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天，临城国际机场。
金萌怡刚过安检，就被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拦下：“金小姐，请你配合调查。”
对方出示的证件显示，他们是海关稽查组的。
“有人举报你涉嫌携带未申报的高价值物品出境。”其中一人冷声道，“请跟我们到办公室接受检查。”
金萌怡眯起眼……她的行李箱里，确实装着“青鸟”系列的全部设计原稿。
就在僵持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是不是搞错了？”
……是陈伯。
老人拄着手杖，慢悠悠地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文化部的特别通行证，金小姐的作品属于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不需要额外申报。”
两名稽查员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放行。
登机前，陈伯塞给她一张纸条，低声道：“到巴黎后，联系这个人，他会帮你。”
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 “黎世鸿”。
戴高乐机场，金萌怡刚取完行李，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信号。
机场广播突然切换成中文：“请金萌怡小姐速到服务台，有紧急联络。”
她警觉地环顾四周，没有立即行动。
五分钟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华裔男子靠近她，压低声音：“金小姐？黎先生让我来接您。”
车上，男子递给她一部加密手机：“黎先生说，你一到巴黎就会有人盯上您。”
“谁？”
“林晟的人。”男子指了指窗外：“看，那辆黑色奔驰，从出机场就一直跟着我们。”
金萌怡透过后窗，果然看到一辆没有牌照的奔驰车。
“直接去酒店吗？”司机问。
“不。”金萌怡冷静道：“去《VoGUE》总部。”
《VoGUE》总部的会客室里，主编克莱尔看完“青鸟”系列的设计图，惊叹道：“这绝对是今年时装周最大的亮点！”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金世勋带着两名律师走了进来。
“很抱歉打扰各位。”他笑容得体，眼神却冰冷，“但我必须提醒，《VoGUE》如果发布这套设计，将面临金氏集团的法律诉讼。”
他甩出一份文件：“‘青鸟’系列的版权，早在二十年前就归属金氏集团所有。”
金萌怡冷笑：“伪造文件这种手段，你用不腻吗？”
金世勋不慌不忙：“是不是伪造，法庭上见分晓。但在那之前……”
他看向克莱尔：“贵刊应该不想卷入版权纠纷吧？”
克莱尔面露难色。
就在气氛凝固的瞬间，会客室的屏幕突然自动开启……
画面里，林晟正坐在某间办公室里，对着镜头说：“金世勋，你以为我真会把底牌交给你？”
金世勋的脸色瞬间惨白。
林晟继续道：“‘青鸟’的版权文件原件，一直都在我手里。而你手上那份，才是真正的伪造品。”
屏幕熄灭，整个会客室鸦雀无声。
金萌怡缓缓站起身：“克莱尔女士，我们的合作继续？”
克莱尔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巴黎时装周开幕当天，金萌怡的“青鸟”系列作为压轴登场。
t台上，模特们身着融合东方水墨与西方剪裁的礼服，宛如涅盘重生的凤凰。
最后一袭红裙出场时，全场起立鼓掌。
后台，金萌怡收到一条短信：
“你赢了。”……发件人：林晟
她删掉短信，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父亲的眼睛，母亲的嘴唇，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倔强的下巴。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父亲发来的照片：
家里的小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母亲正端着刚出锅的饺子，对着镜头微笑。
金萌怡轻轻按着胸口，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凤凰胸针……父亲当年亲手做的第一件饰品。
这场战争，暂时结束了。
巴黎的辉煌尚未褪去，临江的雨却先一步落下。
金萌怡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雨水顺着玻璃穹顶流淌，将城市的霓虹折射成模糊的光晕。
三个月前离开时，她还是那个被资本围剿的孤勇者；如今归来，身上已披着国际时尚界的赞誉。
可她的眉头却微微蹙着，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柳紫妤的朋友圈更新了。
照片里，游古辛站在柳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暖色。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而柳紫妤的手正自然地搭在他的臂弯，两人相视而笑，配文只有简单的一颗爱心。
金萌怡的指尖悬在点赞按钮上方，最终轻轻划过。
工作室的欢迎派对办得热闹，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的光，同行们举杯恭贺她的成功。
游古辛也来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人群边缘，目光却时不时瞥向门口。
“在等柳总？”金萌怡端着酒杯走近，语气轻快得有些刻意。
游古辛一怔，随即摇头：“她今天有董事会。”
“哦。”她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微苦，“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空气短暂地凝固。
游古辛的视线落在她发间——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凤凰胸针，是她在巴黎首秀时戴过的。
“我想开一家公司，柳氏也想参股。”他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金萌怡笑了，笑意未达眼底：“挺好的，强强联合。”
凌晨两点，暴雨倾盆。
金萌怡独自走在临江大桥上，高跟鞋早已拎在手里。
雨水浸透了她的真丝衬衫，发丝黏在颈侧，像黑色的荆棘。
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停在她身旁，车窗降下，露出游古辛紧绷的侧脸：“上车。”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他递来一条干燥的毛巾，沉默得像一座山。
“为什么一个人淋雨？”
“设计稿被否了。”她盯着窗外流动的雨帘：“董事会说我的新系列‘不够商业化’。”
游古辛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柳氏刚收购了你工作室30%的股权。”
原来他知道。
金萌怡突然转头看他：“你早就知情？”
“昨晚。”他的喉结滚动了下：“紫妤提过。”
紫妤。
这个亲昵的称呼像一根针，精准刺入她的心脏。
柳氏集团的周年晚宴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金萌怡穿着自己设计的墨绿色鱼尾裙，站在香槟台旁冷眼旁观……游古辛正被一群商界精英围住，而柳紫妤站在他身侧，时不时为他补充几句，默契得像一对搭档。
“看来我们的天才设计师也有失意的时候。”金世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怎么，你的‘骑士’被人撬走了？”
她捏紧了高脚杯：“堂兄的并购案黄了，还有闲心管我的事？”
金世勋的笑容僵了一瞬，突然压低声音：“你以为游古辛接近柳紫妤是为了什么？柳氏手里握着钯核网络最后的核心专利……”
话音未落，游古辛已经大步走来，眼神冷得像冰：“金先生，需要我‘送’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