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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病危那天,我被父亲拽上婚车:“替你姐嫁给顾淮深。”

>暴雨中的顾家别墅像座囚笼,男人用钢笔抬起我下巴:“记住,你只是个赝品。”

>我藏起病历单温顺微笑:“明白,顾先生。”

>直到他为我挡下致命子弹,血浸透他西装口袋——

>掉出的竟是我十年前丢失的学生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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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是被天幕撕开了一道口子,倾盆而下,狠狠砸在车窗上,留下道道扭曲的水痕。车窗外,城市灯火被雨水晕染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飞速倒退,像一场支离破碎的梦。

林晚蜷缩在加长宾利的后座角落里,昂贵的白色婚纱堆叠在身上,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细纱,此刻却像冰冷的枷锁,沉重地压着她每一寸皮肤。细密的珠绣摩擦着裸露的手臂,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车内冷气开得很足,带着高级皮革和车载香氛混合的冷冽气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让她胃里一阵阵发紧。她下意识地将手更深地缩进宽大的裙摆褶皱里,指尖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几乎被她体温捂热的纸片——一张字迹潦草、盖着鲜红印章的病危通知书。

“妈……”无声的呼唤哽在喉咙里,尖锐的痛楚刺穿心脏,又被她强行压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在四肢百骸蔓延。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霓虹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空洞。

“晚晚,”身旁的父亲林国栋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突兀的干涩,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顾家……那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淮深年轻有为,你姐姐薇薇身体弱,实在经不起这场联姻的折腾……你懂事,替她嫁过去,顾家不会亏待你,你妈的医药费……也就有着落了。”

他的话语像钝刀子割肉,没有多少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利害计算。林晚没有转头,目光依旧定定地看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的街景。懂事?这个词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母亲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生命垂危,而她的父亲,却在这暴雨之夜,亲手将她推进另一个未知的深渊,作为换取妻子救命钱的筹码。

她甚至没有资格选择悲伤或者愤怒,只能像个提线木偶,穿上属于姐姐林薇的嫁衣,奔赴一场没有新郎迎接的“婚礼”。

车子猛地一个转弯,轮胎碾过积水,发出哗啦一声巨响。林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手里那张薄薄的病危通知单差点脱手滑落。她慌忙攥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痕,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到了。”司机的声音毫无波澜,车子稳稳停住。

林晚抬起头。隔着被雨水冲刷得几乎透明的车窗,一座庞大得令人窒息的建筑矗立在视野尽头。铁艺大门冰冷厚重,在惨白的景观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门后是深不见底的车道,蜿蜒着通向主楼。那栋建筑庞大、森严,在漫天暴雨和浓重的夜色中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又像一座用金钱和权力堆砌而成的冰冷囚笼。密集的雨点砸在车顶和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仿佛永无止境。这就是顾家,这就是她未来命运的牢笼。

车门被外面的保镖无声拉开,冰冷的、裹挟着雨腥气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林晚裸露的肩头一阵战栗。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些翻涌的情绪。她用力抿了抿早已失去血色的嘴唇,将手里那张几乎被揉皱的病危通知单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然后,她微微挺直了脊背,尽管婚纱沉重得让她步履维艰,她还是扶着车门,一步踏入了铺天盖地的冰冷雨幕之中。

昂贵的缎面高跟鞋瞬间陷进湿软的泥水里,冰凉的泥浆立刻包裹上来。她没有停顿,也顾不上那价值不菲的裙摆被泥水迅速浸染、玷污,只是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洞开的、如同巨兽咽喉的大门。

林国栋匆匆撑开一把伞,小跑着跟在她身侧,试图为她遮挡些许风雨,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顾家的规矩、顾淮深的喜好。那些话语破碎地钻进林晚的耳朵,却又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剩下嗡嗡的杂音。她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这座庞大阴森的宅邸占据,被那扑面而来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攫住。

巨大的雕花铜门在她面前缓缓打开,沉重的摩擦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门内是极致奢华却冰冷空旷的玄关,穹顶极高,垂下的巨型水晶吊灯散发着冷白的光,将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光可鉴人,也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身影——湿透的婚纱紧贴着身体,泥点斑驳,头发狼狈地贴在脸颊和颈侧,脸色惨白如纸。

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内,面容刻板,眼神锐利得像鹰隼,飞快地扫过林晚和她身后的林国栋,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精准评估。

“林先生,林小姐,”管家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平板无波,“顾先生在书房等您。请跟我来。”他的目光在林晚沾满泥泞的裙摆上停留了一瞬,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鄙夷。

林国栋连忙堆起笑容应声,推了林晚一把。林晚脚下湿滑的高跟鞋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上不受控制地滑了一下,她踉跄一步,险险站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管家却仿佛没看见她的狼狈,已经转身,迈着精确得如同丈量过的步伐,引着他们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回响的玄关大厅,走向一条幽深的长廊。

走廊两侧挂着巨幅的、色调沉郁的油画,画中人物或风景都透着一股冷峻疏离的气息。壁灯的光线昏黄幽暗,勉强驱散着角落的浓重阴影。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昂贵木料、皮革和消毒水般的冷冽气味,安静得可怕,只有他们三人单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放大,每一步都敲打在林晚紧绷的神经上。

管家在一扇厚重的深色实木门前停下脚步,门板上的木质纹理在幽暗光线下如同某种神秘生物的脉络。他没有敲门,只是侧身站定,微微颔首,示意林晚自己进去。

林国栋下意识地想跟上,管家手臂一抬,恰到好处地拦住了他,声音依旧毫无起伏:“林先生,顾先生只见林小姐一人。您请随我到偏厅用茶。”语气是陈述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国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讪讪地收回脚步,略带担忧地看了林晚一眼,最终还是跟着管家转身离开了。

沉重的木门被无声地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书房里弥漫着浓重的雪茄烟雾,辛辣而冷冽,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光线比走廊更加幽暗,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墨汁般翻滚的雨夜,窗玻璃上蜿蜒流淌的雨水,将远处庭院里模糊的景观灯光扭曲成诡异的光带。房间中央,一张宽大得近乎夸张的深色实木书桌后,坐着一个人影。

他陷在高背皮椅里,大半身形被椅背的阴影吞没。只能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不定。另一只手,正缓缓转着一支沉甸甸的黑色钢笔,金属笔身在幽光下偶尔反射出冰冷的、针尖般的光芒。

林晚站在门口,离书桌还有好几米的距离。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婚纱的裙角滴落,在脚下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寒意从脚底一丝丝蔓延上来,穿透湿冷的布料,直抵骨髓。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雪茄燃烧的细微声响,还有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构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椅子终于动了。

皮椅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椅背缓缓转了过来。

阴影滑落,男人的脸暴露在书桌上方那盏唯一亮着的复古台灯昏黄的光晕之下。那是一张极其英俊、也极其冷酷的脸。轮廓如同刀削斧凿,线条利落而强硬。眉骨很高,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同寒潭,眼窝微陷,此刻正毫无波澜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目光锐利如手术刀,冰冷地切割着她的狼狈与窘迫。

顾淮深。

不需要介绍,这个名字本身就如同一座压在头顶的冰山。他的视线缓慢地扫过她湿透的头发、苍白失色的脸、沾满泥污的昂贵婚纱,最终定格在她微微颤抖、紧紧攥着婚纱裙摆的手上。那目光里没有惊艳,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意外闯入的、不合时宜的残次品。

他沉默着,只是看着。那无形的压力却比窗外的暴雨更加狂暴,沉甸甸地碾在林晚的神经上,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冰凉,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终于,他动了。那只转着钢笔的手停下动作,修长的手指捏着笔身,如同握着一柄微型的权杖。他没有起身,只是微微前倾了身体,目光穿透昏黄的灯光,牢牢锁住她。

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雪茄烟雾缭绕的寂静书房里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精准地钉入林晚的耳膜:

“林薇?”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他知道了?不……不可能这么快……她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甚至努力扯动僵硬的嘴角,试图挤出一个温顺的、符合“林薇”人设的笑容。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直视,声音放得轻而柔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

“是…是我,顾先生。” 声音出口,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顾淮深没有回应她的回答,只是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浓浓讥诮的弧度。他忽然从宽大的皮椅里站起身。

他很高,身形挺拔而极具压迫感,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他绕过书桌,步伐沉稳无声,像一头在领地内巡视的猛兽,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却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林晚的心尖上。

雪茄的辛辣气息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带着冷杉木调的须后水气味,随着他的靠近而愈发浓烈,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场,几乎让林晚窒息。

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处站定。林晚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容忽视的体温,那热度却让她感到更加寒冷。她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才能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

他垂着眼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研究一件陌生而可疑的物品。然后,他抬起了那只握着钢笔的手。

冰冷的、沉重的金属笔身,带着他指尖的温度(那温度也是冷的),毫无预兆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足以迫使她完全抬起头,将整张苍白的脸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笔帽顶端坚硬的边缘抵着她的下颌骨,传来清晰的压迫感。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连呼吸都停滞了。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眼睫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脸上毫无血色,眼神里是无法完全掩饰的惊惶和脆弱。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审视下,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呈现在祭坛上。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她脸上缓缓划过,从额头到眉眼,再到她因紧张而微微翕动的鼻翼,最后停留在她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唇上。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审视,评估,以及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

时间在冰冷的笔尖和灼人的目光下被无限拉长。

终于,他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砸在林晚的耳膜上,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她的心底:

“记住,”他微微俯身,靠近了些,那带着雪茄和冷杉气息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脸颊,让她控制不住地一阵战栗,“你只是个赝品。”

“赝品”两个字,被他用一种近乎温柔的残忍语调吐出,带着绝对的轻蔑和毋庸置疑的宣告。

“摆正自己的位置。顾太太的椅子,你只是暂时坐着,别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妄想。”他手中的钢笔稍稍用力,迫使她的头抬得更高,脖颈拉出脆弱而紧绷的弧度,像引颈待戮的天鹅,“明白么?”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上林晚的头顶,烧灼着她的理智。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下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母亲病危通知书那粗糙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硌在胸口,像一块冰冷的烙铁,提醒着她此刻卑微的缘由。

她不能崩溃,不能反抗。为了那个躺在医院里命悬一线的女人,她必须咽下这口血。

林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翻涌的惊惶和屈辱奇迹般地褪去了,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她甚至努力牵动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极其轻微,却清晰地展现在顾淮深眼前,温顺得近乎虔诚。

“明白。”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突兀,“顾先生。” 没有多余的辩解,没有委屈的控诉,只有绝对的服从。

顾淮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足足有三秒。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意外,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层覆盖。他捏着钢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下。

就在这时,笃笃笃——

三声清晰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内令人窒息的紧绷。

顾淮深眉峰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他收回了抬着林晚下巴的钢笔,那冰冷的金属触感骤然离开,林晚的下颌骨甚至残留着一丝细微的麻意。他直起身,那股笼罩着林晚的强大压迫感随之消散些许,但空气里的冰冷并未减少分毫。

“进。”他转身,走回书桌后,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书房门被无声推开。之前那位面容刻板的管家陈伯端着一个托盘,步履无声地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白水,旁边叠放着一条厚实柔软的白色毛巾。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林晚身边,微微躬身,将托盘递向她。

“太太,”他的声音依旧平板无波,带着训练有素的恭敬,“请用。” 那杯水清澈见底,散发着微弱的热气。毛巾洁白蓬松,带着被烘干后特有的暖香,在这冰冷潮湿的环境里,如同沙漠中的绿洲一样诱人。

林晚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在顾淮深如此直白的羞辱之后,还会有这样……算是体面?的“照顾”。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书桌后的男人。

顾淮深已经坐回了他的高背皮椅里,大半张脸重新隐入阴影。他并没有看这边,只是重新拿起了桌上的文件,仿佛刚才那场充满屈辱的会面从未发生。侧脸线条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冷硬而漠然,只有指间那支钢笔的金属笔帽在幽暗中反射着一点冰冷的光。

林晚的心沉了沉。这杯水和毛巾,显然不是出于他的授意。大概只是管家基于某种刻板的“待客之道”或者顾家最低限度的“体面”而做出的举动。她默默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那暖意微弱却真实。她端起水杯,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又拿起那条厚实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湿透的头发和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惊扰了阴影中的男人。

毛巾吸走了冰冷的水分,皮肤接触到温暖的棉质纤维,身体深处那几乎冻僵的寒意似乎被驱散了一点点。但心里的冰冷,却比窗外的暴雨更加厚重。

她安静地做完这一切,将用过的毛巾轻轻放回托盘。

管家陈伯无声地接过托盘,再次躬身,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

顾淮深依旧埋首于文件之中,仿佛林晚的存在只是一缕空气。灯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挺拔、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晚站在原地,湿透的婚纱沉重地贴在身上,寒意再次丝丝缕缕地渗透上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去哪里。巨大的迷茫和无措包裹着她。这间奢华的书房像一个精致的坟墓,而她这个“赝品”新娘,只是其中一件格格不入的摆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和窗外单调的雨声。

就在林晚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冰冷和尴尬冻僵时,顾淮深终于再次抬起了头。他没有看她,目光直接越过了她,投向门口的方向,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陈伯会带你去你的房间。”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主宅二楼以上的区域。尤其是顶楼尽头那间房。” 最后那句话,他语速放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警告意味。

顶楼尽头?林晚的心微微一动,一丝本能的警惕升起。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顺从地低下头,轻声应道:“是,顾先生。”

她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再次被无声推开。管家陈伯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影子,准时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刻板的表情。

“太太,请随我来。”他微微侧身,做出引路的姿态。

林晚最后看了一眼书桌后那个重新隐入文件和阴影中的男人,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她收回目光,拖着沉重的婚纱和更加沉重的心情,跟在陈伯身后,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书房。

走廊依旧幽深漫长,壁灯的光线昏黄。陈伯的步伐精确而无声,林晚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他们一路沉默,穿过空旷得可怕的大厅,走向位于主宅西翼的深处。

最终,陈伯在一扇门前停下。门是普通的深色木门,样式简洁,与主宅其他地方夸张的奢华相比,甚至显得有些朴素。

“太太,这是您的房间。”陈伯打开门,侧身让开,“换洗衣物稍后会有人送来。您有任何需要,可以按铃。”他指了指门内墙上的一个呼叫按钮,语气依旧恭敬而疏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仿佛只是完成一项既定的程序。

林晚走进房间。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极简的现代风,以黑白灰为主调,线条冷硬,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笼罩在雨夜中的花园,黑黢黢一片。家具昂贵,但缺乏温度,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新家具特有的气味。这里与其说是婚房,不如说更像一间高级酒店的豪华套房,整洁、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谢谢。”林晚低声道。

陈伯微微颔首:“您早些休息。”说完,便无声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合拢。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密集的雨点敲打玻璃的声响,单调而持续。

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里紧绷了一整晚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断。强撑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双腿一软,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毯上。

冰冷的地毯触感透过湿冷的裙纱传来。她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

强装的平静面具彻底碎裂。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起初是细微的,然后幅度越来越大。压抑了一整晚的恐惧、屈辱、无助和对母亲病情的巨大焦虑,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迅速浸湿了膝盖上昂贵的婚纱面料。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这里是顾家,隔墙有耳,她甚至没有放声痛哭的自由。喉咙里发出被强行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破碎而压抑。

母亲苍白的脸在眼前晃动,病危通知书上冰冷的字迹灼烧着她的心。顾淮深那张英俊却冷酷到极致的脸,他冰冷的眼神,他用钢笔抬起她下巴时那轻蔑的力道,还有那句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上的“赝品”……所有的画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几乎窒息。

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为了母亲医药费被推出来顶替姐姐的牺牲品。在这个冰冷庞大的顾家,在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面前,她连悲伤都显得如此廉价和不合时宜。

泪水无声地汹涌流淌,冲刷着脸上的雨水痕迹和疲惫。她蜷缩在门后冰冷的地毯上,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在陌生而敌意的囚笼里,独自舔舐着流血的伤口。窗外的暴雨还在疯狂地冲刷着这个世界,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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