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祺贵人不是原主那般没脑子的蠢货,连欣常在都能看出她脸上充满了算计,还敢公开和敬妃调笑几句。
一回到碎玉轩东配殿,祺贵人便暗自蹙眉,这地方确实小多了,是自己几辈子住的最小的地方。
算了,也住不了两天了,到时候就让菀嫔赔自己一个更大更好的住处吧。
这般想着,祺贵人心情就好了许多。
“景泰,你去找点谷子小麦来,哦,”话刚出口,祺贵人便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早已不是敬妃,而是祺贵人了,这碎玉轩东配殿哪会常备这些东西。
祺贵人话锋一转,“景泰,你叫人去花鸟处拿些鸟食过来,一会儿咱们去御花园喂鸟。”
“小主,外面天寒地冻的,您要是想喂鸟,奴婢去花鸟处给您要几只来养着玩就是了,何必出去挨冻啊!”景泰一边将祺贵人脱下来的粉色披风收起来,一边劝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啊。”祺贵人瞪了一眼景泰。
景泰看着嚣张,可在自家小主面前半分不敢违逆,只得低下头悄悄吐吐舌头,转身出去吩咐人办事。
殿内顿时只剩下祺贵人一个人了。
没过多久,景泰回来了,她反手关上门防止屋里的热气跑出去,又对着正殿那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压低声音对祺贵人抱怨,“小主,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小江子是咱们的人,如今进了这碎玉轩,干点什么,还要被”景泰冲着正殿努努嘴,“小允子盘问,真是马不知脸长。”
祺贵人闻言笑了,这分明是菀嫔担心自己这边弄出什么事打乱她的计划呢。
也就原主看不出来,当谁不知道菀嫔不想祺贵人搬进来打扰她一个人独占碎玉轩呢。
祺贵人冷哼两声,咱们走着瞧。
紧跟着景蓝端着祺贵人的早膳进来了,景蓝替换了景泰,伺候祺贵人吃饭。
正殿,小允子正在给菀嫔回话。
“娘娘,没什么,祺贵人要去喂鸟,喊小江子去花鸟处拿鸟食。”
崔槿汐在一旁伺候菀嫔用膳,闻言笑道,“果然是小女儿,待不住。”
甄嬛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正是鲜嫩的时候,怪不得皇上喜欢。”
很快小江子取了鸟食回来。
祺贵人留下景蓝,郑重吩咐,“景蓝,你做事心细,把我带进宫的嫁妆都清点收拾出来,等我晚点回来了查看。这嫁妆单子你收好了,贴身放着,别出岔子。”
“是,小主放心,奴婢一定办妥。”景蓝恭敬应下。
与此同时,偌大的翊坤宫,白茫茫的雪地上,只有华妃和颂芝两个人。
正在烧纸的华妃看见,忽然一只麻雀落在颂芝的头上,对着她的发髻戳了两下,一个纸条从麻雀的爪子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颂芝的脸上。
麻雀扇扇翅膀,叽叽喳喳的飞走了。
颂芝愣住了,看着滚落在地的纸条,连忙将它捡起来,递给华妃。“娘娘。”
华妃满是疑惑的接过来,打开,上面只写着七个字——‘肃喜是端妃的人’。
华妃一惊,咬牙骂道,“贱人!”
怪不得肃喜在自己落魄后还跟着自己,原来背后有主子啊!
华妃将纸条扔给颂芝,声音发紧,“肃喜呢?”
颂芝一边接过纸条,一边回,“按娘娘的吩咐,肃喜已经去当差了。”
说着,颂芝低头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娘娘,这?”
“齐月宾那个贱人,真是好手段。”华妃恶狠狠地说。
肃喜原本只是翊坤宫一个最低等的洒扫太监,华妃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华妃失势变成年答应后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肃喜还留了下来,华妃看他如此‘忠心’才将重任交给他,没想到他却是端妃的探子。
“娘娘,这该如何是好?肃喜他,他可就要动手了。”颂芝满脸焦急。
“哼,他要是端妃的人,怎么会动手,端妃那个贱人恨不得本宫死!”
“娘娘,要是他向皇上告发娘娘,那……”
“好啊,我说端妃安排个人干什么,原来是想要我命啊!”华妃这才反应过来,可知道了,她也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应对,眼底藏不住慌乱之意。
以往遇到这种事,她都是直接让人把肃喜打死,再去延庆殿打端妃一顿。
或者让曹琴默那个狗东西给自己出主意。
被华妃骂的曹琴默干嘛呢?
启祥宫才当了没几天娘娘的襄嫔也收到了一只麻雀送来的纸条。
前两日,温宜在外面玩雪,自己顾着和菀嫔说话,没注意到,差点让温宜摔倒,还好端妃及时救了温宜。
这两天,襄嫔就不让温宜出去玩了,只许她在院子里走走。
今天,温宜看到一只麻雀落在地上,兴奋地跑着要去抓,襄嫔怕她又摔倒在雪地上,赶紧伸出双手从后背环着温宜。
麻雀见温宜来追,扑棱着就往高处飞,温宜便又跟着追了两步。
襄嫔一直不错眼的盯着温宜,眼角的余光瞥见,麻雀刚刚待的地方留下来一个纸条。
襄嫔心思极深,面上不动声色,悄悄走到纸条的上方,用袍子下摆遮住纸条。
对自己的宫女吩咐,“音袖,温宜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你带她回去,洗洗手,喝碗姜糖水,别感染了风寒。”
“是。”音袖按吩咐去办事。
见四下无人,襄嫔才弯腰捡起地上的纸条,打开一看,“菀嫔为端妃谋划温宜,音袖是太后的人。”
短短的纸条上,两行小字,让襄嫔出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菀嫔会拉着自己说话,怪不得端妃会‘恰巧’救下温宜。
呵呵,那么多奴才伺候着,温宜还会摔倒,还需要端妃救?
菀嫔真是好本事,这才借自己的手扳倒华妃,就要过河就要拆桥了。
还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温宜喜欢端妃”。
也是自己蠢,怎么就信了端妃这条毒蛇,和菀嫔这头恶狼!
还‘义母’!我呸!
襄者,助也。
到底是皇上的深意,还是你菀嫔的深意。
襄嫔本就知道自己因为出卖旧主被人所不齿,这要是按着菀嫔的意思,再进一步进言处死年答应,恐怕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纸条上的字,襄嫔半信半疑,可心底的警惕早就拉满。
襄嫔看了一眼屋里,眼中流露出嗜人的凶光,谁也不能抢走我的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