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颔首,表示认同道:“汝所言甚是,此书即便是老夫,亦须细细参悟其中深意。”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庄老何意?此书莫非非庄老所作?”
庄老轻摇其首:“老夫岂有此等才智谋略。”
“庄老何必自谦,这三字经中的道理虽然深奥,但却浅显易懂,朗朗上口,其中蕴含的智慧和哲理,足以让世人受益终身。
若不是庄老这样的大家,又有谁能写出如此精妙之作呢?”
庄老微微一笑俯身:“大家无需恭维老夫,此书真不是老夫所写。”
众人更加疑惑了,但庄老也没给他们解释,而是让弟子将知行合一的注解发给众人。
“诸位你们再看看这个,以往我们对先贤书籍大道理解皆都是格物致知,先知后行。
今日受一小友点悟,方明悟知行合一,即知即行才是大道!”
此言一出,相遇什么呢?相当于在座的所有人,这几十年的书都白读了,所理,所学,都被庄老这一句
“知行合一”给推翻。
“庄老,你此话是何意?格物致知本就是圣人所传,知行合一这又是什么道理?岂能与先贤圣人相对?”
“是啊!庄老,这不是悖论吗?”
庄老微微一笑:“大家切勿急躁,还是先看看,看完再说,知行合一我辈方能登峰,今晚叫大家来,就是为定下新学,是格物致知,还是知行合一!”
新学没有那么容易被人接受的,儒生都顽固,少不了的辩论。
所以整个京城都静下来时,庄老的梅园依然灯火通明,即使宵禁还有很多得知消息的儒生,前往梅园参加见证这场影响万世的新学之争。
前往京城参加春闱学子们,也都一一聚在了梅园外,等待梅园里的辩论,落下帷幕。
庄老不愧是庄老,一人开始面堂内十几人,慢慢的就是几十人的辩论,丝毫不落下风。
老师都坚持知行合一,作为庄老的学生又怎能欺师灭祖,同样加入辩论之中,今晚的梅园可谓无比热闹。
梅园内外无数人都在关注这一夜的辩论,就是李长民得到消息后也起床到了奉安殿等待着梅园的结果。
后世更称这一夜为《梅园夜辨新学之始》
新学的建立岂是一夜就能辨出结果的,儒生都刻板,清高,让他们承认作了一辈子的学问都是错的,怎么可能呢?
这就好比一对情侣,一方认为应该先立业后成家,而另一方则觉得应该先成家后立业。
他们为此争论不休,就如同儒生们在梅园辩论新学一样。
每个人都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愿意妥协。
一夜间,大乾文坛因陈北而震动,百姓家因陈北不孝成了反面教材。
不变的是那些难民,在他们心里没有人比陈北更好。
天亮了,梅园争辩还在继续。
陈广全则在陈家族长有意的安排下,前往了大理寺状告陈北,不孝,殴打长辈。
大理寺开始觉得晚辈殴打长辈岂能放过。
可听到当事人是开远伯陈北后,一下子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那就相当于现在的最高法院,专门负责审理朝堂百官以及特别重大的案件的衙门。
朝中百官他们都记录在案,来历背景也是门清,更何况新封的开远伯,他们对他的资料更是倒背如流。
面对陈广全等人的蛮横无理,大理寺卿也是厌恶无比,很想挥袖把人赶走。
但这些人背后又有世家推动,他只能让人传唤陈北。
陈北正在后院教那群少年习武,得知消息,他都觉得可笑。
“这些陈家人真是贼心不死。”
看向刘安民:“刘安民,你去把开远伯爵印拿去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卿,告诉他,这个开远伯老子不当了!”
刘安民犹豫了一下想劝陈北,但想到昨晚希希和夫人因为陈家人害怕哭泣的模样,还是抱拳应是,转身去书房拿着开远伯大印就去了大理寺。
“魏延,你接王大娘那日有没有给村里人说,我将在村里建一所免费的学堂之事?”
“说了!当时村里人都无比高兴,一个个都下跪叩谢伯爷的好!”
“嗯!那就好,你带几个人跑一趟陈家村,告诉他们,开远伯府被陈家人作没了,学堂是没法建了。
另外带200两银子过去,除了陈家,陈家村每户分一两,就当我陈北给他们赔礼了!”
魏延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陈家人还能在陈家村立足吗?怕是要成为陈家村人人喊打的过街鼠喽。’
“是!伯爷!”
魏延领命就走,刚走两步又被陈北叫住。
“告诉村里人,我陈北与陈家誓不两立,活不进陈家门,死不进陈家坟,陈家死活与我无关,与开远伯府无关。”
‘毒!真毒,’如果之前说不办学堂陈家人最多成为过街老鼠,那加上这句话,陈家村的村民则会毫无顾忌的针对陈家人。
陈家人的结局基本已经注定。
“是!伯爷!属下这就去办!”
刘安民把开远伯大印送去大理寺,大理寺卿直接傻眼。
干脆直接耍起赖皮,以需要调查取证为由,把陈家人直接送去陈尚书手上,并对陈尚书说。
“生而未养,何以报德?”
陈兴尧老脸羞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陈家的名声算是被眼前这几个蠢货败没了。
陈兴尧并没有把三人送回陈家老宅,而是让人把陈小东还有陈志杰叫了过来。
“志杰啊!你是个明理的人,本就是一家人何苦弄成这样?即使开远伯不认你二叔一家又如何呢?
有他在,谁敢欺负他们咋地?非要这个时候进京找他闹?就不能等开远伯气消了,坐下来好好说说?
现在闹成这样,不是让人笑话?
你送他们回去吧!告诉你爹,不许他们再来京城,你们也别去找族长了,家族需要开远伯,不能再激化矛盾了!”
陈志杰躬身对着陈兴尧行了一个大礼,被二叔这一闹,他也没脸待在陈家。
“这些年有劳陈大人照顾,陈大人放心,小侄一定看好他们,不让他们再踏入京城半步!”
陈兴尧点了点头:“唉!好好劝劝他们.....哎.....”陈兴尧也对陈家人失望至极。
也就在这个时候,奉安县令带着捕快出现在陈小东,陈广全他们面前。
“陈小东,我们调查发现除岁当夜,你出现在开远伯打铁铺,并放火烧了打铁铺,造成四人死亡,跟我们走一趟!”
奉安县令一挥手,身后的捕快拿着镣铐就上去给他戴上了。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不能抓我,我是陈家人,我没有烧打铁铺,冤枉,你们不能冤枉我,开远伯是我大哥,我怎么可能烧他的打铁铺!”
“那你说,除岁那晚你不睡觉,出现在无名打铁铺干嘛?”
“听说里面有镇店之宝,值很多钱,我只是想进去拿出来,卖钱,没想纵火!”
全场哗然,就是刚赶出来的陈尚书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