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转头看了言浅之一眼。
“确实。”
“有几分姿色~”
宴茗秋厌恶的往后一躲,嗓音低沉道:
“滚开。”
闻言,谢执礼更兴奋了~
一直以来,宴茗秋就像是高悬在天边的月。
他垂涎已久,却半点无法亲近。
如今明月近在咫尺,他自然是死皮赖脸的往上贴。
即便此刻宴茗秋甩他一巴掌,他也只会觉得爽快。
见状,言浅之是忍不了。
一来,宴茗秋对她还算不错。
二来,美人就是美人,自己调戏一下便罢了,怎么可以被牛粪糊脸呢?
于是,言浅之勾勾唇,下一秒就摆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惊讶道:
“呀~”
“淮南王殿下居然如此‘海纳百川’呢~”
她刻意将声音放得软软的,即便是在这种莺莺燕燕齐聚的场合,也格外悦耳。
原本还在调戏宴茗秋的谢执礼瞬间回眸,那眼底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毕竟,虽有宴茗秋这样的大美人在,但言浅之也依旧美得很客观。
此情此景,谢执礼根本无需做选择。
他只想两个都要。
更何况,言浅之方才的话,听来是夸他的。
有美色还主动的美人,他很喜欢。
于是,也便笑着朝女孩儿回了句:
“哦?”
“美人此话何解啊~”
言浅之眼皮一抬,轻而易举便忽略掉了他那恶心的眼神。
而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淮南王府的私宴,居然连举止轻浮的市井流氓都宴请了,可不就显得淮南王殿下海纳百川了吗?”
此话一出,宴会上所有人再度鸦雀无声。
尤其是言思瑜,她原就是想把言浅之介绍给淮南王,进而替换掉自己的婚约。
可……
她怎么都没想到,言浅之会这么放肆,开口便说出这般不要买的话。
在场之人也纷纷觉得,这长相陌生的丫头是在找死。
宴茗秋大有一副看戏的姿态。
而谢执礼嘛。
他有些惊讶,明显不敢相信有人敢这么放肆的跟自己说话。
硬是反应好半晌后,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对言浅之这种级别的美人,他向来不会太心狠手辣。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叹息:
“姑娘真是谬赞了,这样的话,淮南王可承受不起。”
众人皆以为方才那句话,已经是言浅之放肆的极限了。
殊不知——
她微微勾唇,下一秒就掩面轻呼道:
“你怎知淮南王承受不起啊?”
“你又不是淮南王~”
听了这话,谢执礼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人敢对自己放肆。
原来这姑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刚才纯属闹了一场乌龙啊~
他笃定,言浅之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一定会改变主意,重新献媚于前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还理了理衣襟,郑重其事道:
“让姑娘失望了,本王正是淮南王,谢执礼。”
他的目光紧盯言浅之那张水灵灵的小脸,似乎很期待她在得知自己身份后的有趣反应。
但,言浅之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还十分痛心疾首道:
“是挺失望的。”
“只看阁下的行事作风,还真没半点皇室贵胄的风范~”
“小女子眼拙,只以为阁下是市井中哪位轻薄粗鄙的老嫖客呢~”
眼看谢执礼的脸色越来越黑,在他发怒之前,言浅之后微微颔首,十分敷衍的朝他行了个礼。
“小女子初入京中,口无遮拦又不善交际……”
“素闻淮南王殿下心胸宽广,是最和善的人,还望殿下莫怪罪~”
她说得委屈巴巴的,不知道的或许真的会以为,她方才只是无心之失。
这样一来,谢执礼的脸更黑了。
这丫头不仅言语上辱骂自己,还率先堵死了自己的后路……
要是自己真的当众找她麻烦,可不就成了‘心胸狭隘’之人了???
他心里一万个窝火,但盯着言浅之那张娇美的脸,他最后直接笑出了声。
也是,美人嘛~
都是带刺的。
若一味温顺,那便没什么趣儿了。
谢执礼爽朗的笑道:
“自然不会怪罪。”
“不知,小姐是何人啊?”
他眼睛微眯,缓缓凑近,还带着几分暧昧道:
“方才没记错的话,宴茗秋唤你浅儿?”
见谢执礼来了兴致,言思瑜几乎是第一时间提起裙摆凑上前来。
她一把挽住言浅之的胳膊,故作一副亲昵模样,还热情的介绍道:
“殿下,她是我的二妹妹言浅之,前些日子才回府。”
“也是我太师府,唯一的嫡小姐~”
她刻意强调了嫡小姐这三个字,还补了句:
“别看浅儿归家才几天,但却最得爹爹和哥哥宠爱呢~”
说出这些话时,言思瑜的眼睛直泛光。
恨不能当场将言浅之推进谢执礼的怀中。
但,言浅之只是稍稍一瞥,那锐利的目光便让言思瑜闭了嘴。
她顺势抽回被言思瑜挽住的手,神情平静道:
“姐姐此言差矣~”
“都是言家的女儿,父亲和哥哥自然一视同仁。”
言思瑜被吓得发抖,只能应和着点了点头。
可刚才的话,谢执礼已经听了进去。
他微微躬身,跟言浅之凑得更近,那贪婪的目光也将她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
不管片刻,男人便堂而皇之的称赞道:
“言太师的女儿,果真个个天姿国色啊~”
他丝毫不藏着掖着,下一秒就朝言浅之伸出了手。
“二小姐怎的裹着纱布?是受伤了吗?”
言浅之稍稍一闪身,轻易避过了那人的触碰。
她一步步走到宴茗秋身旁坐下,这才笑着朝谢执礼回了句:
“轻伤而已,有劳王爷关心。”
谢执礼的笑就那么僵持在了脸上,好一会儿才收回了定格在半空中的手。
瞧着言浅之跟宴茗秋一样强硬的态度,他终究不好再强求什么。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天子近臣,一个是太师嫡女,都不是能被随意染指的。
且这两方势力,他都不好明着交恶。
只能缓缓拉拢。
他掀袍,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赏花宴上,众人继续载歌载舞。
但就在这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将一个麻袋抬了进来。
那麻袋还在扭动着。
里面……
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