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草原以野羊居多,一眼望去,几千上万只野羊散布其中,犹如洁白的云朵飘落草原,散落于草丛之中,还有一些犁牛点缀其间,犹如黑色的珍珠。
风吹草低,牛羊乍现,微风过后,牛羊藏匿其间,只留下茂密的牧草。
子荔站在草原边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盘算,这么多的野羊,不可能全部捕获,贪多嚼不烂,能得到几百只足矣。
于是他命令大部分人上山砍树,小部分人留在山谷间挖坑。
山坡上,漫山遍野都是粗细不一的松柏,子荔叮嘱大家:“不要砍较粗的树木,一般选择胳臂粗的树木即可,另外,还需要许多又细又长的檩条。”
几百人刚一散开,整个山林间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伐木声。
在子荔的指挥下,他们先在山口的一端栽上坚固的栅栏,将山口牢牢堵死。
然后在栅栏上横着绑上结实的檩条,整个山口造型犹如一个巨大的喇叭口,口大肚子小,一旦猎物进入,就很难逃出来。
在栅栏里面,是一列列纵向排列的坑洞,纵向排列成十余列,将一些较粗的木桩栽入每个坑中,露出地面的高度约两丈左右。
然后在每一纵列用细长的檩条密密绑牢,就像渔罾(zēng,网)一样,形成一排排纵向排列的栅栏。
只不过这些栅栏比较高大牢实,每一纵列是一条长长的甬道,这样就形成一条条长长的死胡同。
而在草原的另一端,则用青草做成隐蔽的草坡,远远望去,与周围的草原融为一体,不易被猎物发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高,子荔不停在各个地方巡视,有时候亲自动手,士卒们的干劲更足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所有任务都全部完成。
子荔站在山口,看着这些士卒,大声说道:“现在,大家分成四队,左右各二百人从山口两侧出发,排成一列,隐蔽行动,分别穿插到草原深处,然后合拢。左右山口各留五十人警戒,一定要防止猎物冲开缺口逃脱。”
士卒们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像一群潜伏的猎豹,小心翼翼朝着草原深处进发。
草丛没过膝盖,他们每走一步都十分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猎物。
约摸半个时辰后,深入草原的两队士卒已经到达预定位置,然后悄悄形成合围之势,围三缺一。
此时,被围住的野羊估计有千余只,它们似乎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开始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在包围圈中四处乱窜,发出“咩咩”的叫声。
子荔站在山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大声喊道:“大家注意,按计划行动,不要让一只野羊逃脱!”
士卒们听到命令,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慢慢向野羊逼近,然后突然大声呼喊,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草原上响起。
他们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只猎犬,它们个个奋勇争先、大声狂吠。
轰隆隆……
那些被围住的野羊以及部分犁牛受到惊吓,争先恐后向山口方向逃窜,整个草原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一些被围的野羊左冲右突,想突出包围,怎奈这些士卒手持长矛,大声呼喊,那气势让胆小的野羊只能在人们预设的包围圈中没命地逃跑。
后面的士卒迅速围拢,向前追击,包围圈越来越小,三面的人越织越密。
领头的一只大野羊几次想从人群中逃走,它愤怒地瞪着眼睛,“咩咩”地叫着,试图寻找突破口,但都被这些勇猛的士卒和猎犬及时阻止。
头羊无奈之下只好带头向前冲去,其余的羊群浩浩荡荡跟随前往,就像一股汹涌的白色波浪。
此时几十头疯狂的犁牛也不甘示弱,它们瞪大眼睛,鼻孔里喘着粗气,疯狂地冲向人群,士卒们毫不畏惧,他们用弓矢、长矛勇敢的予以挡回。
犁牛体型大,速度快,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后面是浩浩荡荡的羊群,只一袋烟功夫,它们就冲到木栅栏旁。
为首的犁牛不肯就范,它愤怒地用牛角奋力一抵,几根栽好的立柱当即被撞翻。
子荔一看,如果不能将这几头犁牛制服,整个狩猎活动就会功亏一篑。
他迅速骑上飞马飞临空中。飞马在空中盘旋,四蹄翻腾。
子荔指挥众士卒一拥而上,士卒们有的用长矛刺向犁牛,有的用弓矢射向犁牛,猎犬也在后面紧追不舍,发出阵阵狂吠。
子荔驾驭着飞马在空中灵活穿梭,不时用枪杆击打犁牛,他的目的是将它们统统赶进甬道,而不是将其击杀。
犁牛不堪疼痛,迅速冲进甬道,以躲避刺杀。
后面的羊群轰隆隆紧跟而进,就像七八股自动分流的小溪,不大一会便装满了整个山口。
野羊在狭窄的甬道中你挤我撞,发出阵阵惊恐的叫声,有的野羊被挤倒在地,又被后面的同伴踩在脚下,疼得“咩咩”直叫。
当野羊进入甬道中后,就如同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再也无法逃脱。
士卒们迅速将甬道入口封住,然后慢慢缩小包围圈,将野羊赶到一起。
在这些狭窄的空间里,这些犁牛、野羊行动不便,只得乖乖地站在甬道之中。
这些牛羊装满甬道后,还有许多拥挤在一起,士卒们眼疾手快,一人一个抓住羊角,迅速用皮绳将它们牢牢绑住,只有少部分悍不畏死的野羊得以逃脱。
此战共捕获犁牛十几头、野羊一千二百只,这些牛羊除了很少一部分因踩踏受伤以外,其余都完好无损。
在这些捕获的猎物中,居然还有几头野彘、几十只野兔,可谓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这是滨洮羌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猎获,为他们今后大量饲养牛羊奠定了坚实基础。
看到一大群洁白的羊群,全体士卒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禁不住发出阵阵欢呼。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草原上,整个草原被染成金黄色,子荔率领士卒,赶着捕获的野羊和犁牛,缓缓向部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