砗磲贝岛在海面上渐渐沉没,秋生和红毛靓带着获救的劳工乘船逃离,身后阴庙的残垣断壁被海浪吞噬。劳工们身上的番痘虽已压制,但秋生看着他们颈间未消退的刺桐纹,眉头紧锁 —— 血手阿婆虽死,可番痘与血祀蛊虫的根源仍未铲除。
“秋生,你看!” 琉璃蝶突然振动翅膀,灵脉镜光芒闪烁,映出劳工们体内游走的细小黑影,“这些蛊虫在吞噬病毒后,变得更加强韧了。” 刺桐童子也化作火焰,照亮船舱一角,那里的木板竟被蛊虫啃出细密的孔洞,散发着与阴庙相同的腐臭味。
红毛靓取出玳瑁诊断尺,尺身八卦纹路被黑色蛊毒浸染:“番痘病毒像是蛊虫的温床,两者共生后,形成了新的邪物。就像之前药王宗用毒草炼制邪药,这次他们将南洋降头术和闽南血盆蛊结合得更加隐秘。” 她的指尖抚过青铜片,上面的 “灵炉” 二字突然渗出暗红血迹,与残砖上的陶土血渍产生共鸣。
秋生深吸一口气,运转 “香道辨毒 2.0”。沉水香与艾绒的气息在鼻腔中流转,他突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腥味 —— 那是阴庙青铜鼎中黑血的味道,混合着南洋特有的槟榔香,正从马尼拉湾深处传来。“蛊虫巢穴在那里!” 他指向西南方向,太素青蚨针自动悬浮,针尖凝结出一滴紫色药液,正是番痘病毒与蛊虫共生体的提取物。
红毛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微变:“是废弃的砗磲贝岛旧址!那里用泉州蚵壳厝工艺建造了阴煞阵,就像以前澎湖列岛用闽南风炉改造的炼蛊炉,这些邪修一直在用我们的闽南工艺炼制邪术!” 她展开刺桐商会的南洋地图,岛屿位置赫然标着刺桐花形状的危险记号。
夜幕降临,两人驾着小船靠近岛屿。月光下,整座岛宛如一只巨大的海怪,表面覆盖的蚵壳在潮汐中泛着幽蓝荧光,组成八卦阴阳鱼的图案。秋生腰间的鱼骨手链突然发烫,映出海底的景象:无数陶罐埋在沙中,罐口伸出的蛊虫触须正与岛上的蚵壳阵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邪术网络。
“小心!这是南洋‘邪眼’机关!” 红毛靓话音未落,岛上的蚵壳突然射出毒针。秋生迅速施展 “太素渔网阵”,船载的德化白瓷药罐自动排列,罐口喷出的药雾与毒针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琉璃蝶和刺桐童子化作流光,灵脉镜与灵海焰交织,勉强抵挡住第一波攻击。
“这些毒针上有番痘病毒!” 秋生用银针挑开一枚毒针,药液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紫黑色,“它们在借助蚵壳阵的阴气孵化,就像早前海煞借助龙吸水增强力量。” 他突然想起父亲航海手记中记载的闽南海战秘术,掏出南音琵琶,琴弦上缠绕太素灵气。
“红毛靓,配合我!” 秋生弹奏起闽南南音《风打梨》,激昂的旋律化作音波屏障。红毛靓甩出金苍绣法衣,法衣上的刺桐花纹与岛上蚵壳阵的八卦图共鸣,竟将部分毒针反弹回去。然而,蚵壳阵中央突然升起黑烟,万千蛊虫组成 “蜈蚣阵”,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天空。
“这是血手阿婆的秘术!” 红毛靓脸色苍白,“这些蛊虫用献祭劳工的心脏喂养,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她的刺桐花胎记再次发烫,记忆中闪过古窑中用陶灵血喂养药炉的画面。秋生握紧太素青蚨针,想起李长生传授的 “海灵感应术”,将灵力注入银针,引动泉州湾潮汐之力。
银针在空中划出巨大的水龙虚影,与蛊虫 “蜈蚣阵” 相撞。秋生一边施针,一边吟唱闽南四句联:“灵脉相连闽南洋,蚵壳阴邪无所藏。太素银针破虚妄,保生慈心护安康!” 水龙虚影裹挟着沉水香与艾绒的气息,所到之处,蛊虫纷纷坠落,化作腥臭的黑水。
混乱中,秋生发现岛屿中央的祭坛上,摆放着与阴庙相同的青铜鼎。鼎中翻滚的黑血里,漂浮着无数未孵化的蛊虫卵,而鼎身刻着的太素符文,正被南洋邪咒逐渐侵蚀。“红毛靓,鼎里的东西是关键!” 他大喊,“就像之前三宝庙密室的医典封印,毁掉这个,番痘和蛊虫的共生体才能根除!”
红毛靓点头,掏出青铜片。残片与鼎中太素符文共鸣,显化出保生大帝药炉虚影。药炉喷出的丹火点燃蛊虫卵,岛屿开始剧烈震动。蚵壳阵的八卦图出现裂痕,海底的陶罐纷纷炸裂,无数蛊虫失去依托,在海面上痛苦挣扎。
就在两人以为即将成功时,远处突然传来阴森的 chanting。一个更强大的邪修气息正在逼近,海面上涌起黑色漩涡,而青铜鼎中的黑血竟开始逆向流动,朝着秋生和红毛靓的方向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