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桌上的柠檬水猛灌了一口:“总比某些人只会摆造型强。”
苏清然赶紧拽他的胳膊,却被顾景然看在眼里,他挑眉笑了笑,没接话,转身走向导演:“什么时候抽组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体验海边项目了。”
导演像是早有准备,让人抬来个透明玻璃缸,里面泡着五颜六色的贝壳:“这次按贝壳颜色组队,抽到同色就是搭档。”
顾景然第一个伸手进去,指尖在缸里搅了搅,挑出颗深蓝色贝壳,贝壳内侧还贴着层细碎的金箔。他捏着贝壳晃了晃,目光慢悠悠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林曼面前。
林曼深吸一口气,伸手进玻璃缸时,指尖刚碰到贝壳就知道不对劲——那冰凉的触感和独特的弧度,分明和顾景然手里的是一对。
她把贝壳拿出来,深蓝色的壳面在阳光下泛着幽光,和顾景然手里的放在一起,居然严丝合缝地拼成了朵浪花的形状。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顾景然笑得越发得意,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陆承宇手里捏着颗浅蓝色贝壳,指节用力到泛白,像是要把贝壳捏碎。
陆承宇确实在用力,他盯着林曼手里的深蓝色贝壳,喉结滚动了两下,才想起旁边还有云瑾,勉强转头笑了笑:“看来我们一组。”可他的视线像长了钩子,总往林曼那边飘——顾景然正拿着自己的贝壳给林曼看,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背。
江翊和苏清然抽到的都是粉色贝壳,贝壳上还粘着细小的珍珠碎屑。江翊把贝壳往口袋里一塞:“搞什么,又是粉色,节目组能不能换点花样?”
苏清然偷偷把贝壳举到阳光下看,粉色的壳面折射出彩虹般的光。
出发去海边度假村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微妙得像绷紧的弦。
顾景然特意坐了副驾,理由是“想看看沿途的海景”,却总在后视镜里跟林曼搭话:“林小姐平时喜欢什么水上运动?我冲浪还不错,可以教你。”
后排的林曼还没开口,陆承宇就抢先道:“她怕水,小时候差点掉湖里。”林曼惊讶地看向他。
云瑾坐在最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手里转着那枚浅蓝色贝壳。
贝壳内侧磨得很光滑,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她忽然想起早上收拾行李时,从背包侧袋里掉出来的星星别针——是熊玩偶掉落的那枚,她鬼使神差地塞进了口袋。
到了海边度假村,白色的独栋别墅前就是绵延的沙滩,海水蓝得像块融化的宝石。
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泳衣,挂在别墅客厅的衣架上。
云瑾的指尖掠过那些亮片闪烁的款式,最终停在那件浅蓝色连体泳衣上——布料是柔和的雾面蓝,肩带处绣着几缕细白的浪花,像是把刚漫过脚踝的海水裁了下来。
她换好衣服,对着穿衣镜转了半圈,泳衣贴合身形却不紧绷,裙摆处的褶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被风吹起的涟漪。
外面套上那件宽松的白色罩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同色系的细带,走动时罩衫下摆扫过小腿,露出的脚踝纤细,踩着拖鞋踩过地板时,像有片浅蓝的影子在跟着她动。
走到门口时,她抬手将罩衫的扣子系到第二颗,海风从半开的门缝里钻进来,掀起罩衫的一角,露出泳衣上那片绣着浪花的肩带,像不小心被潮水打上了浅色的印记。
观察室里的光线偏暗,屏幕上沙滩的亮色显得格外刺眼。沈渝指尖捏着的笔不知何时停了动作,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墨点。
【云瑾这身还挺好看的,浅蓝色好适合她】
【呵,故意选件不起眼的装纯吧?没看到别人都穿得花里胡哨吗】
【前面的酸什么?舒服不就行了?难道非要穿得像圣诞树?】
走到沙滩上时,云瑾正好撞见陆承宇盯着林曼的方向发呆——林曼穿了件米色泳衣,顾景然正拿着瓶防晒霜走过去,语气亲昵:“海边紫外线强,我帮你涂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林曼往后退了半步,防晒霜的瓶子不小心掉在沙地上,滚到陆承宇脚边。
陆承宇弯腰捡起,拧开盖子往林曼胳膊上挤了一大坨:“多涂点,免得晒伤。”他的手指碰到林曼的皮肤时,两人都顿了顿,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顾景然站在旁边,脸上的笑容多了些。
导演拿着游戏规则走过来:“第一个项目是‘沙滩寻宝’,每组需要找到五颗彩色玻璃珠,藏在遮阳伞下、礁石缝里,甚至可能在浅水区——限时一小时,超时没完成的组要接受惩罚。”他顿了顿,补充道,“惩罚是给对方组洗泳衣。”
江翊哀嚎一声:“不是吧!”苏清然红着脸拽他的袖子:“赶紧找吧,别被罚了。”两人拿着节目组给的小铲子,往沙滩东边跑,却在跑过顾景然身边时,听见他对林曼说:“我们往西边找吧,那边人少。”
云瑾蹲在椰子树下扒拉沙子,指尖刚碰到硬东西就眼睛一亮,猛地把那颗绿玻璃珠挖出来,举到阳光下晃了晃,对着陆承宇喊:“找到啦!这颗绿的跟你泳衣颜色还挺搭!”
西边恰好传来林曼的笑声——顾景然正举着那颗红玻璃珠和她说话,两人凑得极近。
陆承宇的视线像被烫了似的猛地收回,胸口憋着股说不清的躁意。他没应声,反而几步走到云瑾身边,不等她抬头,忽然伸手把她耳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颜色挺配你。”他声音沉了些,带着点刻意放柔的意味,随即干脆在她身侧坐下,膝盖几乎挨着她的膝盖,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珠在指尖转着,“再找找?说不定能凑一对。”
铲子被他随手扔在一边,目光却时不时往西边瞟,只是落在云瑾身上的动作,亲昵得有些刻意。
云瑾撇撇嘴,把玻璃珠揣进兜里,自己拿起小铲子往礁石区走:“你当你的望妻石,我自己找去。”
【哈哈哈哈云瑾这吐槽绝了!望妻石可太形象了】
【原来她不是闷葫芦啊,说话还挺冲,我喜欢】
【云瑾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可爱】
观察室的镜头刚切到陆承宇帮云瑾别碎发的画面,沈渝搭在桌沿的手指就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屏幕里陆承宇那句“凑一对”像根细刺,扎得他喉间发紧,连呼吸都沉了半拍。
旁边的顾远远捧着咖啡,看得直乐,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沈总,你这眼神都快把屏幕盯出洞了。刚才是谁说‘年轻人玩闹而已’的?”
沈渝没转头,喉间低低“嗯”了一声,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可放在桌下的手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那上面印着的海浪图案,和此刻屏幕里的沙滩一模一样。
顾远远看透不说透,慢悠悠地添了句:“陆承宇这招够直接啊,换我是云瑾,估计也得懵。不过话说回来,沈总你追人的时候,有这么……主动吗?”
沈渝终于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波澜:“专心看节目。”可耳尖那点没藏住的红,却把他这点不自在暴露得明明白白。
顾远远在心里偷笑,看来找顾景然果然是对的,他的出现可以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另一边的江翊和苏清然状况百出。江翊拿着铲子在沙地上乱刨,把苏清然刚找到的黄色玻璃珠都刨飞了:“你能不能小心点?”
苏清然气得跺了跺脚,脚边的沙子里却滚出来颗粉色玻璃珠,她惊喜地捡起来:“找到了!”江翊凑过来看,不小心踩到她的影子,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像被烫到似的移开,脸颊却比阳光晒的还红。
顾景然和林曼的进度最快,已经找到三颗玻璃珠了。顾景然拿着颗紫色玻璃珠,忽然往林曼手里塞:“这个给你,算你找到的。”
林曼想还给她,他却按住她的手:“就当……谢谢你陪我玩游戏。”他的指尖温热,林曼赶紧抽回手,玻璃珠差点掉在地上,被赶来的陆承宇稳稳接住。
“看来你们进度很快。”陆承宇的声音冷得像海风,把玻璃珠放进自己组的袋子里,“不过这颗是我们先看到的,藏在那块礁石下面,不信你们可以去看,还有我们做的记号。”
顾景然的脸色沉了沉:“陆先生这是想耍赖?”“我只是实话实说。”陆承宇寸步不让地盯着他,两人之间的空气像要凝固。
【修罗场来了!!!两人眼神都带刀】
【陆承宇这是急了?怕林曼和顾景然关系太近?】
【顾景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他那眼神,绝对要反击】
林曼赶紧打圆场:“算了,一颗而已,我们再找就是了。”她拉着顾景然往东边走,走了几步却回头看了陆承宇一眼,眼底藏着点复杂的情绪。陆承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玻璃珠被捏得温热。
云瑾在旁边叹了口气:“陆老师,我们再找两颗就够了。”
她踩着浪花往浅水区走,裤脚被打湿了也不在意,看见礁石缝里闪着光,直接伸手去掏,被贝壳划了下也没吭声,反而举着那颗蓝玻璃珠回头冲陆承宇扬了扬:“比你盯着别人看有用多了。”
陆承宇这才回过神,走过来想说什么,却被云瑾抬手打断:“打住,别说你不是故意的。”她弯腰在沙地里划拉,“要真想赢,就赶紧找珠子,不然等会儿输了给人洗泳衣,我可不给你洗。”
【陆承宇你够了!眼里只有林曼是吧
云瑾都找到第四颗了,他还在看别人,突然觉得云瑾有点可怜怎么回事】
最后十分钟,各组都在冲刺。江翊和苏清然找到了第四颗,还差最后一颗,急得在沙滩上团团转。
苏清然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救生员岗亭:“会不会在那里?”两人跑过去,江翊爬上岗亭翻找,却不小心把岗亭顶上的盆栽碰倒了,泥土洒了苏清然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江翊手忙脚乱地帮她拍土,手指碰到她的后背时,苏清然像触电似的往前跳了一步,却在脚边发现了最后一颗粉色玻璃珠。
顾景然和林曼早就找齐了五颗,坐在遮阳伞下休息。
顾景然给林曼买了杯冰沙,吸管递到她嘴边:“尝尝?芒果味的,很甜。”林曼刚要张嘴,就看见陆承宇和云瑾走过来,陆承宇手里的袋子鼓鼓囊囊的——他们也找齐了。
“看来不用洗衣服了。”江翊松了口气,苏清然却红着脸瞪他:“别乱说!”导演笑着宣布:“第一轮大家都完成了!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是‘水上排球’,输的组要给赢的组按摩,从头到脚那种。”
江翊再次哀嚎:“导演你是故意的吧!”这次没人理他,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球场——顾景然脱了衬衫,露出练得恰到好处的肌肉,走到林曼身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陆承宇把云瑾往前推了推:“我们一队,我扣球很准。”
比赛开始后,场面混乱得像一锅粥。陆承宇的目光全在林曼身上,顾景然把球打向林曼那边时,他总能像背后长了眼似的拦下来,气得顾景然直皱眉。
云瑾站在网前,好几次差点被球砸到,都是陆承宇眼疾手快地挡开,嘴里还念叨着:“小心点,别被砸到。”
江翊和苏清然的配合倒是意外地默契,江翊负责扣球,苏清然则总能精准地把球垫到他面前。有次江翊跳起来扣球,泳裤的绳子忽然松了,他手忙脚乱地提裤子,球砸在他头上,逗得苏清然笑弯了腰,阳光落在她的笑脸上,像撒了层金粉。
最离谱的是顾景然,为了在林曼面前表现,每次接球都故意耍帅,结果好几次把球打飞到场外。
最后顾景然和林曼组输了,按规则要给陆承宇和云瑾按摩。
顾景然捏着拳头走到陆承宇面前,力道大得像要报仇:“陆先生平时锻炼吗?肌肉挺硬的。”
陆承宇忍着疼,目光却落在给云瑾按摩的林曼身上——林曼的手指很轻,按到云瑾肩膀时,云瑾忍不住笑出声:“轻点,好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