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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宓主持的医学院首名女医官授职典礼上,守旧士人当众斥责“牝鸡司晨”,血书抗议。

三日后邺城突生巨变——暴民如蝗虫般冲击工坊、学堂与医馆,口号竟是“砸毁鬼机器,驱逐妖女官”。

当张婉为保护药库被活活烧死、老工匠在织机废墟里寻到儿子焦尸,暴乱者袖口翻出的青铜鹤嘴钩刺破天穹。

然而真正的致命一击,却是暴民头目怀中那份指向火药库的秘图——落款竟是袁谭的私印。

邺城医官署新落成的回春堂内,空气紧绷如拉满的弓弦。阳光透过高窗,在打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投下几道倾斜的光柱,映照出空气中浮动的微尘。这原本该是庄重而充满希望的一天——冀州第一批通过“格物医理”正式考核的医官,即将在此接受授职。大堂两侧,肃立着通过层层筛选的毕业生,他们身着统一的靛蓝布袍,年轻的脸上混杂着激动与忐忑。其中,有七名女子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她们努力维持着挺拔的站姿,眼神却无法完全掩饰深处的不安与渴望被认可的灼热。

甄宓(方晴)端坐于主位,一身素净的月白深衣,外罩杏色薄纱半臂,唯有衣襟处以银线绣着简约的杏叶纹样。她面容平静,目光扫过堂下每一张年轻面孔,内心却如履薄冰。她知道今日此举触动了什么。授职仪式已近尾声,当主礼官高唱到第七名女医官“苏芷”的名字时,变故骤生!

“且慢!”

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断喝,如同惊雷,撕裂了勉强维持的和谐。人群后方一阵骚动,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只见以白发苍苍的太常博士王肃为首,七、八名身着宽袍大袖、须发皆已花白的老者,手捧一方覆盖着素白麻布的托盘,步履沉重地走上前来。王肃须发戟张,枯瘦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无视礼仪官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大堂中央,目光如淬毒的银针,死死钉在甄宓脸上。

“甄夫人!尔以一妇人,僭越礼制,开办学堂已属离经叛道!如今竟敢公然以朝廷医官之名,授冠于牝鸡之属!此非授职,乃是授祸!”王肃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尖锐,在大堂中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天地有纲常,阴阳有序位!女子行医操刀,窥伺男子躯体,已是人伦尽丧!今日更妄图登堂入室,窃据官身,此乃颠倒乾坤,祸乱朝纲之始!”

他猛地掀开托盘上的素麻布,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托盘之上,赫然是一幅以鲜血淋漓书写在白色绢帛上的《血谏书》!淋漓的猩红字迹触目惊心:“妇行医道,天理不容!牝鸡司晨,国祚将倾!请斩妖女,以正视听!”

“请斩妖女,以正视听!”身后那群老儒生齐声嘶喊,声浪叠加,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悲壮与狂悖。他们齐齐跪倒,将血书高高举起,头颅深深叩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整个回春堂死一般寂静。方才还激动的年轻学子们脸色煞白,惊惶失措。那七名女医官更是身躯微晃,苏芷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屈辱的泪水滚落。空气凝滞,唯有那浓烈的血腥气和老者们粗重的喘息在宣告着某种不可调和的、赤裸裸的宣战。

甄宓放在案下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身后张婉和赵护卫长瞬间绷紧的肌肉,如同即将扑出的猎豹。主礼官手足无措地看向甄宓。

甄宓缓缓站起身。她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压过了那份刺眼的血腥。她的目光掠过王肃因激愤而扭曲的脸,掠过那刺目的血书,最终投向堂下那些脸色苍白、眼神中却燃烧着不屈火苗的女弟子们。

“王博士,”甄宓的声音响起,清越如冰泉击石,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各位大夫。尔等所言‘牝鸡司晨’,甄宓不解。”

她向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全场:“医者所司为何?司命!司活人之命!敢问王博士及诸位大夫,当疫病横行,婴孩啼哭,壮士在营中高热抽搐、士兵在沙场肠穿肚烂之际,男女之防,重于生死乎?”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直指人心。

“尔等言‘人伦尽丧’,然则坐视病患在礼教枷锁下痛苦哀嚎而亡,便合乎人伦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辈医者,眼中只有亟待拯救之生命,何分贵贱男女?难道男子之命是命,女子之命便不是命?难道只有男子之手可扶危济困,女子之手便只配捻针绣花、操持家务?”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逼视着王肃:“尔等口口声声维护纲常,却将这泣血控诉、以死相胁的血书捧上公堂!此等戾气杀伐之言,便是尔等所守护的圣人之道?便是维系我华夏社稷的根基?若以血为谏便能定人罪责,那这满堂悬壶济世之心,又该以何物为证!”

她猛地一指堂下那七名女弟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们!悬发刺股,通宵达旦,熟读医经药典!她们!在疫区直面死亡,亲手为伤兵清洗脓疮,包扎断骨!她们!以手中之针药,拯救之性命,成百上千!此心此志,此功此行,难道当不起一袭医官之袍?担不起一个‘司命’之职?!”

这番质问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王肃气得浑身哆嗦,嘴唇翕动,指着甄宓:“你…妖言惑众!巧言令色!祖宗礼法…”

“够了!”一声威严的低喝打断了他。并非甄宓,而是端坐于主宾席位的冀州长史,代表袁绍前来的官员。他脸色阴沉如水,显然也没料到场面会失控至此。“王博士,尔等血谏之举,惊扰官署,已属大不敬!此间是非曲直,主公自有明断!来人!”他一挥手,“请王博士及诸位大儒暂且回府!血书留下!”

几名如狼似虎的卫兵上前,不由分说,架起依旧挣扎嘶喊的王肃等人,强行拖离了回春堂。那幅刺眼的《血谏书》被遗落在地上,猩红的字迹如同未干的血泪。

大堂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回春堂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伤口。甄宓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重新落回那七名脸色煞白却眼神愈发坚定的女弟子身上。她缓缓坐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清晰坚定:

“授职,继续。”

回春堂的血谏风暴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表面上被强力压下,沸腾的毒烟却早已渗透了邺城的大街小巷。一连三日,邺城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缓慢流淌。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低气压下闷热的窒息感,越来越重。街市上商贩的吆喝声似乎低了许多,行人步履匆匆,眼神警惕地扫过街角。茶馆酒肆中,关于“女子为官”、“死人开膛”的议论如蝇虫般嗡嗡不止,夹杂着“天罚”、“大乱将至”的恐怖预言。王肃等人虽被软禁府中,但他们的呐喊通过无数隐秘的渠道被放大、扭曲,变成了市井间无数个版本更加耸动的“妖女祸国”故事。一种集体性的、非理性的恐慌在底层民众中悄然发酵、蔓延。

第三日,傍晚。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地压着邺城,没有一丝风。城西的“天工坊”区,巨大的水力锻锤依旧规律地轰鸣着,砸出沉闷如雷的声响。水泥工坊巨大的窑口散发着灼人的热浪,黑烟滚滚升腾。纺织工坊内,千百台新式水力织机发出的单调而巨大的噪音,如同某种不知疲倦的咆哮。劳累了一天的工匠和雇工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三三两两走出工坊大门,汇入拥挤的街道。

突然,一声尖锐凄厉的唿哨划破沉闷的工坊噪声!

如同点燃了早已埋下的火药桶。

“砸!砸毁那些吃人的鬼机器!” 一个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汉子猛地从巷口冲出,挥舞着手中的粗木棍,嘶声狂吼。

“把蛊惑人心的妖书烧干净!妖女滚出去!” 又一个声音高叫,带着刻骨的怨毒。

“为死去的亲人报仇!老天爷要降罪了!砸啊!” 更多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燃烧着一种被长期压抑、此刻被彻底点燃的、混合着恐惧、愤怒和对未知力量盲目仇恨的火焰!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几个工坊本就松懈的守卫,涌进了离得最近的一家大型水泥制件场!

混乱!彻底的混乱降临!

沉重的石磙被推倒,轰然砸向刚刚凝固的水泥预制板;木棍、铁锹、锄头雨点般砸向支撑着巨大搅拌轮的水力转盘,木屑纷飞,齿轮发出刺耳的呻吟;有人点燃了堆放在角落的麻袋和木料,火苗迅速窜起,舔舐着工棚的木梁,浓烟滚滚升腾!惊恐的工匠们四散奔逃,躲避着疯狂挥舞的棍棒和燃烧的火舌。惨叫声、怒骂声、木头燃烧的噼啪声、金属扭曲的哀鸣声、还有暴民们狂热的呐喊声,交织成一曲疯狂的地狱交响曲!

这仅仅是第一记重锤。几乎在同一时间,邺城东南角的“格致学堂”也遭到了冲击!暴民们撞开简陋的竹篱笆校门,冲进教室。刻着几何图形的木板被砸碎;展示杠杆原理的简易模型被踩踏成齑粉;绘着植物图谱和人体结构示意图的挂图被粗暴地撕下,扔进突然燃起的火堆!几个试图阻止的老学究被推搡在地,眼镜碎裂,书卷散落一地。孩子们惊恐的哭喊声淹没在暴民的喧嚣里。

而风暴的核心,那根插在所有守旧派心头的毒刺——甄宓主持的医学院,更是首当其冲!数股最汹涌、最狂躁的人潮,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群,咆哮着扑向了那座象征着“离经叛道”的白色院落!

医学院此刻已是修罗场。

沉重的实木大门在暴民疯狂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轴剧烈晃动。门内,赵护卫长须发戟张,额头青筋暴起,带着仅存的十几名护卫和身强力壮的男学徒,死死用肩膀顶住大门,用能找到的一切重物死死抵住。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剧烈的震动,灰尘簌簌落下。

“顶住!顶住!”赵护卫长怒吼着,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狂暴的力量,“夫人她们在里面救人!不能让这群疯子进去!”

“砸开它!烧了这鬼地方!”门外传来暴民歇斯底里的狂吼,伴随着更加猛烈的撞击声。

医馆大堂内,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秩序。刺鼻的浓烟正从门窗缝隙涌入,混合着消毒药水和血腥气,令人作呕。呻吟声、咳嗽声、孩童的惊哭声、伤者家属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甄宓(方晴)的身影在混乱中异常稳定。她脸上沾着烟灰,月白衣袖上染着点点血迹,却如同暴风眼中心一般沉静。

“婉儿!带人把重症区的病人全部转移到后院地窖!动作要快!”甄宓的声音穿透嘈杂,冷静地指挥着,“所有能动的人,拆下门板当担架!老人、孩子、重伤员先走!李大夫!带几个人守住西侧药库,里面还有麻醉用的醍醐酒精!绝不能被点燃!其他人,跟我去东厢!那里存放着解剖图谱和柳皮粉的原始数据,还有刚提取的一批退热药剂!能抢多少是多少!”

张婉脸色煞白,但眼神异常坚定,她用力点头:“是,夫人!”立刻带着几个还算镇定的女学徒和杂役冲向重症区。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破裂声从大门方向传来!伴随着护卫的惨呼,医学院最后一道防线——那扇厚重大门,在连续不断的撞击和燃烧下,轰然洞开!

汹涌的暴民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前院!他们手持棍棒、燃烧的火把、甚至农具,口中狂喊着口号,目标明确地直扑向药库、后院的“停尸解剖房”和存放着珍贵研究资料与药材的库房!火光、浓烟、扭曲的人影瞬间将前院淹没。

“拦住他们!保护药库!”赵护卫长睚眦欲裂,带着几名浑身浴血的护卫和学徒,挥舞着刀鞘和顶门杠,逆着人潮奋力砍杀阻挡,试图堵住通往药库的通道。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雄狮,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一个暴民挥舞着钉耙扑向赵护卫长侧翼,被一名年轻的学徒用身体撞开,钉耙的尖齿深深刺入了学徒的肩膀,鲜血喷涌而出!

“赵伯——!”学徒惨呼一声倒下。

“狗蛋!”赵护卫长悲吼一声,手中刀鞘狠狠砸在那个暴民的天灵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混乱中,甄宓带着几个助手正奋力将几箱沉重的图纸和药物样本拖往相对安全的西侧偏厅。火光映照着她沉静如水的侧脸,汗水混着烟灰滑落,她眼中只有目标,没有丝毫对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的恐惧。

突然,一阵更加狂热的呐喊从后院方向爆发,火光冲天而起!

“停尸房!烧了那亵渎祖宗的邪地!”

“解剖图!妖书都在里面!烧!”

“婉儿!”甄宓心脏猛地一沉!张婉正在后院转移最后的病人!

后院通往药库的狭窄通道,此刻已化为血肉磨盘。赵护卫长和他的残兵被数倍于己的暴民死死堵住,寸步难行。而药库那扇厚重的包铁木门,此刻正被几个疯狂的身影用粗大的原木猛烈撞击!门内,张婉带着几个女学徒和杂役,正用尽全身力气死死顶住,她们的脚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汗水浸透了鬓发,脸上满是烟尘和惊惧。

“顶住!里面都是救命的东西!不能让火进来!”张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决绝。她能闻到浓烈的煤油味,有人把油泼在了门上!

“闪开!烧死她们!烧光这些妖邪!”门外传来疯狂的叫嚣。撞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沉重,门板发出令人心颤的呻吟。

“砰!”又是一记重撞!一块门板碎裂!火光和一张狰狞扭曲的脸瞬间从破洞中探了进来!那人狞笑着,手中火把猛地就要往里扔!

“啊——!”张婉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学徒发出惊恐的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弱却异常敏捷的身影突然从侧面杂物堆后窜出!是那个曾被“鬼手”吓瘫的李狗子!他手中紧握着一根尖锐的铁钎,如同疯虎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刺向那只握着火把的手腕!

“嗷!”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火把脱手掉落在地!

“狗子!”张婉惊呼。

“张…张医官!快…快想办法!”李狗子声音颤抖,拔出铁钎,看着洞外再次涌上的人影,满脸绝望。

就在这时,几支沾满火油的破布箭矢呼啸着越过围墙,精准地射落在药库的茅草屋顶上!干燥的茅草瞬间被点燃,火苗“呼啦”一声窜起老高!浓烟夹着火星滚滚而下!整个药库瞬间被死亡的火光笼罩!

“屋顶!屋顶烧起来了!”门内的女学徒们绝望地哭喊。热浪扑面而来,几近窒息。

张婉猛地抬头,看到屋顶迅速蔓延的火舌。她知道完了。门外是疯狂的暴民和熊熊大火,门内是堆积如山的酒精(醍醐)、硫磺、生药…这些一旦被引燃,后果不堪设想!不仅药库会化为灰烬,高温和爆炸将把整个医学院后院彻底夷平,连带着那些刚刚转移进地窖的重病号!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她混乱的脑海。夫人说过,酒精能助燃,但密闭的空间里,如果隔绝了空气…药库只有一个门!一个窗!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坚定,带着一种殉道者的光芒扫过身边惊恐绝望的脸孔:“李狗子!你带她们几个,从后窗爬出去!快!”

“张医官!那你呢?!”李狗子嘶吼着。

“快跑!”张婉厉声尖叫,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向后窗方向推去。她自己却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扑向那扇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大门!她死死抓住门内的抵门杠,身体像钉子般死死钉在原地,任凭外面更加疯狂的撞击!她用脊背死死顶住那扇即将破裂的门,同时奋力将门内堆放的一些厚重药袋、还没来得及搬走的木桌,不顾一切地拖拽过来,死死地塞向门缝、窗缝!

“张医官——!!!”李狗子和几个逃到后窗的学徒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张婉没有回头。火焰已经从屋顶的破洞落下,燎着了她的鬓发和衣角。浓烟滚滚,呛得她剧烈咳嗽,视线模糊。她死死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单薄的身躯死死地、死死地压在那些堵门堵窗的杂物之上!她要堵住最后一丝缝隙!她要拖住时间!哪怕一秒!只要火没有空气,就不会彻底爆炸!只要夫人和地窖里的人能…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淹没了世间所有声音!

巨大的火球如同愤怒的太阳,从药库内部猛烈地爆发出来!炽热的烈焰瞬间吞噬了张婉那渺小却倔强的身影,连同她堵住的门窗、她身下的杂物,以及门外那一小片区域的暴民!强烈的冲击波将离得稍远的李狗子和几个学徒狠狠掀飞,重重摔在院墙上!整个医学院后院的地面都在颤抖!砖石瓦砾如同暴雨般被抛上天空,又裹挟着火焰坠落!

地面传来沉闷的震动。甄宓正奋力将最后一口装着重要脉案和病菌培养样本的铁皮箱子推入西偏厅相对安全的角落。她猛地直起身,望向声音和震动传来的方向——后院药库!那冲天而起的巨大火球和随之而来的恐怖爆炸冲击波,瞬间撕裂了她的心肺!

“婉儿——!!!!”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甄宓喉中迸发出来!她眼前一黑,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通往后院的门口,却被浓烟和灼人的热浪逼了回来!

完了。药库炸了。婉儿…她的婉儿…那个在流民堆里被她选中,有着敏锐药性天赋的女孩,那个在军营疫区里勇敢递上药碗的女孩…没了。为了守护那些能救更多人命的药…被这疯狂的火吞噬了!巨大的悲痛像冰冷的铁爪攫住了甄宓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赵护卫长也被那恐怖的爆炸惊呆了片刻。随即,他看到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爆炸冲击波的余威裹挟着燃烧的木块和碎石,恰好有几块砸中了不远处存放着医学院建立以来所有解剖图谱、病理记录、药方和珍贵原始资料的主资料库的窗棂!窗户破碎!火苗瞬间蹿了进去!

“主库!主库也着了!”赵护卫长嘶声狂吼,目眦欲裂!这比药库爆炸更让他痛彻心扉!那是夫人半生的心血!是整个格物医理的基础!

他再也顾不上阻挡暴民,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咆哮,转身就要扑向主资料库!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根从侧面黑暗中无声刺出的、前端异常尖锐的鹤嘴锄,带着冰冷的寒光,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向了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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