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把车停在了一栋两层小房子前面。
千夜一路上都在保持警惕，同时还要回复五条悟没完没了的消息。
千夜：『说了我有事，不方便电话。』
千夜：『别再给我发消息了，明天回去跟你说。』
然后把五条悟的消息提醒设置成了免打扰。
“下车。”伏黑甚尔说。
“这是哪里？”
“我家。”
海伶的遗书在他家里，这也合理。千夜没有过多质疑，解开安全带下车。
伏黑甚尔看她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又露出那种嘲笑的表情。
千夜没有理他，主驾驶不系安全带她管不了，她这个副驾驶要对交通安全负责，把自己的安全带系好。
这栋房子是最常见的那种『一户建』，进去之后，竟然意外的不是很脏乱。
算起来，伏黑惠这时候才四五岁。千夜腹诽，不会是奴役年幼的惠在帮他做家务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惠不在这里。”
卫生间就在进门的旁边，伏黑甚尔径直脱去沾染咒灵污秽和尘土的上衣，往淋浴间走去。
千夜连忙捂住了眼睛，却下意识地留了条指缝偷瞄。
他那里好大。
别误会，她看的是锁骨以下腹肌以上的那块地方。
“只是看着有什么意思。”甚尔勾起嘴角：“等会可以给你摸——当然，你要是想舔舔也可以。”
“才没有！”千夜被戳穿之后脸上爆红，立即把头转过去，“你不守男德！”
甚尔还没听说过『男德』这个词，不过也能大概猜出来是什么意思。没有再跟她多废话，他直接走进了浴室。
——五分钟后，他出来了。
只有腰上一条浴巾。
千夜紧张极了：“你、你、你把衣服穿上。”
这种紧张和之前把伏黑甚尔当成危险人物的紧张并不完全相同。千夜有点担心自己会被勾引。
伏黑甚尔倒是面色如常，看着满身血污的千夜：“你不去洗？”
千夜：“……我有病啊，在你家里洗澡？”
“那你起来。”他抱着千夜的腋下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别坐我沙发上，脏。”
千夜忍气吞声：“那我坐地上。”
伏黑甚尔分毫不让：“会弄脏地板。”
“我帮你拖地。”
“你干不好家务。”
“你故意的吧？！”千夜忍无可忍，“我又不是什么性感大美女，你图什么？”
“别太自以为是。”甚尔用挑剔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扫视一遍，“你这种干瘪的小丫头，想让我跟你做，得出大价钱。”
千夜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随即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说的也没错。满身血污灰尘确实是很不舒服，连头发里都是蕲蛇的粘液。
“……那你借我两件衣服。”她说完又改口，“不对，不是借，我花钱买。”
伏黑甚尔丢给她一套黑色短袖短裤运动服，“算你1000块吧，先欠着。”
千夜锁紧卫生间的门，快速地洗了个澡。浴室里只有一瓶三合一洗发水——她一边嫌弃一边用掉了半瓶。
甚尔给她的这套衣服还很新，不像是被穿过的样子。
他的身高应该在185左右，但也许是肩太宽的原因，衣服的尺码至少在190以上。上衣的长度穿在千夜身上直达小腿，在身上晃晃荡荡。她穿上同样超过膝盖的运动短裤，把上衣塞在里面，这才比较有安全感。
没敢用他的毛巾，身上的水勉强用卫生纸擦了擦，头发确实没办法。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去找伏黑甚尔：“这总可以了吧？说好要给我看的东西呢？”
“不在这里。”
伏黑甚尔背对着她，正在擦他那几个咒具。丑宝蹲在桌子旁边，像一个潦草的盆栽。
“那在哪？”
“在海伶的墓地。”他转过身来，嫌弃地说：“怎么搞那么多水？”
千夜呛回去：“谁让你家里没有吹风机！”
“真是麻烦。”他走过来，把她扯到空调出风口，调整成暖风：“在这吹。”
千夜一边阻挡他扒拉自己头发的手，一边继续质疑：“她怎么还有墓地？她死了吗？”
难道说，她先是穿越成『海伶』，死亡之后再重生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现场？
“没死。我想给她买个墓地，不行？”
千夜怒视着他：“什么人啊！你这是盼着她死？”
伏黑甚尔把她困在自己和空调机之间，锲而不舍地拨弄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应：“是啊，你生气了？”
本来千夜还只是猜测『海伶』就是她自己，但没见到实证之前，她不能承认。但是听到伏黑甚尔希望『海伶』去死的话，她还是狠狠地代入了。
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双手用力去推伏黑甚尔的胸膛，像一头小羊往前顶：“你好恶毒！！我竟然还把横滨的公寓留给你，你快还给我！！”
那套高级公寓起码值一个亿！虽然不知道『海伶』怎么有钱买下的。
伏黑甚尔直接弯腰把她扛起来，走进卧室丢在床上。
“现在承认自己就是海伶了？”
察觉眼下的情况很不妙，千夜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你不是说对我没兴趣吗。”
看着甚尔一条手臂撑在她身侧，立即大声补充道：“而且我没钱！”
“你太吵了，仅此而已。”甚尔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光着上身躺在她旁边。
“睡一会吧，我两天没睡觉，很累了。”他闭上眼睛说：“等到夜里带你去挖海伶的墓地。”
千夜哽了一下。
如果伏黑甚尔没有说谎的话，这个确实是要等到半夜进行。否则被人看到挖墓地实在是违背公序良俗。
千夜也很累了。
可是两团饱满的胸肌就在她眼前。她先是将被子拉过头顶，又悄悄露出眼睛。
“想摸就摸。”那个人闭着眼睛，“别装模作样。”
“我没有！！”千夜矢口否认，随即又极其小声说：“你不是说要付钱的吗？”
“你可以先试用。”
他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却侧身面向她，壮硕的手臂搭在千夜的被子卷上。
“满意的话，再付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