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海边走的路越来越热闹,空气里渐渐有了咸腥味,路边的小贩开始卖起烤鱼和贝壳饰品。诗诗眼睛都看直了,指着一个穿花衬衫的小贩手里的海螺:“那个能吹响吗?我要一个!”
买了海螺,她一路上“呜呜”吹个不停,调子跑得没边,听得苏砚直皱眉:“再吹下去,鱼都要被你吓跑了。”
“才不会,”诗诗得意地晃着海螺,“这是大海的声音,鱼儿肯定喜欢。”
到了海边小镇,我们找了家靠海的客栈,推开窗就能看到蓝盈盈的大海,渔船像白鸽子似的在浪上漂。诗诗扔下行李就往沙滩跑,光着脚丫踩在沙子里,尖叫着追逐浪花,裙摆上溅满了水珠。
灵月笑着拿出帕子:“慢点跑,当心摔着。”她自己也忍不住蹲下身,捡起个扇形的贝壳,“这贝壳真好看,像把小扇子。”
苏砚不知从哪租了艘小渔船,朝我们喊:“上来啊!带你去捞海胆!”
我们坐着渔船在近海转悠,苏砚撒网捞上来不少皮皮虾和螃蟹,诗诗吓得不敢碰,却抢着要掌舵,结果差点把船划到礁石上。白老坐在船头,慢悠悠地钓着鱼,嘴里念叨:“这海鱼比淡水鱼机灵,不好钓啊。”
正玩得开心,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声,几艘挂着黑旗的快船朝着我们冲过来,船上的人举着弯刀,一看就是海盗!
“不好!是海盗!”苏砚连忙收网,调转船头往岸边划。
海盗船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了上来,一个独眼海盗站在船头,大笑着喊:“小的们,把他们抓起来!男的去当苦力,女的……”
话没说完,诗诗突然举起海螺,对着海盗船“呜——”地吹了一声,声音又尖又响,震得海盗们都捂住了耳朵。独眼海盗气得哇哇叫:“给我打!”
几根鱼叉朝着我们飞来,苏砚挥剑挡开,灵月的软鞭缠住对方的船桨,用力一拽,海盗船顿时转了个圈。我趁机将船划得更快,眼看就要靠岸,海盗船却又追了上来,抛出铁链缠住了我们的船。
“拼了!”苏砚拔剑跳上对方的船,剑光一闪就挑飞两个海盗的弯刀。灵月也跟着跳上去,软鞭如银蛇般游走,专抽海盗的手腕。
诗诗在我们船上,举着海螺不停地吹,噪音攻击比刀剑还管用,海盗们被吵得头晕眼花,动作都慢了半拍。白老则掏出几张符纸,往海盗船的帆上一扔,符纸自燃,帆布顿时烧了起来。
“着火了!”海盗们慌了神,哪还有心思打架,纷纷去救火。独眼海盗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撤”,带着手下跳上救生艇,狼狈地划走了,连船上的赃物都忘了带。
我们缴获了不少金银珠宝,还有几箱奇怪的陶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黑乎乎的药膏,散发着海腥味。白老闻了闻,眼睛一亮:“这是‘鲸油膏’!治烫伤很管用,值不少钱呢。”
回到岸上,我们把海盗的赃物交给官府,官差们都惊呆了:“你们居然能打跑黑风海盗?他们可是这一带的祸害,抢了不少商船呢!”
原来这伙海盗的头子叫黑风老怪,据说在岛上建了个堡垒,官府几次围剿都失败了。诗诗啃着烤鱼,含糊不清地说:“要不我们去端了他们的老巢?”
“好主意,”苏砚擦着剑,“省得他们再害人。”
第二天,我们租了艘更大的船,跟着一个曾被海盗抓过的老渔民,往黑风岛驶去。岛不大,却怪石嶙峋,岸边停着十几艘海盗船,岛上隐约能看到木栅栏和炮楼。
“他们防守挺严,”老渔民指着岛西侧,“那里有个暗礁区,只有本地人知道怎么走,可以绕到堡垒后面。”
我们趁着夜色,划着小船从暗礁区绕到岛后,悄悄摸进堡垒。堡垒里灯火通明,海盗们正在喝酒划拳,黑风老怪是个络腮胡大汉,正搂着个女人啃鸡腿,脖子上挂着串骷髅头项链,看着凶神恶煞。
“等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再动手。”苏砚压低声音。
果然,半夜时分,海盗们都喝得东倒西歪,有的趴在桌上打鼾,有的抱着酒坛打滚。我们趁机行动,苏砚砍断了吊桥的绳索,灵月用软鞭缠住炮楼里的哨兵,诗诗则往他们的酒坛里撒了把泻药——这是她特意从客栈厨房要的。
等黑风老怪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海盗们要么拉肚子拉得站不起来,要么被我们堵在屋里,根本没反抗之力。黑风老怪想跳海逃跑,被苏砚一剑挑掉了帽子,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英雄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把海盗们捆起来,搜出了他们抢来的财物,足足装了三大船。岛上还有个关押人质的山洞,我们把人质都放了出来,其中有个富商,非要把一半财产送给我们,被我们婉拒了。
“我们不是为了钱,”诗诗举着海螺,“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
离开黑风岛时,朝阳正从海面升起,把海水染成了金红色。被救的人质们站在船头,朝着我们挥手致谢。诗诗趴在船舷上,把捡来的贝壳一个个扔进海里,嘴里念叨:“给鱼儿当玩具啦。”
灵月笑着说:“这下海边太平了,以后可以安心来捡贝壳了。”
苏砚钓上来一条大黄花鱼,得意地晃着:“晚上炖鱼汤喝!”
白老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海鸥:“这大海啊,跟江湖一样,有风浪也有平静,有意思。”
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我们坐在船头,看着船尾划出的浪花,心里都美滋滋的。虽然又遇到了麻烦,但解决麻烦后的畅快,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至于下一站去哪,谁在乎呢?反正有大海的歌声,有朋友的笑声,这就够了。毕竟,这有海盗有贝壳,有惊涛骇浪也有风和日丽的江湖,我们才刚尝到点咸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