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坐在饭桌前,面前放着一个刚出锅的大肉包子,热气中夹杂着肉香袅袅升腾,她迫不及待的伸手拿起肉包子,白青青张嘴咬一大口,鲜嫩多汁的肉馅,瞬间在齿间爆开,肉香与面皮的麦香交织,刺激着她的味道,白青青吃得脸颊鼓鼓囊囊,像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嘴角沾着一小滴油。
没过一会儿,一个大肉包子被白青青消灭干净,她满足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一个小小的饱嗝。白青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白青松,她脆生生的问道:“爹爹,酱油的事有进展吗?”
这些日子,白青松被酱油的事,弄得心烦意乱,这件事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口,成了一块心病。为了能给女儿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了让酱油生意顺利开展,白青松每日早出晚归,四处奔波打听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努力程度超乎以往。
今日白青青问起酱油生意的进展,白青松眼神有些躲闪,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他干笑两声,开口道:“乖女儿,云台镇有几家规模不小的店铺,看起来很有合作的潜力,那些店铺的背景错综复杂,到现在还没有打听清楚,你之前说不懂和心思不好的人打交道。我一直记着,不敢贸然做决定,怕一个不小心,咱家酱油生意还没有开始,就陷入麻烦。”
白青松头脑聪明,能说会道,可归根究底,他不过是一农家汉子,这些年白青松最远到过云台镇,连白水县都未曾去过,他眼界受限,眼光又能高到哪里去,行事会束手束脚。
自从女儿提出诸多顾虑后,白青松做任何事愈发谨慎,哪怕做出品质上乘的酱油,找合作伙伴的事,却毫无进展。白青松在云台镇大街小巷穿梭无数次,面对那些潜在合作对象。一想到女儿的叮嘱,白青松觉得自己认知有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始终不敢大胆迈出第一步。
日子一天天过去,酱油积攒在缸里,除了自家用,愣是没有卖出去一点,每次白青松看着满缸酱油,他满心焦急与担忧,却不知如何是好,空有一身力气与热情,现在现实面前无计可施。
白靖渊目光紧紧盯着几缸酱油,神色凝重,又满含期待,在他的眼中,这酱油不单是几缸调料,这是白家翻身的关键所在,绝对容不得半点差池。
白靖渊看向一脸愁容的三儿子,,他语气沉稳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认真的说道:“青松,爹知道这些日子,你东奔西走,为了酱油的事,费尽心思,你也尽力了。你要明白,酱油生意是白家的头等大事,其他任何事,都要为酱油生意让路,你再多想想办法,不能一直拖着,时间不等人呀!”
白青山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之色,他憨厚中透着一丝局促,他心里清楚,自家两个儿子都能去上私塾,三弟出不少力气,占了他的便宜,这份恩情让白青山过意不去。
白青山挺直腰杆,脸上浮现出一股坚毅,他诚恳的说道:“青松,大哥是大老粗,像是找合作对象,谈合作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你要是有搬搬抬抬,跑腿出力的活计,我保证二话不说,随叫随到。”
白青青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她开口道:“爹爹,咱们找合作对象,不能只盯着酒楼,云台镇大户人家,也可以成为合作对象呀!”
白青松面带几分歉意,他温声细语的解释道:“乖女儿,云台镇确实有几个大户人家,之前一门心思扑在找酒楼合作,没有特意打听大户人家的事,现在不知道详细情况。”
这段日子,白青松被酱油生意,折磨的心力交瘁,为了给酱油生意找到合作对象,他整天在云台镇逢人就打听,见店铺就询问。即便如此,一切石沉大海,硬是没有一丝进展。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其他人都进入梦乡,白青松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黑暗中,白青松瞪大眼睛望着屋顶,满心都是对酱油生意的担忧。他想着家人对酱油生意的期待,他胸口就像压一块巨石,沉甸甸,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白青青叹一口气,脸上挂着几分无奈,她条理清晰的说道:“爹爹,您这段时间辛苦了,找合作对象的事,还要加把劲,您再打听打听。要是云台镇实在找不到,咱们把眼光放长远点,去白水县,渭南府试一下。毕竟云台镇太小,有眼光,又有实力的人不多,换个地方,说不定机会更多。”
白青青不禁感叹,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做事真是处处碰壁,起初她满心期待,让爹爹去打听,看看有没有那种背景深厚,能把酒楼开遍整个安槐国的大人物。在白青青看来,这样的人定是能力不凡,而且酒楼本来就大量用酱油,与之合作,酱油宣传自然不愁。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白青青设想虽好,却忘了实现这一切,有着诸多先决条件。对于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而言,找合作对象只是举手之劳,简直轻而易举。
落在白青松身上,却难如登天,他一介普通农家汉子,毫无门路,即使他费尽心思打听来的,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消息,真假难以分辨,可信度不高。这让白青青心中充满无力感,空有一身抱负,却在现实面前,举步维艰。
白瑾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他微微提高音量,开口道:“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你们慢慢商量着,我们先去上私塾,要是不走的话,可就要迟到了。”
白瑾打过招呼后,他与四个兄弟鱼贯而出,平日里五人聚在一起,总是打打闹闹,没个正形,不是偷偷下河抓螃蟹,就是调皮捣蛋,惹得大家哭笑不得,十分不靠谱。
如今只要一涉及读书识字,五个小子就像换个人,白靖渊和周华平日里苦口婆心的叮嘱,声声饱含着他们对五个孙子的殷切期盼;爹爹和娘亲的耐心教导,犹如潺潺河水滋润着儿子的心田;还有叶夫子的严厉教导,那一丝不苟的态度,让他们心生敬畏。
这些来自家中长辈,还有叶夫子的关心与督促,如同一条条无形的线,牵引着五个小子在求学路上稳步前行。此刻他脚步匆匆,眼神中满是对读书识字的渴望,还有对按时到私塾的执着,丝毫不见往日顽皮的模样。
正当酱油生意愁眉不展时,院外传来嘈杂声,只见一辆气派的马车,停在白家门口。
马匹身姿矫健,皮毛油亮,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光泽,车帘被轻轻撩起,一位男子下马车,他身后跟着两个人,他们手上捧着精美礼盒,一看就价值不菲,想来是给白家带的礼物,他们专程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