步步的就那么朝着他大步的逼近着,巨大的阴影已经将他完全笼罩,那腥臭的热气几乎要喷到了他的脸上。
秦风只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的离自己这么近过,浑身一阵阵的发寒,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居然开始担心起那两个女孩的安危了。
侧耳听去,那个不远处的小女孩的哭喊和拖拽声在不远处持续的传来。
秦风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但更多的是不甘!
他真的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
秦风不断的挣扎着,他还不断的试图在深雪之中可以挪动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有一寸也好!
这样也可以让自己多一点的安全感。就在这时,一块被狂风卷起的、棱角尖锐的冻的梆硬的雪块,就那么狠狠地砸在了一只雪猿的脸上!
秦风不由的转眼去看,居然是那个女孩!
她一边拖着女子,一边抓起身边任何能找到的东西砸向雪猿!
秦风暗暗心悸,这微不足道的攻击当然是伤不了雪猿,但是却成功的吸引住了它们的瞬间的注意!
“吼!”的一声兽叫传来,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
不知道让秦风从哪里鼓起来的勇气,或许是濒死爆发的最后的潜能,或许是那件任务获取的青铜匕首带来的神秘的力量在支撑,他猛地从雪地里弹起,不是攻击,而是朝着女孩和女子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走!”,秦风嘶哑地咆哮着,他一把抓起女孩的手臂,另一只手勉强扶住摇摇欲坠、意识模糊的那名受伤颇重的年轻女子,然后三个人就如同暴风雪中随时会熄灭的火苗,就那么跌跌撞撞地朝着雪丘背风面的阴影深处亡命奔逃!
在秦风的身后,是那两只已经被彻底激怒,甚至还不断的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的恐怖雪猿!
它们用自己那庞大的身躯直接就撞开了积雪,就如同两辆彻底失控的雪地战车,紧追不舍的尾随着。
然而,令秦风更加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们一行三人步履蹒跚的冲出雪丘背风面的瞬间,他们居然发现了一股更加庞大、更加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伴随着此起彼伏,如同滚雷般的咆哮声,正在从更远处的风雪迷雾之中遥遥的轰然传来!
秦风踉跄着回头一瞥,他被惊得就连心脏都几乎瞬间都停止跳动了。
只见在数十米开外,那被狂风卷起的雪雾的深处,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竟然浮现出来了更多、更加庞大的灰白色的身影!
它们就如同都是从地狱冰原的最深处不断的走出来的恶魔军团,正在被此处的那浓郁的血腥和它们的同伴们的愤怒的咆哮声所吸引,如同潮水般的向这边涌来!
那些猩红的眼瞳在风雪中如同点点鬼火,连成了一片,贪婪而狂暴地锁定了他们这三个渺小的逃亡者!
秦风心下惊异,原来这怪兽不单是被自己重创了的一只,以及紧追着自己的两只!
而是更多!
那可是整整的一支怪兽军团!
看到了这么多的怪兽,秦风只感觉到了那股深入骨髓的绝望,自己就如同被冰冷的雪水瞬间就完全就淹没了。
秦风他们一行三人只是刚刚摆脱了那两只受伤雪猿的致命追击,但却一头撞入了更庞大、更凶残的猎杀者巢穴的边缘!
秦风看到那些新出现的雪猿并没有立刻就扑上来,它们似乎还在观望,似乎也是通过低吼不断的交流着,但那沉重的脚步声和越来越清晰的、令人作呕的腥风,如同绞索般勒紧了他们三个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