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欣死了。
柳婉清攥着手机，愣愣地看向林婉晴。水晶吊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语气里听不出是解脱还是别的什么。
林婉晴手中的青瓷茶杯磕在茶盘上，翠绿的茶汤溅出几滴。她盯着柳婉清骤然绷紧的侧脸：怎么回事？
刚收到的消息。柳婉清把手机屏幕转向她，微信界面停留在医院发来的通知上，脑死亡，医生已经撤了呼吸机。她深吸一口气，旗袍领口的盘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林婉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两天前她去医院看陈雨欣时，还特意搭过脉。脉搏沉细如丝，确实是真昏迷，绝非装病保外就医的手段。当时她还暗忖总算少了个麻烦，谁料想...
小姐！管家匆匆进来，头发被汗水濡湿，警察局来人了，说...说陈是被谋杀的，凶手嘛，他们有证据要来抓人！
凶手……
林婉晴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啊？”
林家家怎么会跟凶手扯上关系呢？
管家也不明白。这时，几名穿警服的人已经闯了进来：我们有证据证明你涉嫌谋杀陈雨欣，跟我们走一趟！
林婉晴：“……”
她仔细想了想，两天前她就只在手术室见过陈雨欣。当时手术室有监控，这些人没法陷害她。警察朝她走来，林婉晴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她老是跟监狱有缘呢……
上次老周生病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她本来打算顺着线索，找出那个来云城的神秘人是谁，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林婉晴正欲开口，却见手铐一声锁住了柳婉清的手腕。
警察这话是冲着柳婉清说的？
可这怎么可能啊！
柳婉清一脸惊讶，困惑地看着警察：“你干什么呢？为什么抓我？”
警察说：“你涉嫌谋杀陈雨欣，我们人证物证都有，现在要逮捕你！别反抗啊。”
柳婉清愣住了：“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林婉晴当机立断，拦住警察的去路，沉着冷静地问：“怎么回事？你们有逮捕令吗？证据是什么？还有，把你们的证件亮出来。难不成你们以为想抓谁就抓谁啊？”
警察没想到林婉晴这么霸气，先掏出证件给她看，又拿出了逮捕令。
逮捕令是真的，林婉晴没法阻拦。毕竟要是真拦住他们让柳婉清跑了，那就成畏罪潜逃，坐实罪名了。林婉晴看着柳婉清，平静地说：“你先跟他们走，我马上联系律师，准备保释你。”
柳婉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行。”
柳婉清被警察带出去的时候，李淑芬也到了。她一看到柳婉清，眼睛都红了，跟疯了似的：“柳婉清！你杀了陈雨欣！我就知道，你一直盼着她死！你这个恶毒的人，你这个凶手！你小时候我就该掐死你！就该把你摔死！你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她气冲冲地朝柳婉清扑过去，被警察拦住了。
李淑芬被人拦住，手脚乱抓，就是碰不到柳婉清。
她接着骂：“你杀了我女儿，我不想活了，但我死之前，一定拉你陪葬！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警察在柳婉清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柳婉清震惊地看着李淑芬。
眼前这人已经疯了，明显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是母爱让她为了女儿连命都不顾了。
这不是为了利益，而是真正无私的母爱！
可她要是这么爱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对柳婉清一直这么冷淡呢？柳婉清困惑地看着李淑芬，喃喃自语：“我就不是你女儿吗？”
“不！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就是个凶手！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
这些极端恶毒的想法和咒骂，让柳婉清慢慢收回了目光。
她没再说话，跟着警察上了车。
——
医院停尸房里。
米素兰在陈雨欣的尸体旁边转来转去。她皱着眉头，检查尸体上的痕迹，说：“受害者身上有抓痕，指甲也被扯掉了，说明她生前经历了激烈的挣扎。我们在她体内检测到一种不明药物成分，初步估计是毒药。我们基本确定她是中毒死的。”
检查完后，米素兰旁边的护士忍不住说：“米医生，她的死会不会跟之前昏迷有关啊？会不会是在监狱里中了毒，然后就生病了，只是我们没发现。”
这话让米素兰紧紧攥起拳头，她犀利地看着护士：“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确实查不出她昏迷的原因，可她血液里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明显是柳婉清见过她之后，她才中毒死的！”
小护士说：“但是……”
“但是什么？”米素兰瞪着她，“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就算法医来查，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小护士咬着牙，她知道这事只能这么定了。
不然的话，就说明米素兰医术不行，治不好陈雨欣。
然而……
她忍不住说：“还有olivia医生呢！”
要是这位国际专家能查出真正的死因呢？
可她刚说完，米素兰就笑了：“人都死了，你以为随便哪个医生都能看她的尸体啊？有我在，就算法医也别想碰她！”
说完，她又说：“别担心，除非特殊部门的人来，不然没人能推翻我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