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东屋里冒着诱人的油香味,小方桌上摆满了大小碗。田媛跟田喜挤在一边,田泽带着炎树坐另一边,炎雷则坐在田庆才对面。
其实田庆才一直没发话让炎雷父子跟他们一桌吃饭,田媛就和稀泥。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她可搞不出来让炎雷他们饿着,等他们吃完吃剩下的事。
“有点挤了,等爹腿好了咱们去堂屋吃饭就松快了。爹,咱们开动吧?”屋子里大家都盯着桌上的吃食,没人敢动筷子,田媛提醒田庆才。
田庆才冷哼一声,“家里就多了两个吃干饭的,有必要做这么多吗?”
“今儿个算炎雷和阿树头一天来,正好大伯母之前给的南瓜一直放着没吃,今儿个我用南瓜做了烧饼,你们尝尝好不好吃!”田媛给每人发了一个烧饼。
“那这又是什么?”田庆才敲了敲正中央的一个大碗,里面也放着烧饼。
“这是肉馅烧饼,之前不是腌了些肉,今儿个割了点尝尝腌制得咋样了。”田媛又给每人发了一个肉烧饼。
一人两个烧饼,但烧饼做得小,即便是每人两个其实也是吃不饱的,所以田媛又做了酸豇豆炒鸡蛋和藕丸,最后做了一大碗的萝卜葱花汤。
田庆才作为大家长拿起肉烧饼咬了一大口,随即一个烧饼三口两口就下了肚子。“都吃吧,肉烧饼太香了,就是只一个。”
田庆才意犹未尽的又拿起南瓜馅的烧饼,咬了一口,“嗯?甜的!”
南瓜烧饼里面的南瓜馅流淌了出来,一股清甜充斥着口腔。
田媛咬了一口南瓜烧饼,“嗯,好吃,我里面放了点糖,所以这是甜口的。爹,好吃不?”
“好吃,但比不过肉烧饼的香,就是太少了。”田庆才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炎雷碗里的,那意思不言而喻。
只不过炎雷就像没瞧见,一大口一大口的吃完了两个烧饼。
炎树吃得慢,一手拿着南瓜烧饼,一手将肉馅的烧饼偷偷塞给炎雷。炎雷则放回他碗里,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
田喜喜欢甜甜的南瓜烧饼,“阿泽,我用肉烧饼跟你换南瓜烧饼成不成?”
“不成,不成,我都想吃。”田泽嘴里塞满了肉烧饼,他的南瓜烧饼还没吃,听田喜想要立马用手护着。
田喜嘟了下嘴,又小口小口的吃起饼子来。
田媛给田庆才盛了一碗萝卜汤,“爹,吃藕丸,里面也放了咸肉。”
“嗯,香,阿媛做的每道菜都好吃。”田庆才丢了一个藕丸进嘴。
炎树拿起筷子想要夹一个藕丸,不经意的偷偷看一眼田庆才,伸出去的筷子又缩了回去。
田庆才当然知道这是孩子怕他,他自己夹了一个丸子放到炎树碗里。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田媛,“这烧饼下回做的时候替我多做一个,成不?咸肉烧饼,太香了,那味儿香得叫我想上好一阵子。”
“给,我刚做的时候尝味道吃过一个。爹,你吃。”田媛见田庆才咂吧嘴,估计是没吃过瘾,把自己的那个肉烧饼给了他。
田庆才忙把烧饼放回田媛碗里,“瞧你瘦得那样,爹会稀罕你一个烧饼,快吃。”
田媛和田喜相视一笑,田庆才这是舍不得闺女少吃。他那话是说给炎雷听的,可炎雷就是装傻充愣。其实,也是没办法,就两个小烧饼,都吃不饱。
炎雷吃饭快,一大碗汤下肚撑饱了肚子就出去干活了。炎树看看手里的饼子,再扭头看看他爹出去的方向,最后还是选择坐在小方桌前慢慢吃饼子。
等所有人都吃好了,炎树面前的一碗汤还没喝完。“阿树不着急,你慢慢吃,正好陪陪你田伯伯。”田媛和田喜收走了碗筷,东屋里就剩下田庆才和炎树。
炎树拿出他藏起来的那个肉烧饼递给田庆才,“田伯伯,这是我的,你吃吧!”
田庆才靠在床边上打盹,一睁开眼,面前出现个烧饼。“你吃,我个大男人还能抢你个小男娃的吃食吗!”
“可你不是喜欢吃肉烧饼么!”炎树好奇的盯着他看。
“也不是喜欢吃就不管不顾的啊!阿媛给每人分了两个,我吃了你的,你不就少吃了?”田庆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才六岁的炎树聊着。
“可我吃饱了呀!”炎树将烧饼放到小方桌上,“我喜欢田伯伯,田伯伯刚给我夹丸子了。我也喜欢阿媛姐姐,阿泽哥哥。我还喜欢阿喜姐姐,她刚教我数鸭子了。”炎树稚气未脱,歪着小脑袋认真的说。
“她怎么教你数数的?”田庆才问他。
炎树开始扒拉手指头,田庆才摇摇头,“还是我来教你吧。看着啊,这是一,这是二。”田庆才用手指蘸着桌上的汤汁开始写数字,炎树趴在桌子上挪着小手指跟着笔划。
田媛在门口站了一会,听里面相处的挺好就去帮炎雷了。“我爹在教阿树数数呢,我爹识字的。就是脾气不大好,说话不中听,其实人很好的。”
“嗯!这边不用你,我一个人能行。”炎雷见田媛拿大斧子拿得颤颤巍巍,忙接过来。
田媛憨憨地笑笑,“那斧子挺沉,一般我都不用这个。”她左右看看,觉得自己实在插不上手,“这儿我也帮不上忙,那我去后院菜地了,有事你叫我。”
田媛走了,炎雷往东屋那走了几步,听炎树跟田庆才说话,不时还传出笑声来,炎雷放下心来。
院子里放了大大小小的树枝条,一棵大树逐渐被炎雷分解成好几段。正午,孩子们都被叫回屋歇午晌。
初冬的太阳并不那么强烈,田媛拔完菜地的杂草就喜欢坐在地头上看着菜地发会呆。
没有风,太阳晒在身上格外的舒服。后种的萝卜那些菜小苗都冒出了头,有好些一枝上已经长出几片绿叶了。一眼望过去,还挺欣慰,只是不能凑近了瞧。就像有些美女,只能远观不能细看。
近处看,如茼蒿出苗就是边上出,中间一根没有,犹如“地中海。”还有松菜,大伯母家都能吃了,她种的犹如营养不良的小鸡仔般瘦弱。按理不应该,这块地,施肥浇水,她一样没落下。
只能感叹一句,理论和实践差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