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回头一看,竟然是同安长公主。
秦川起身,赶紧行礼:“长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路过,来看看你,聊两句。”
秦川浑身就是一激灵,这谣言之事才过去没多久,他还记忆犹新,不想和这位长公主过多接触。
“长公主,这冬日过于寒冷,您这岁数还是少出门为妙。”秦川没话找话。
同安长公主没接秦川的话,而是看着缝纫机上的棉袄:“秦公子,这是何物?看着好暖和。”
其实同安长公主也不想来,她这个岁数,和秦川传出那种流言,自己都觉得尴尬。但也没办法,她夫君王裕出身太原王氏,是个大族。虽然夫君早逝,但王氏与她的关系仍然紧密。
王氏的人找上门来,希望她能和秦川说一说,别轻易折腾太原王氏。她也清楚,秦川的破坏力太大,胜负不论,代价一定不小,所以各大世家无论大小,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不想真的和秦川撕破脸。
同安长公主觉得很荒唐,自己这岁数,竟然要借着和秦川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来办事,想想都觉得脸红。
秦川拿过棉袄:“晋阳殿下身体不太好,希望她能穿得暖一点,就弄了这个棉袄,算是尽点儿心意吧。对了,殿下,有事不妨直说。”
同安长公主见秦川主动开口,也就不兜圈子了。
“我夫君出身太原王氏,那边有不少本宫的晚辈,你就别折腾他们了。”
秦川听后,苦笑一声:“长公主殿下,在下哪有那个本事啊,您真是高看我了。”
“高不高看,还请秦公子给三分薄面吧。”同安长公主把姿态放得很低。
“您这是折煞我了,在下其实也在寻觅与王氏的合作机会,只是不得其法。”
秦川是真心想和各世家和睦相处,但这些世家避他如虎,他没机会。更麻烦的是,各世家隐隐有封锁他的意思,虽然不明显,但能感觉出来——凡是他想买的东西,市面上就会变少,这让他很糟心。如今能借着同安长公主和太原王氏这个大药商搭上线,他自然要把握机会。
同安长公主对秦川的桀骜早有耳闻,敢向世家亮剑,说明他真有拼命的性格。没想到今天却说出“寻求合作”的话。同安长公主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点魅力,她看了看秦川稚嫩的脸,立刻掐灭了自己的荒唐念头。
“合作?说说听听。王氏的生意我也有插手,如果合适,我们现在就可以谈。”同安长公主认真的说道。
秦川给她找了个地方,两人坐了下来。
“殿下,我需要不少特殊药材,但数量都比较大,一般地方满足不了。不知王氏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什么药材?”
“制作矾红要用的皂矾,这东西我现在很需要。”
同安长公主想了想:“你要染布?”
秦川摇摇头:“我们庄子的布,您也知道,不是为了挣钱,就是为百姓行个方便,没必要那么花哨。所以一般不染,这皂矾我另有他用。如果王氏能帮忙弄一批,价格可以谈。”
皂矾并不稀罕,对太原王氏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所以同安长公主当即松了口。
“不知需要多少?”
秦川伸出一只手掌:“五千斤。”
同安长公主没想到他要的数量如此巨大,一时定不下来。
“这个数量我要回去商议一下,明日再给你回复。其他的,还需要什么吗?”
两人就这样坐下,开始谈起了生意。
这一谈就是一个时辰,有些东西直接敲定,有些还要继续磋商,总体来说双方谈得非常满意。
“长公主,还请您费心,从中斡旋。”秦川说着,拿出一面秦家庄特产的“水银镜”。
同安公主见过这东西,因为自己的侄女广长公主就有一面,据说是赵节送给她的。
“好东西啊。据说这东西,你们庄子只送不卖?”同安公主把玩着那面镜子。
秦川点点头:“确实如此。此物虽然不算珍贵,但制作极为耗神,都是在下亲手打造,所以数量有限,也就没法对外出售。”
同安公主收起镜子:“本宫非常喜欢,等我消息吧。”
秦川恭敬地送同安公主出门,两人寒暄几句,同安公主正要离开,结果一抬头,秦川顿时觉得老天爷在玩他——魏兰竟然来了。
比秦川更紧张的是同安公主,她立刻上前:“魏家姑娘,别误会,我是来谈生意的。”
魏兰赶紧行礼:“长公主殿下,别拿我开玩笑了,您自然是有正事的。”
魏兰心里觉得好尴尬。她今天其实是被自家父亲赶出来的。自从上次谣言之事后,父亲就解了她的禁令,还暗示她可以去见见秦川。但秦川每天都会通过各种方式传信,她一直觉得没必要亲自去,以免耽误秦川的事情。
结果今天父亲不仅把她赶了出来,还让母亲给她带了一些糕点和茶叶。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带东西来看秦川。
没想到一来就撞见这种场面。若是什么也不说也没事儿,但被同安公主这么一解释,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川赶紧上前解围:“长公主殿下,我就不远送了,您慢走。”
同安公主点点头,给秦川一个“我懂”的眼神。
同安公主一走,秦川就牵着魏兰的手,去了女监的休息室。里面的几个狱卒一看秦川领了新的女人回来,都瞪大了眼,说不出话。
“看什么看?没看来客人吗?还不快去沏茶。”秦川赶紧给魏兰安排位置。
很快茶水端上来了。狱卒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是哪家的小姐?”
秦川一本正经地介绍:“魏家大小姐,本公子的心上人。”
众人一听,正主来了,不免多看了几眼,暗自感叹——秦公子的喜好果然如传闻一般,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啊。
几人识相地离开休息室,给二人留出空间。
“兰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秦川问道。
自从确立关系以后,魏兰表现感情的方式一向很热情,但那也仅限于见面或书信里。她从未主动来找过秦川,这还是第一次。
魏兰把竹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自己被魏征赶出家门、来这儿看情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秦川没想到还有这好事:“魏大人,这次是开窍了啊。”
魏兰微微一笑:“可能吧。今日一时半会儿我是不能回家的,我父亲今天休沐,肯定在家守着呢。”
秦川想了想:“走啊,去我庄子转转。”
“那走吧。”
两人有了计较,直接动身,去了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