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从山洞里涌出来的瞬间,周围的温度骤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闻得人头晕脑胀。我们捂着口鼻,紧张地盯着雾气中那团蠕动的黑影,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是什么东西?”诗诗声音发颤,手里的飞刀都差点掉在地上。
白老脸色凝重如铁:“看这邪气,像是被封印的‘蚀骨雾’,传说这东西能腐蚀人的骨肉,连魂魄都能吞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黑雾中突然伸出数条黑色的触须,像毒蛇一样朝着最近的一只狼卷去。那狼还没来得及嗥叫,就被触须缠住,瞬间被黑雾包裹。不过片刻功夫,黑雾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看得我们头皮发麻。
“快跑!这东西碰不得!”白老大喊一声,转身就往山坡下跑。我们哪敢耽搁,紧随其后。可那蚀骨雾速度极快,黑雾如潮水般涌来,触须不断从雾中探出,所过之处,草木成灰,石头都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这样跑不是办法!”苏砚一边跑一边回头,剑光劈向追来的触须,可剑尖刚碰到触须就被腐蚀得冒黑烟,“这玩意儿能腐蚀兵器!”
我突然想起神器能净化邪气,连忙停下脚步,将神器高高举起,运起全身内力。神器光芒大盛,如同一轮小太阳,散发出温暖而圣洁的光芒。说来也怪,那蚀骨雾一碰到光芒,就像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黑色的触须也纷纷缩回雾中。
“有用!”灵月又惊又喜,“林飞,再加把劲!”
我咬着牙,将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神器。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一道坚固的光墙,将蚀骨雾死死挡在后面。黑雾在光墙前翻滚咆哮,却始终无法前进一步,渐渐变得稀薄。
就在这时,雾气中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我不甘心……我要吞噬一切……”
“这雾里还有意识?”诗诗吓得捂住耳朵。
白老恍然大悟:“难怪这蚀骨雾如此狂暴,原来是被人用邪术炼化过,注入了怨念!那些盗匪肯定是不小心解开了封印,才让它失控的!”
随着神器光芒持续压制,蚀骨雾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个个汗流浃背。
“总算搞定了……”苏砚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宝剑,心疼得直咧嘴,“这破雾,把我宝贝剑都弄坏了。”
诗诗指着山洞:“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什么线索。”
我们走进山洞,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盗匪的尸体和一些奇怪的符箓,墙角还有一个破碎的陶罐,罐底残留着黑色的粉末,正是蚀骨雾的源头。
白老捡起一张符箓,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聚怨符’,是邪道的禁术,看来这些盗匪背后还有人指使,专门收集邪物做坏事。”
我在山洞深处发现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账本,上面记录着他们交易的物品:从南疆的毒蛊,到极寒之渊的冰虫,甚至还有一些标注着“上古遗物”的东西,最后一页写着下一个交易地点——断魂崖。
“断魂崖?”苏砚凑过来看了一眼,“那地方在西境,据说地势险恶,是三不管地带,经常有亡命之徒聚集。”
“看来这不是偶然,”我将账本收好,“有人在暗中收集这些邪物和上古遗物,肯定没安好心。我们得去断魂崖看看,阻止他们的交易。”
白老点点头:“没错,这些东西若是落入坏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断魂崖凶险异常,我们得做好准备。”
我们在山洞里搜刮了一番,找到一些盗匪藏的干粮和银两,也算没白来。离开山洞时,发现外面的狼群已经散去,大概是被蚀骨雾吓跑了。
夕阳西下,将山坡染成一片金黄。我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分享着找到的干粮。
“说起来,我们这一路可真够忙的,”诗诗啃着干粮,笑道,“刚从火山出来,又到冰原,现在又在这北境山坡上吃灰,比赶场子还热闹。”
灵月白了她一眼:“还不是你,上次在江南非要吃那什么桂花糕,不然我们早就到北境了。”
“那桂花糕确实好吃嘛……”诗诗小声嘟囔。
苏砚看着远方:“不管怎么说,能阻止这些坏事,也算没白跑。就是不知道断魂崖还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握紧手中的神器,它经过刚才的消耗,微微有些发烫,像是在回应我的决心。“不管有什么,我们都得去。既然撞上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休息够了,我们站起身,朝着西境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但只要我们五个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毕竟,这江湖就像个热闹的戏台,刚唱完一出,下一出就已经开场了。而我们,显然是这场戏里最闲不住的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