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我的存粮也敢动?”
马超脑中霎时蹦出这念头,眼底寒芒跟着骤起。
在他心里,虽把那几个玩家当成随时能提取的“天命值存货”,却也终归是自己手底下的人。
“我动得,别人可动不得!”
这边动静不小,张绣、马岱率先执刃冲出。
轮休的亲卫们亦纷纷从床上弹起,未及揉眼便先摸向兵刃,整个客舍瞬间亮起灯盏。
不过十息,众人便已齐至院中。
就见马超身披银鳞龙纹甲立在中央,身前还码着数十套重甲、兵刃。
“着甲!”
马超一声喝令,亲卫们瞬间摒弃疑惑,齐声应诺。
铿锵声中,动作极其熟练,无一人多问。
转瞬便已重甲覆身,不多时院外传来战马嘶鸣,值守亲卫也已为战马披好具甲。
典韦杵着双戟,晃了晃脑袋,有些发懵。
今夜,他吃饱喝足,本执意为马超持戟守夜。
刚守完前半夜,闭眼才不过一刻便被惊醒。
出门便见甲胄兵刃凭空出现,他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主公竟真有“神仙手段”?
“典韦,拿去穿上!”
马超抬手丢来一套巨型羽林扎甲,那是他为羽林中郎将时,朝廷配发之物。
虽比典韦身形略窄,却也能勉强适配。
典韦忙摆手:“主公,某惯了轻装,穿甲碍手碍脚…”
话未说完,两名穿好甲的亲卫已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
马超下颌微抬,语气不容置喙:“穿上。”
目前局势不辨,若曹操、张邈真要对自己下手,那必然是一场血战。
他可不想刚到手的典韦,就折在这儿。
典韦嘴上说着不要,可真当亲卫给他套上甲胄后,那嘴角咧至耳根的模样,却是骗不了人。
不多时,一行四十余骑人马具装,顶着夜色,便直奔西城门而去。
沉闷的铁蹄声响滚过寂静街巷,执夜的守城士卒纷纷循声望来。
先是讶异与羡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甲胄精良的卫队。
随即,便反应过来。
妈的!何止是没见过?这压根就不是陈留的卫队!
“来者何人?!”
守备队长见对方直奔而来,拿捏不定之际,厉声喝问。
执夜守卫们亦立刻警醒,七八人执戟横栏在前。
另有一人转身便往钟楼奔去,准备随时敲钟示警。
“全部拿下!”
马超声音冷冽,未多废话。
但他却也并未直接下达屠杀命令,毕竟实际情况一无所知。
且也未见曹操、张邈发兵围剿自己,还没到那一步。
一声令下,神威亲卫当即催马前冲,铁骑直接将门前守卫尽数撞翻。
城头那冲向钟楼的守卫刚提起铜锤,就见一枚短锤破空飞来,砸中他肩膀,瞬间将人掀翻在地
正是马超掷出。
那人惨叫着还欲爬起,立时便有神威亲卫跨步冲上城楼将其制服。
城门处五十余名守军亦很快被制住,但凡准备发射信号的,皆身受重伤。
然而,众人搜遍城门值守处,却也没能找到万斤闸门机关所在。
逼问守备队长,他却咬牙闭目,宁死不答。
见此情形,马超正欲翻身下马,冲万斤闸而去。
却有人动作比他还快。
只见典韦大步上前,俯身屈膝,双手已扣住闸门井字缝隙。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
下一刻,其双臂肌肉骤然贲张,如老树盘根般隆起。
甲胄缝隙处传来连接固件崩坏之声,衣袍亦瞬间被撑裂,可见青筋如虬龙爬满臂膀。
“咔咔”声中,双脚踏处,地面砖石寸寸碎裂。
“起!!”
一声暴喝落下。
“轰隆隆!!”
万斤闸门竟缓缓向上升起,众皆大惊失色!
城门闸说是万斤,然其实际重量何止万斤?
寻常数十人合力亦难撼动分毫,此非人力所能及也!
守备队长更是惊得双目暴凸,他日夜守门,怎会不知闸门多重?
一万六千八百斤!
纵是利用机关吊锁,那也需得十处机关同时发力!
此人莫非妖魔乎?!
其震惊之余,却是恰巧斜眼瞥见百丈外一处哨塔耸立。
按说城门这般大的动静,对方早该察觉才对,除非哨卫玩忽职守,已经睡死!
念及此,守备队长趁着看押他的甲士心神被典韦神力所摄瞬间。
突然运气暴喝:“敌袭!!”
出声的瞬间,其脖颈已被神威亲卫下意识拧断。
可那声喊,还是传了出去。
远处哨塔“铛铛铛”警钟声骤然响起。
众人这才回神,见典韦双臂绷得直如钢铁,闸门开口已可容众人通过。
余者再不迟疑,立时开了外城门,纵马而出。
“报!主公!陈留西城门遇袭,现已被破!”
传令兵狂奔至曹操帐前,高声汇报。
“啊??”
曹操猛地从行军榻上翻身而起,下意识便去拔剑。
“速速为我披甲!”
“敌至何方?敌至何方?!”
他心头满是惊疑,光着脚丫忙往外走。
出了军帐,却只见火盆摇曳,帐外一片死寂,哪有半分敌袭的慌乱?
“汝好胆!敢谎报军情,乱我军心!”
曹操眼神一厉,剑指传令兵,声线怒极发紧。
“来人!将他拖下去……”
周围军士被动静惊醒,纷纷提刀出帐,反倒险些炸营。
见已有甲士持戟而来,传令兵顿时惊得亡魂大冒。
忙“扑通”跪地,冷汗直流:“啊??主公!”
“某非妄语!哨骑来报,西城门当真已破。”
曹操听其所言恳切,心中暗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哪来的敌军?
我驻兵于此,敌人焉能神不知鬼不觉就攻破陈留?
他立时急召报信哨骑,听其详述:“巨汉徒手举闸门”
“银甲卫队夺门而出”
这才惊觉不对,忙点齐兵马往陈留西城门赶。
刚至城门,便见张邈叉腰怒骂,地上伤兵仍呻吟不止。
从伤兵口中得知:是马超率亲卫夺门而出。
曹操只觉脑袋发懵,他,夺门而出?
干嘛啊?
又没人追他,发什么癫?
莫非今夜喝的是假酒?
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谋士“凌先生”干了什么。
“竖子无状!吾必杀之!”
张邈见手下兵士惨状,尤其是死的守备队长,乃是自己小妾兄长。
他心中怒极,当即嚷囔着要率兵前去围剿马超。
“孟卓莫怒,此中定有误会!”
曹操一边按住张邈的胳膊安抚,一边不可置信的盯着城门口那两个深深的脚印。
心里震惊之余,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想来其中定有误会,大敌当前,我等万不可内斗!”
说罢,他同张邈一并,急忙率军去追马超。
待追至红枫林时,先入耳的便是兵刃交击与惨叫声。
林中火光摇曳,他一眼便见到马超的亲卫人马具装,正如砍瓜切菜般,屠戮着数百随他自东郡而来的士卒。
而马超本人,则正单手掐着凌羽的脖子,眼神冰冷如刀。
他急忙拍马冲上前去,高呼:“孟起且慢!!”
“孟起将军,何故如此啊?!”
见手下军士被屠,平日交好的同僚又危在旦夕,一旁夏侯渊哪还按捺得住?
他立时拈弓搭箭,抬手间便瞄准马超,射了过去。
“妙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