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年下小狗祁x飒爽傲娇年上菲
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是实体,一下下撞击着酒吧的每一寸空气,五彩斑斓的灯光切割着弥漫的烟酒气息,舞池里扭动的身躯构成一幅活色生香的浮世绘。
陆祁慵懒地陷在卡座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玻璃杯壁,指尖在朦胧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泽,与她身上那件剪裁极佳、领口微敞的黑衬衫形成了鲜明对比。
银色碎发垂落额前,遮住了部分深邃的紫眸,让她在这种喧嚣中,奇异地割裂出一方清冷禁欲的气场。
“输了输了!阿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旁边染着粉毛的友人林薇兴奋地拍着桌子,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雀跃。
陆祁掀了掀眼皮,紫眸里没什么情绪:“大冒险。”
“够爽快!”林薇眼睛一亮,手指径直指向喧闹的人群,“知道你喜欢美女,看到那边吧台,穿红裙子的长发美女没?就她,去,要个联系方式!”
陆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角落吧台,暖色调的光孤独地笼罩着那一个身影。
一个身段极好的女人独自坐着,侧脸线条利落分明,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一身正红色吊带长裙像一团灼灼燃烧的火焰,却又被一种生人勿近的低气压紧紧包裹。
她面前已经放了几个空杯,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某处,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却又莫名流露出疲惫的孔雀。
陆祁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指尖停止敲击,端起自己那杯几乎没动的威士忌,利落起身。
“等着。”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步履从容,黑衬衫的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周围的喧嚣仿佛成了她的背景板。
走近吧台,能更清晰地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一丝清冽的香水味。
陆祁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对酒保打了个手势,声音低沉悦耳:“一杯Zombie,给她。”
酒保应声而去。
红色的身影微微一顿,缓缓转过头。
那是一张极富侵略性的漂亮脸蛋,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因酒意染上秾丽,眼神却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什么意思?”她开口,嗓音微哑,却有种天然的锋利。
陆祁顺势在她旁边的高脚凳坐下,手臂随意搭在台面,那只好看到令人过目不忘的手自然垂落,腕骨凸起清晰的弧度。
“看你一个人喝闷酒,”她微微倾身,紫眸在昏暗光线下像蕴藏着星云的漩涡,专注地凝望着对方,“失恋?还是工作不顺?”
女人,也就是胡一菲,眯了眯眼,今天被迫目睹曾小贤和诺澜并肩离开的画面再次浮上心头,心头的无名火混着酒精一起灼烧。
她冷笑一声:“小朋友,管得太宽了。”
陆祁也不恼,反而弯起唇角,那点清冷瞬间被一种慵懒的、带着钩子的笑意冲散。
她接过酒保递来的Zombie,轻轻推到胡一菲面前,自己的指尖则若有似无地碰了碰杯壁。
“酒不是这样喝的,”陆祁的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气音,钻进胡一菲的耳膜,“姐姐。”
这声“姐姐”叫得又轻又慢,尾音像是带着小爪子,在人心尖上挠了一下。
胡一菲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眼前这个银发紫眸的家伙,眼神里的意图几乎不加掩饰——那是猎艳的信号,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邀请。
若是平时,她大概率会直接一个“弹一闪”理论送对方离开视线范围,但此刻,胸腔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和怒火,让她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杯酒。
“呵,”胡一菲仰头灌下一大口,浓烈的辛辣刺激着喉咙,也仿佛给了她一个放纵的理由,“你想做什么?”
陆祁看着她因为吞咽而滑动的优美颈线,紫眸深了深。
“交个朋友?”
“朋友?”胡一菲放下酒杯,转过身子,正对着陆祁,红唇勾起一抹近乎挑衅的弧度,“直接点,不行吗?”
四目相对,空气里噼啪作响的不再是音乐,而是某种一触即发的危险吸引。
陆祁笑了,这次是毫不掩饰的,带着点野性的笑意。
“这里太吵,”她站起身,向胡一菲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换个地方?”
胡一菲看着那只手,又抬眼看了看陆祁那张过分好看、又充满诱惑力的脸。
酒精让大脑变得迟钝,却让某种压抑已久的冲动破土而出。
泄愤也好,放纵也罢,她需要找一个出口。
她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直接拎起自己的手包,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下巴微扬:“带路。”
……
酒店顶层的套房,隔音极好,将城市的喧嚣彻底隔绝。
刚进门,胡一菲便被陆祁抵在了玄关的墙壁上,微凉的唇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了上来,混合着威士忌的醇烈和对方身上清冷的、类似雪松的气息。
胡一菲只是僵硬了一瞬,便热烈地、甚至带着点凶狠地回应了过去,像是要将所有不甘和愤怒都发泄在这个陌生而炽热的吻里。
衣物在纠缠间凌乱落地,从客厅到卧室,留下蜿蜒的痕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像是为室内升温的暧昧奏响的伴奏。
“怕吗?”朦胧中,陆祁的唇擦过胡一菲的耳廓,低哑地问。
胡一菲仰着颈子,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不肯服输的倔强:“……谁怕……谁……”
回答她的是更深的占有和窗外骤然变大的雨声,淋淋漓漓,掩盖了失控的心跳与喘息。
……
第二天,陆祁是被透过厚重窗帘缝隙、顽强钻进来的阳光刺醒的。
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拆解重组过。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空的。
冰冷的床单,除了她躺的这处,另一边早已没了温度。
陆祁撑着坐起身,银发凌乱地披散,紫眸因不适而半眯着。
她环顾这间装修奢华的套房,昨晚混乱而炽热的记忆碎片逐渐回笼——酒吧里的惊鸿一瞥,那声“姐姐”,酒店里激烈的纠缠,还有窗外那场下了一夜的雨……
空气中,除了残留的酒气,只剩下一抹极淡、极清的紫罗兰香气,那是属于昨夜那个红裙女人的味道。
视线扫过床头柜,她的手表下面,压着几张崭新的红色钞票。
钞票旁边,空无一物,没有纸条,没有号码,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陆祁盯着那几张钞票,足足看了有一分钟,然后猛地抓起,揉成一团,狠狠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冰冷的镜面映照出她布满暧昧痕迹的身体,和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
紫罗兰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成年人的意外?
才不要。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紫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锐利。
窗外,雨后的城市干净得刺眼,阳光灿烂得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而属于她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以一个极其糟糕、却又充满宿命感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