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和野蔷薇都是第一次看到虎杖悠仁的脸上长出第二张嘴巴。
即便对于咒术师来说，这也太诡异了！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没有回答这张嘴的问话。
虎杖悠仁对于眼下发生的事情也相当懵。
成为两面宿傩的受肉体，对于他来说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好不容易这段时间适应了，却在两个好朋友面前暴露难堪的一面。
紧张之下，他直接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那张嘴从左脸转移到右脸，只留下左脸的五个红指印。
两面宿傩相当不耐烦：“问你们呢，小鬼头，聋了？”
钉崎野蔷薇阻止了虎杖想要继续扇自己巴掌的动作，故作强硬地回答：“跟你没关系，有本事你就从他身体里滚出来！”
“哈。”两面宿傩发出嗤笑，“真是无意义的对抗。”
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的态度激发了小鬼们的防备心。
……无所谓。只要她也在这个学校里，很快就能见到。
虎杖悠仁突然感觉两面宿傩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在开始发呆。
“怎么样？”伏黑惠问：“他刚才有没有控制你？”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没有，不经过我的允许，他不能随意控制我。只是像刚才这种突然说话的情况……我还控制不住。”
他向两位同期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是两面宿傩干的坏事，你道什么歉。”野蔷薇没好气地说：“第一次被吓到而已，下次就不会了。”
伏黑惠安慰他：“别太担心，相信五条老师，会有办法的。”
*
教职工宿舍在一座孤零零的小楼里，千夜先去医务室接硝子下班，然后一起回宿舍。
光阴流逝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教师宿舍用上了指纹密码锁。
千夜选择住在硝子的隔壁。
教师宿舍也没有很大，普通的一室一厅，家具齐全。
硝子给她拿了一套床上用品：“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一个月，你先适应一下。”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面对硝子，千夜犹豫地说出内心真实想法，“虽然夜蛾校长说没问题，但是我还是会担心会不会给学校带来麻烦。”
“你是说会不会引起高层的注意？”硝子很容易理解她的意思，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担心，肯定会的。”
千夜：“……”这样说，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硝子继续说道：“但这不是坏事，至少对于高层来说不是。”
“现在很缺人，尤其是高等级的咒术师。夏油杰之前差点杀了人，总监部都想把他叫回来，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没办法才作罢。”
千夜：“可是我现在的评级应该只有二级。”
硝子翻了个标准的白眼：“大家都不傻。”
她沉默两秒钟。用一种很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千夜上下扫视了两遍。
千夜心里有点毛毛的：“怎么？”
硝子：“没什么。”
千夜加大声音：“你这是故意在吊我胃口！”
硝子：“哦，你确定要听？”
千夜：“那你别说了，我不听。”
硝子一口气堵住：“这样的话，那我就必须告诉你了。”
千夜从善如流：“行，那你说吧。”
硝子一口气不上不下，大怒：“你已经不是从前单纯可爱的小千夜了！”
千夜冷漠以对：“硝子也不是温柔善良的硝子了。”
“那你错了。”硝子摸出一根烟点上，“我从来没有温柔善良过～”
千夜：“……你这还有点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就告诉你吧。”硝子把自己丢进沙发里，半躺着说：“你知道总监部为什么这么想让夏油杰回来？”
“呃……因为他是特级咒术师？”
硝子刚说过，现在比较缺高等级的咒术师干活。
“不不不。”硝子晃了晃手指，露出邪恶的笑容，“坊间传闻，两大特级爱上同一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无法从他们两个之间作出选择，于是将两个都抛弃了。两大特级由此反目成仇，不复相见。”
她的声音也邪恶极了：“你猜，这个故事里的人分别是谁呢？”
千夜现在的心比零下三十度的冻带鱼还要冷。
明明刚才可以选择把硝子送回她的宿舍，为什么非要把她留下来折磨自己？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硝子：“这是你刚编的故事吧……？”
“不是哦。”硝子在沙发上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欣赏着千夜绝望的反应，“无论是『御三家』、总监部、夜蛾校长，包括高专的学生——”
“全都知道呢。”
千夜觉得她当初选择躲在七海建人家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明明可以宅在家快乐地打游戏，为什么要选择在高专社死。
她挣扎着试图辟谣：“我和五条悟确实谈过恋爱，可是夏油杰没有啊！”
而且他们两个可不像是经常不见面的样子。
总不能说是在偷偷来往吧，五条悟也不是那种人啊，他连地下恋情都不接受，难道还搞地下友情？
太奇怪了！千夜摇摇头试图晃走奇怪的联想。
硝子盯着她：“你和夏油杰，真的没有吗？”
“没有！不要污蔑我们纯洁的友谊。”千夜斩钉截铁。
她认为自己和夏油杰之间的关系，比五条悟和夏油杰之间的关系都更加纯洁。
硝子低头为自己的同期们默哀一秒钟。
无论是哪一个同期。
千夜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你刚才说，高层想把夏油杰拉回来，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个关系不好？他们很防备五条悟？”
“嗯。大概是觉得，他之所以就在高专当老师，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吧。”
“哈？培养势力？谁？五条悟？”
千夜连续用四个问号表达自己的不解。
魔法部怀疑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培养自己的势力还能理解一点儿，至少邓布利多一直都是睿智的形象。
可是五条悟？
他的脑子足以支撑『培养势力』这件事吗？
“不用怀疑。”硝子发出讥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五条悟小脑发育不全。”
真是好骂。千夜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下次多了一种骂五条悟的用法。
“所以啊。”
硝子发出总结：“被他们忌惮的人，深陷三角感情纠纷的泥潭，这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
千夜听到这种话就头皮一紧。
她义正辞严地说：“是这样的，硝子，我觉得你可以回自己的宿舍了，晚安，明天见。”
『送客』两个字已经写在她的脑门上。
“切。”硝子不屑地撇了她一眼，“你好容易破防。”
千夜：“……”这下她真的破防了，“硝子！”
“知道啦，不说了。”
硝子从沙发上爬起来，出门的时候又说：“其实我觉得七海建人也挺喜欢你，你在他家住这么久，有没有趁机把他睡——”
千夜用力关上了门：“再见！”
硝子差点被她砸到鼻梁。
摸了摸鼻梁，瘪着嘴说：“真是的，心理素质好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