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的街头,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周明轩坐在后座,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皮包,里面是他用欣欣换来的一千万美金。
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眼底复杂的情绪——有逃脱后的庆幸,有对海蓝的怨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知道,海蓝绝不会放过他,海家的势力遍布全球,只要他还以“周明轩”的身份活着,就迟早会被找到。
“师傅,去皇后区那家‘重生医美中心’。”周明轩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刻意压低了嗓音,避免被人认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却也没多问,只是调转了车头。
“重生医美中心”坐落在皇后区一条僻静的街道上,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高档会所没什么两样,门口没有明显的招牌,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门铃。这里是纽约地下世界闻名的“改头换面”之地,不仅能做最顶尖的整形手术,还能做一些“特殊”的改造,只要你付得起钱,就能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周明轩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预约了吗?”
“我找伊莲医生。”周明轩报出一个名字,那是他以前通过特殊渠道得知的,这里最顶尖的整形医生。
男人点了点头,侧身让他进去:“跟我来。”
走进里面,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装修奢华,设备先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昂贵的香水味。走廊两侧的房间门上都挂着编号,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仪器运作的声音。
伊莲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金发碧眼,气质优雅,说话带着一丝法国口音:“周先生?我是伊莲。”
周明轩坐在她对面,开门见山:“我要彻底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
伊莲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周先生想变成什么样?我们这里有上千种模板可供选择。”
“不,”周明轩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我要变成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伊莲医生显然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完全没问题。性别重置手术加上全套的整形,费用很高,而且恢复期很长,风险也……”
“钱不是问题。”周明轩打断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美金放在桌上,“这是定金,剩下的等手术成功后一次性付清。我不仅要外貌,还要身体上的彻底改变,包括……子宫。”
他知道,只有彻底抛弃“周明轩”这个身份,甚至抛弃男性的身份,才能从海蓝的眼皮底下溜走。变成一个女人,一个和他过去毫无关联的女人,是他能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
伊莲医生看着桌上的美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点了点头:“可以。我们有最顶尖的团队,保证让你满意。不过,整个过程需要至少半年,而且会很痛苦。”
“我能忍受。”周明轩的语气斩钉截铁。比起被海蓝抓到的下场,这点痛苦算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周明轩就住在了医美中心的VIp病房里。他切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手机也被他彻底销毁。
第一次手术是面部整形。医生们在他脸上动了刀子,割双眼皮、垫鼻梁、削下颌骨……每一次醒来,他都能从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疼痛难忍,他却咬着牙挺了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报复海蓝。
面部手术恢复后,就是更痛苦的性别重置手术。当麻醉剂的效果褪去,下半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晕厥过去,冷汗浸透了床单。但他看着自己逐渐变得女性化的身体,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在这期间,他让伊莲医生帮他挑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信息。名字叫安娜,年龄二十五岁,来自东欧的一个小国,父母双亡,在纽约打工为生。伊莲医生收了他一大笔钱,通过特殊渠道,真的给他办来了一张天衣无缝的身份证和护照。
半年后,当周明轩——不,现在应该叫安娜——再次站在镜子前时,连他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卷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洋娃娃,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凹凸有致,完全看不出一点过去的影子。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过去,任何人都会以为她是一个天生的美女。
“满意吗,安娜小姐?”伊莲医生站在她身后,笑容得意。
安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身体里陌生的器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被狠厉取代:“很好。”
她付了剩下的钱,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走出了“重生医美中心”。阳光照在她身上,她微微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周明轩,只有安娜。
她用剩下的钱,在曼哈顿租了一套高档公寓,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努力学习做一个女人。她学着穿高跟鞋,学着化妆,学着用女人的语气说话……一开始很笨拙,甚至有些滑稽,但她很有耐心,进步飞快。
她偶尔会从新闻上看到关于鎏金会所被查封、月望楼网络被摧毁的消息,看到海蓝接受采访时沉稳冷峻的脸,看到海丽和欣欣在医院的照片。
每一次看到,她心里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海蓝,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安娜端着一杯红酒,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海蓝的对手。但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她会潜伏下来,一点点积蓄力量,然后找准时机,给海蓝和海家致命一击。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要让他们为对她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安娜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海氏集团的信息。她了解海蓝,那个人骄傲、自负,最看重家人和公司。想要报复他,就要从这两方面下手。
她的目光落在海氏集团最近正在推进的一个海外合作项目上,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或许,她可以从这里开始。
用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美丽的女人的身份,重新接近海家,接近海蓝。
想到这里,安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猎头公司的电话,用她练了很久的、带着一丝东欧口音的英语说道:“你好,我叫安娜,想应聘海氏集团纽约分公司的职位……”
电话那头传来猎头热情的声音,安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而迷人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起来美丽而圣洁。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副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多么扭曲而狠毒的心。
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远在医院的海蓝,对此还一无所知。他正忙着处理鎏金会所后续的事情,照顾欣欣和海丽,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披着美女外衣的毒蛇,已经开始向他靠近。
纽约的夜色再次降临,繁华依旧,却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