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个地方,莫凡都会让乾灵汐暗中观察,倾听市井之间的流言蜚语,了解各地对皇城局势的看法和不同势力的动向。
他们遇到过趁乱打劫的匪徒,被玉明和熊大轻松打发;也遇到过试图盘查他们身份的低阶仙国官吏。
被莫凡用强大的神识轻易迷惑过去;甚至有一次,他们差点撞上一支正在搜捕“钦犯”的黑鳞卫小队,幸好莫凡神识预警,提前避开。
这段旅程,对于乾灵汐来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历练。
她不再是那个养在深宫、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她开始学习如何观察人心,如何分析局势。
如何在这乱世中隐藏自己、寻找机会。她脸上的稚气渐渐褪去,多了一份沉稳和坚韧。
而莫凡,则像是一个冷静的导师和最强的守护者,一路为她保驾护航,并在关键时刻给予指点。
玉明和熊大则是她可靠的伙伴,用他们的方式支持和保护着她。
日升月落。莫凡四人沿着东域那暗红色、弥漫着腥臭气息的边界地带,持续向北行进。
他们避开了主要官道,穿行于荒野、山林与废弃的村落之间,如同游走在帝国阴影下的幽灵。
这一日,他们翻过一道低矮的山梁,前方出现了一个坐落在山谷中的小村落。
村子不大,看起来只有几十户人家,土坯房舍稀稀拉拉地分布着,几缕炊烟袅袅升起,给这片荒凉的土地带来一丝微弱的生机。
然而,还未等他们靠近,一阵急促的钟声和惊恐的哭喊声便从村中传来!
“不好!出事了!”玉明眼神一凝,握紧了背后的灵蛇刀。
四人加快脚步,靠近村口。只见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数十名村民瑟瑟发抖地聚集在一起。
被二十几个手持明晃晃刀剑、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围住。
这些大汉穿着杂乱的皮甲,身上带着浓重的煞气和血腥味,显然是常干打家劫舍勾当的山贼匪类。
一个看似头目的独眼龙,提着一把鬼头刀,正一脚踹翻一个试图保护女儿的老者,狞笑着伸手去抓那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少女。
“住手!”
一声清脆却带着威严的童声响起,让那独眼龙的动作一顿。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村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人——一个银发披肩、气息深邃的白衣青年,一个魁梧壮硕、背负重剑的汉子。
一个如同铁塔般雄壮、眼神凶悍的巨汉,以及一个……虽然衣衫有些脏污,但眉宇间难掩贵气、眼神清澈明亮的小女孩。
说话的,正是乾灵汐。她虽然心中也有些害怕,但看到村民受欺辱,一股源自血脉和责任感的勇气让她站了出来。
那独眼龙愣了一下,随即看清只是一个小丫头和三个看起来不像本地人的家伙。
(莫凡气息内敛,他感知不到深浅,但玉明和熊大的气血之力让他有些忌惮),顿时又恢复了嚣张气焰:“哟?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管老子黑风寨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他身后的山贼们也发出哄笑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莫凡几人,尤其是乾灵汐,眼神中流露出淫邪之色。
熊大最受不了这种眼神,怒吼一声:“你们这些坏蛋!欺负人!找打!”说着就要冲上去。
“熊大,稍安勿躁。”莫凡淡淡开口,阻止了熊大。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那群山贼,最后落在独眼龙身上,“光天化日,欺凌弱小,这就是你们黑风寨的营生?”
独眼龙被莫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仗着人多,强自镇定道:“是又怎么样?
这黑风山一带,就是我们黑风寨说了算!识相的赶紧滚,把这小丫头留下,或许老子心情好,饶你们一命!”
莫凡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他对玉明使了个眼色。
玉明会意,一步踏出,灵蛇刀并未出鞘,只是连鞘横扫而出!一股磅礴的气劲如同怒涛般席卷向那群山贼!
砰砰砰!
一连串闷响,站在前面的七八个山贼如同被巨木撞中,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塌了旁边的篱笆墙,倒地不起。
独眼龙吓得魂飞魄散,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这力量……绝对是修士!而且修为远在他之上!
“修……修士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饶命啊!”独眼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其他山贼也吓得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和对莫凡四人的千恩万谢。
莫凡没有理会求饶的山贼,而是走到那个被踹倒的老者面前,将他扶起,渡过去一丝温和的真元,稳住他的伤势。“老丈,没事了。”
老者激动得老泪纵横,连连作揖:“多谢仙师!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啊!”
乾灵汐也走上前,轻声安抚着受惊的村民,尤其是那个险些被掳走的少女。
她举止得体,言语温和,很快便赢得了村民们的好感。
经过询问,他们得知,这黑风寨是盘踞在附近黑风山上的一股山贼,寨主据说是个很厉害的修士。
平日里经常下山抢掠周边村落,无恶不作,官府也剿过几次,都因为山势险峻和寨主实力强大而失败了。
“那黑风寨主,真的很厉害吗?”乾灵汐问道。
一个胆大的村民心有余悸地说:“厉害!非常厉害!听说以前官府派了一位金丹期的将军来剿匪。
都被那寨主三拳两脚打下了山,重伤逃回!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来管了!”
金丹期?莫凡闻言,心中微动。能轻松击败金丹期。
这山贼头子至少也是元婴期,甚至可能更高。在这偏远之地,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
他看向乾灵汐,传音道:“听到了吗?一股现成的、拥有元婴期头领的武装力量。
虽然出身不正,但若能收服,加以约束和引导,或可成为你日后的一支奇兵。”
乾灵汐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可是……他们是山贼,名声不好,而且会听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