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微微眼波流转,轻嗤一声:“我怎么会想那个负心汉?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小角色?”任小凉显然不信,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那你为什么偷偷去找占卜师,天天求跟他的姻缘?”
苏雅微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扬声道:“你知道什么!我有我的节奏!我不过是想借此判断,自己掌握他的几率有多大罢了!”
任小凉见她嘴硬,摆摆手:“好好好,我知道你的‘节奏’!要我说,真要掌握什么人,与其惦记破晓那个人渣,不如找King!”
苏雅微微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怎么?你看上King了?那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什么老男人!”任小凉立刻反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崇拜,“King又帅又有才华,他可是被誉为‘永不坠落的星辰’手腕、魄力,哪一样不是顶尖的?这样的人,谁不佩服?”
苏雅微微没再接话,目光重新落回窗外,花瓣依旧在风中打着旋。
女人到底是理解女人。
任小凉知道苏雅微微嘴里的“小角色”,心里的“负心汉”,早已在她心上刻下了不轻的痕迹。
可据她所知,苏雅微微跟破晓,似乎只有过肉体上的交集。难道……她真的被破晓用那样的方式征服了?
正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另一幕——那天破晓把她错认成苏雅微微时,那个带着急切与灼热的吻。
她的脸颊猛地泛起一阵潮红。
苏雅微微瞥了她一眼,见她脸颊泛红,眼神闪烁,便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任小凉猛地回神,强装镇定地扬了扬下巴:“我在想,破晓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给他点教训!”
苏雅微微皱眉:“你疯了?King不是早就说过,不追杀他了吗?”
“我不杀他,”任小凉咬着牙道,“但我要琢磨他!我要让他知道,我任小凉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
苏雅微微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不就是一个初吻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什么叫‘不就是一个初吻’?”任小凉立刻炸毛,“我可不像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我才不是!”苏雅微微反驳,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几分,“他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认错人了……”
“呵呵,谁知道呢?”任小凉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他有着‘色魔’的称号?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早有预谋!”
“我要说他就是个色胚子,有你还不知足,还想招惹我!”任小凉的声音带着愤愤不平。
“他不是那种人!”苏雅微微立刻反驳,语气坚定。
“那他亲吻了我足足三分钟,你怎么解释?”任小凉逼近一步,“你的味道他会忘吗?可他还是亲了这么久!”
“他一定是那天晚上喝多了,”苏雅微微咬着唇,用眼睛瞪着任小凉“你说他是故意的?你说了不算!”
任小凉俏丽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呵呵,小贱人,难道你说得就算?”
“我说得也不算。”苏雅微微深吸一口气。
“那谁说得算?”
“破晓本人说得才算!”
任小凉挑眉:“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他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苏雅微微坦诚道。
任小凉冷笑:“那你说怎么办?”
苏雅微微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你让我去色诱他?!”任小凉猛地睁大眼,满脸不可思议。
“不错,”苏雅微微点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果你能诱惑他犯错,就说明他不是认错人,而是早有预谋。”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跟他串通好?”任小凉抱臂质疑。
“我没有,”苏雅微微咬这银牙,恶狠狠说道“因为我到现在,根本就没联系上他。”
任小凉沉默片刻,下定了决心:“好,我就不信他是故意的!”
“行,但要有赌注。”苏雅微微补充道。
“什么赌注?”
“如果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再找他麻烦。”
“如果他是故意的呢?”
苏雅微微眼神一厉:“那我就……我就把他腿打断!”
任小凉看着她,忽然勾起一抹笑:“好,一言为定。”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花瓣静静地落在窗台上,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场荒唐的约定。
……
四九城的一间雅致书房里,落地窗外是沉沉夜色。一个身形高挑丰满的女人倚在书桌边,对着手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什么?让我放了那个人?十叔,你该知道,我不归你管。”
“你必须放了他。”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理由?”女人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桌面的青瓷摆件。
“理由就是沈钱。”
“沈钱?”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那个沈家二公子?”
“嗯,没错,是他。”
“那周万里怎么办?”她的语气陡然收紧,像是触及了某个底线。
“周万里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呵呵。”女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显然不信。
“我向你保证,行了吧!”十叔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恳切。
“不行!”她断然拒绝。
“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好他的!”十叔加重了语气。
女人沉默片刻,终是松了口,声音却依旧没什么温度:“好的,谢谢十叔。”
“能听到你的一声谢谢,可真不容易。”十叔的语气里难得带了点笑意。
“周万里现在在哪里?”她立刻追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保证他的安全?”女人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因为他刚才……刚刚跟我通过电话。”十叔的语气带着一丝笃定。
“电话地址?”
“米国。”
女人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美国……那个她暂时触及不到的地方。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澜已尽数敛去:“知道了。”
说完,她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倾国倾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没人能看清她此刻的心思。放了韩如心,是为了沈钱,更是为了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周万里。
只是这盘棋,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