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牌关的黄土坡突然飘起桂花雨，是南极仙翁食盒里漏出的糕点碎屑。姜子牙正蹲在石头上数芝麻 —— 从通天教主扔出的芝麻糕上捡的，黑亮亮的芝麻在掌心滚来滚去，像群调皮的小虫子。“杨戬你看！” 他捏起颗芝麻举到阳光下，“这芝麻比咱们西岐的饱满，肯定是用玉泉山的泉水泡过的 —— 回头得跟碧霄讨秘方。”
杨戬的望远镜正对着东边的祥云，镜片里突然出现个骑着青牛的老道，牛背上还驮着个竹筐，筐里露出半块炼丹炉形状的点心。“师父！老子师伯来了！” 他把望远镜往姜子牙眼前怼，“您看那竹筐！上次他给元始天尊送‘八卦酥’，用的就是这筐 —— 那点心能提神，上次我熬夜看阵图，吃了半块就精神到天亮。”
青牛 “哞” 地一声停在坡前，老子摸着白胡子从牛背上下来，竹筐里的八卦酥还冒着热气。“通天这阵摆得不错。” 他用拂尘扫了扫牛背上的草屑，“就是煞气重了点 —— 上次在函谷关炼‘太极糕’，炉膛里的火气都没这么冲。” 他突然从筐里掏出块酥饼，递给姜子牙，“尝尝？新做的，放了山药粉，比糖火烧耐饿。”
姜子牙刚咬了口八卦酥，就听见南边传来莲台转动的声音。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踩着十二品莲台飘过来，莲瓣上还沾着西方教的菩提叶，叶尖的露珠坠下来，在地上砸出细碎的水痕。“来迟了来迟了。” 接引道人手里的青莲宝色旗卷着股檀香，“路上被灵山上的猴子抢了点心，耽误了时辰 —— 那泼猴说咱们的莲台像荷叶糕，非要掰块尝尝。”
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在手里转得像风车，树枝上挂着串蜜饯，是用西方教的菩提果做的。“别听他的。” 他摘下颗蜜饯递给哪吒，“那猴子是想吃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果子，被我用树枝敲了脑袋，现在正抱着桃树哭呢。”
哪吒刚把蜜饯塞进嘴里，就见西边的祥云裹着龙井茶香飘过来。元始天尊踩着云履落在青牛旁边，袖里的食盒 “叮当” 响 —— 是桂花糕碰到了玉如意。“人都到齐了？” 他打开食盒，把糕点往石头上摆，“我带了新做的‘云片糕’，用昆仑山的雪水和的面，比上次的桂花糕更软。”
四位圣人围着石头坐下，青牛在旁边啃着姜子牙递的梨核，尾巴甩得正欢。老子拿起块云片糕，刚咬一口就笑了：“通天肯定在阵里偷吃芝麻糕。” 他指着远处的乌云，“那云里飘着芝麻香，比咱们的糕点味还浓 —— 上次他跟我打赌输了，就用芝麻糕抵账，现在倒成了行军干粮。”
接引道人用青莲宝色旗扇了扇风，旗面上的莲花纹突然亮起：“这阵的煞气被甜味中和了不少。” 他往阵的方向抛了颗菩提蜜饯，蜜饯在半空化成道金光，“刚才在云头看见通天教主的剑鞘上沾着糖渣，估计是吃点心时没擦干净。”
准提道人突然用七宝妙树敲了敲地面，树枝上的蜜饯晃出甜香：“别闲聊了。” 他指着乌云里的四柄剑，“那剑气在转圈子，像磨菜刀似的 —— 再不动手，通天该把咱们的糕点都当成战利品了。”
老子从竹筐里掏出太极图，图上的阴阳鱼在阳光下转得飞快。“我守东门。” 他把图往空中一抛，图影立刻罩住东边的剑气，“这图能把煞气转成甜味 —— 上次炼八卦酥时，炉温太高，就是靠它把焦味转成了芝麻香。”
元始天尊掂了掂三宝玉如意，如意顶端的翡翠貔貅被香火熏得发亮：“我去南门。” 他往如意上抹了点云片糕的碎屑，“这如意沾了甜味，劈剑气时能留三分情面 —— 上次劈通天的法宝，就是靠这法子没把他的玉簪劈断。”
接引道人展开青莲宝色旗，旗面映得周围的黄土都成了碧色：“西门归我。” 他从袖里掏出个玉净瓶，往旗面上洒了点水，“这旗沾了水，能开出莲花挡剑气 —— 上次在西方教挡红砂阵，莲花开得比车轮还大，把煞气都变成了花香。”
准提道人把七宝妙树往地上一顿，树枝突然抽出新芽：“那我去北门。” 他摘下片新叶，往嘴里一嚼，“这树叶能清心 —— 等会儿打起来，别把通天的道袍劈破了，上次他那件绣莲纹的袍子，还是我送的云锦做的。”
姜子牙突然举着芝麻跑过来：“四位圣人！” 他把掌心的芝麻往众人面前摊，“要不要带点芝麻糕当干粮？刚才捡的，还带着香味 —— 万一打累了，能垫垫肚子。”
老子笑着把芝麻收进锦囊：“好主意。” 他往青牛背上的竹筐里塞了块八卦酥，“让牛在外面等着，要是听见里面喊‘饿了’，就把点心扔进去 —— 上次跟通天打架，打着打着就饿了，最后在山神庙分着吃了半只烧鸡。”
四位圣人起身时，青牛突然 “哞” 地叫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老子的袖子。“知道了知道了。” 老子拍了拍牛脑袋，“不跟通天抢芝麻糕配方，给你留两块就是。”
诛仙阵里的乌云突然翻涌起来，通天教主正对着铜镜整理道袍 —— 领口沾着的芝麻被他用玉簪挑掉，却没发现袍角还挂着块糖火烧碎屑。“来了？” 他把诛仙四剑往阵眼一插，剑气立刻织成黑网，“让他们尝尝厉害！”
金灵圣母抱着刚烤好的芝麻糕，糕点的热气在她袖里凝成白雾：“教主，要不先吃点？” 她把糕往教主手里塞，“等会儿打起来没力气 —— 上次赵公明跟燃灯打架，就是因为没吃早饭，被番天印砸了个正着。”
通天教主刚咬了口芝麻糕，就听见东门传来太极图的嗡鸣。老子的声音像春风似的钻进来：“通天！你的剑鞘该擦了 —— 上次借我的玉麂皮，还没还呢！”
“老东西少废话！” 通天教主把糕往嘴里一塞，举着诛仙剑就往东冲，“先劈了你的太极图，让你知道谁的法宝更厉害！” 剑气刚到东门，就被太极图转成的漩涡卷住，像条被缠住的蛇。
南门突然闪过三宝玉如意的金光，元始天尊的声音裹着桂花香飘进来：“通天你袍角沾着糖渣！上次说我云履绣工差，现在自己倒像个偷嘴的小孩！”
通天教主低头一看，果然有块糖火烧碎屑，气得他把戮仙剑往南门一掷：“要你管！” 剑刚飞到半路，就被如意发出的红光弹回，在半空转了个圈，差点砸到自己的发髻。
西门的青莲宝色旗突然开出朵莲花，接引道人的声音带着檀香：“别打了！我带了菩提蜜饯，比你的芝麻糕甜 —— 上次在灵山，你说想吃，我特意多带了两串。”
通天教主刚想骂 “谁要你的蜜饯”，就见陷仙剑被莲花裹住，剑刃上的煞气正被花瓣吸走，像被擦掉的墨痕。“卑鄙！” 他举着绝仙剑往西门冲，却被准提道人的七宝妙树拦住 —— 树枝上的蜜饯晃得他眼花，差点把剑扔了。
“尝尝这个！” 准提道人把颗蜜饯往通天教主面前抛，“灵山新摘的菩提果，比你偷藏的醉仙酿还提神 —— 上次你喝醉了，抱着我的七宝妙树说‘这树枝真像芝麻糖’，忘了？”
通天教主的脸 “腾” 地红了，绝仙剑的剑气突然乱了章法。四位圣人的法宝在阵里织成光网，诛仙四剑的煞气越来越弱，乌云里渐渐透出阳光，照在通天教主沾着芝麻的道袍上。
“停！” 老子突然收了太极图，“再打下去，你的芝麻糕该凉了。” 他从袖里掏出个食盒，“我带了函谷关的豆腐脑，咸口的 —— 上次你说想吃，特意让南极仙翁多放了香菜。”
通天教主的剑 “哐当” 掉在地上。他看着食盒里冒着热气的豆腐脑，突然摸了摸肚子 —— 刚才只顾着打架，芝麻糕只吃了半块。“谁…… 谁要吃你的豆腐脑。” 他嘴硬道，却不由自主地往食盒前走了两步。
元始天尊把云片糕往他手里塞：“别装了。” 糕上的桂花落在通天教主的手背上，“上次在昆仑山顶，你抢我桂花糕时，比谁都积极。”
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已经在阵里摆开了点心摊，青莲宝色旗当桌布，七宝妙树挂着蜜饯串。“来尝尝这个。” 接引道人递过块菩提糕，“西方教的厨子新做的，放了蜂蜜 —— 比你的芝麻糕甜，还不粘牙。”
通天教主咬了口菩提糕，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他突然笑了，从袖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碧霄做的核桃糕，你们也尝尝。” 他把糕往众人面前推，“比上次的芝麻糕多放了核桃，香得很。”
四位圣人围着临时搭起的 “点心桌” 坐下，诛仙四剑的剑气在他们周围绕成圈，像串发光的珠帘。老子的豆腐脑，元始天尊的云片糕，接引道人的菩提糕，准提道人的蜜饯，还有通天教主的核桃糕，摆了满满一旗面，甜香漫了满阵。
阵外的姜子牙正举着望远镜偷看，突然拍了下手：“我就说吧！” 他把望远镜往杨戬手里一塞，“赶紧让膳房再做两笼糖火烧 —— 圣人打架打着打着就饿了，咱们得备着！”
杨戬望着阵里透出的霞光，那里的剑气已经变成了彩色，像道巨大的彩虹。“师父，您看！” 他指着彩虹里的光点，“是芝麻和桂花！他们肯定在分点心呢！”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半空翻了个跟头，混天绫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我就知道打不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个糖火烧，咬了一大口，“上次在东海，我跟龙王打架，打着打着就一起烤鱼吃了 —— 他还说我的火尖枪烤的鱼比他的虾兵烤的香！”
界牌关的黄土坡上，青牛正啃着老子留下的八卦酥，尾巴甩得像面小旗子。远处的诛仙阵渐渐散去乌云，露出湛蓝的天空，四柄剑在云端排成四方阵，却不再散发煞气，剑身上的宝石映着阳光，像四颗巨大的糖块。
四位圣人走出阵时，手里都还捏着没吃完的点心。通天教主的道袍沾了不少桂花，老子的胡须挂着芝麻，元始天尊的云履沾着菩提叶，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的莲台还飘着甜香。
“下次摆阵记得带点心。” 老子拍了拍通天教主的肩膀，“光有剑气没糖吃，没劲儿。”
通天教主把最后块核桃糕塞进嘴里：“知道了。” 他突然从袖里掏出个锦囊，“这是碧霄的芝麻糕配方，给你 —— 别让元始天尊看见，他上次还说想要呢。”
姜子牙赶紧跑过去，把新做的糖火烧往众人手里塞：“尝尝这个！西岐的招牌！” 他笑得眼睛眯成缝，“以后别摆阵了，咱们开个点心铺，四位圣人当掌柜，我来当伙计 —— 保证生意兴隆！”
四位圣人相视一笑，笑声震得黄土坡上的野花都在摇。诛仙阵的余气在他们身后凝成道彩雾，里面飘着芝麻、桂花、核桃和菩提的香味，像条甜香的彩带，绕着界牌关转了三圈，才慢慢散去。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青牛驮着空竹筐跟在后面，嘴里还嚼着最后块八卦酥。谁也没提刚才的大战，谁也没说谁输谁赢 —— 毕竟对圣人来说，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桌点心解决不了的，要是有，就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