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茹悦听得脸都绿了,她很想直接发落了左婕妤,可自己纯良的人设尚在,若真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只怕谢元深又会多想。
就在这时,一记狠辣的耳光已经猝不及防的抽在了左婕妤的脸上。
而出手的,正是一旁的温幼仪。
“真是不知所谓!以为有太后撑腰便可以横行无忌了吗!”
“皇贵妃娘娘位同副后,也是你一个小小婕妤配污蔑的!”
左婕妤从未被人打过,立刻就想还手,两人就此扭打在了一起。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就在言茹悦不知所措时,殿后传来一个稳健的脚步声。
魏言欢重重咳了一声,厉呵道,“大胆!皇后娘娘在此,谁敢放肆!!!”
言浅之的手段众人皆是知道的,即便左婕妤再猖狂,也只能停了手。
而后带着一行人,恭恭敬敬的朝凤位上的言浅之行礼。
就连言茹悦也只能躬下了身。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言浅之轻抚额头,无奈道,“诸位妹妹方才就差没把本宫的琼华宫掀了,如此,让本宫如何千岁啊?”
左婕妤猜测言茹悦跟言浅之如今必是死对头的关系,于是先开口解释:
“皇后娘娘,臣妾觉无冒犯您的意思,只是皇家血脉不容混淆,臣妾也是为陛下和大祁考虑……”
“而且皇贵妃出生青楼,怎么配位同副后啊……”
此话一出,跟随左婕妤的嫔妃连连应和。
言茹悦满脸委屈,却并不想自己出手,而是可怜巴巴的掀袍,直接跪在了言浅之的面前。
看起来无比可怜又无助。
“臣妾才入宫两日,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诸位姐妹,还请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
言浅之“哈?”了一声,险些暴露自己看戏的本质。
她轻咳一声,倒未急着处理这事,而是给所有嫔妃赐座上茶。
好半晌后,她才安抚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贵妃才入宫便有孕,妹妹们有疑虑也很正常,但以下犯上,直言顶撞就是不对。”
“左婕妤,你可知错?”
左婕妤完全不敢跟言浅之顶撞,见她给了个台阶后,左婕妤立马就下了,不带丝毫犹豫。
“臣妾知错,再也不敢了,但臣妾们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还请皇后娘娘做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言浅之抿了口茶,神色依旧淡然,明显没被这些人影响丝毫心情。
“此事,陛下的态度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若皇贵妃身世不清白,陛下便不会迎她入宫了。”
“至于身孕……”
她轻笑一声,“陛下做过什么,他本人应该是最清楚的,就不劳诸位妹妹操心了。”
闻言,左婕妤瞬间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言浅之为何护着言茹悦。
一旁的言茹悦也满脸疑惑,她不知道言浅之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既然不站在左婕妤那边,也并未按照自己的心意严惩左婕妤……
这样的话,以左婕妤为首的嫔妃必定更恨自己了。
众人还想再说什么,但言浅之已经让她们退下了。
如此,言茹悦跟左婕妤都不好再明面上说些什么。
但言茹悦想着,自己毕竟才入宫,与其一个人势单力孤,倒不如找人结盟。
而自己上一世的盟友温幼仪,就是最好的人选。
为表诚意,言茹悦是主动去的温幼仪的寝宫,届时太医正在为她包扎伤口。
方才在琼华宫时,她为了给自己出头,受了不少的罪,尤其是手臂,还被左婕妤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见言茹悦来,温幼仪第一时间是惊讶,不过很快就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臣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她正要跪下,就连忙被言茹悦扶起。
此时的言茹悦仍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若非先跟了言浅之,如今的温幼仪怕是真的要被这样一个宽和的美人吸引了。
“妹妹不必多礼,方才真是多谢妹妹替本宫解围了~”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知道温幼仪在这宫中同样孤苦无依后,言茹悦就立刻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或许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自然,温幼仪总觉得不太对劲。
为了让言茹悦更加信任自己,她并未立刻答应,而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心迹。
“臣妾多谢皇贵妃娘娘的厚爱,但娘娘并不了解臣妾秉性如何,若只因一面之缘便能得娘娘如此青眼,臣妾自觉受不起……”
“臣妾不得陛下宠爱,在这宫中的确独木难支,为此,臣妾甚至还想过攀附皇后娘娘,但……”
温幼仪苦涩一笑,“终归是臣妾痴心妄想了,亦或是自己太没用……”
“总是,若是草率答应娘娘的邀请,臣妾的确受之有愧。”
上次攻略时,温幼仪倒是没跟言茹悦说过这些话。
但这次攻略的变数太大,温幼仪有些变化也十分正常。
加上言茹悦如今办事正缺人手,也便捧住温幼仪的手,建议道:
“既如此,妹妹不若先替本宫办件事?”
“若办得好,你我往后便同气连枝,再无分彼此。”
温幼仪思索片刻,这才点了头。
“好,但凭娘娘吩咐。”
而后,言茹悦就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
“还请妹妹替姐姐找一个人,一个死囚。”
温幼仪一愣,但还没说出什么呢,言茹悦就继续道:
“本宫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但妹妹的父亲是当朝司空,若想捞一个死囚出来,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温幼仪皱了皱眉,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毕竟若不真替言茹悦办些实事儿,那又如何能得到她的信任呢?
“自然,只是不知道娘娘要找的,是哪个死囚?”
“还有就是,这死囚所犯何罪?若事涉皇亲国戚,只怕就难办了。”
言茹悦淡然的摇摇头,“放心,她犯的的罪并不涉及皇亲国戚,只是医死了一个七品官员而已。”
闻言,温幼仪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搐,毕竟他父亲可是个掌管刑狱的清官,骤然听到言茹悦用‘只’字,她多少觉得有些冒犯了。
“至于名字嘛,”言茹悦继续道,“她叫——诸葛泠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