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剑心湖底沉放的竟是一柄由初代祖师留下的古剑,卓不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立刻动身前往剑心湖,卓铭、冷清月抱着乐安以及阳宸子自然也跟了上去。
路上,阳宸子嘴里一直没闲着,对着卓不凡嚷嚷:“喂喂喂!老头!我可跟你说清楚啊,那柄剑是老子我先感应到的!算是老子发现的!你可别想着跟老子抢!老子正好缺柄趁手的家伙事儿呢!”
卓不凡此刻全部心神都系在那柄祖师古剑上,对阳宸子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脚下步伐更快,目光也更加热切,仿佛年轻了几百岁。
几人很快来到剑心湖畔。此湖景色颇为奇异,四周水域生机勃勃,有灵鱼嬉戏,水草摇曳。然而,湖面正中央约莫十丈方圆,却如同镜面一般,波澜不兴,清澈见底,甚至连一丝水纹都没有,与周围的生机盎然形成鲜明对比,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
卓不凡深吸一口气,如同以往无数次尝试那样,运转灵力,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那湖心平静之处冲去!
然而,结果依旧。
就在他即将触及那片水域的瞬间,一股柔和却无比坚韧、仿佛蕴含了整个湖水的厚重之力凭空出现,如同无形的墙壁,将他轻轻推开,任他如何催动灵力,也无法突破分毫。
卓不凡落回岸边,脸上写满了无奈与不甘。
“别愚蠢了,老头。”阳宸子抱着胳膊,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这柄剑,如果老子没看错,是有剑灵的!而且品阶不低!”
“剑灵?!”卓不凡恍然大悟,心中的挫败感稍减。若有剑灵,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法宝有灵,自会择主,非强力所能强求。
一旁的卓乐安腰间的流焰剑微微震颤,里面的剑灵公孙清晏(现任保姆)似乎也有所感应。
“没错,”阳宸子肯定道,“剑灵有属于自己的脾气和择主标准。它看不上你,你就算把湖水抽干了也没用。”
就在这时,卓铭默默地取出了自己的天玄剑。他心神沉入剑内空间,找到了正在打盹的剑灵灵道汐。
他带着点好奇和“不忿”,用意念问道:‘喂,灵道汐,你看人家那剑,多有格调,还有择主标准。你怎么当初就那么随便跟了我?你当初择主的标准是啥?’
正在打盹的灵道汐被吵醒,本来不想理会这个不着调的主人,但被他这“攀比”般的问题问得有些无语,没好气地回应道(意念传递):‘你以为你配啊?’
卓铭:‘……’
灵道汐继续吐槽:‘还不是当年感应到你小子体内,居然有火灵之体和玄阴之体(来自冷清月部分本源)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微妙共存的气息?我觉得这事儿挺稀奇,像个乐子,想着跟在你身边看看能发展到哪一步,才……勉为其难选择的你。谁知道后来你这乐子越来越大,都快成戏剧了。’
卓铭:“……” 好吧,原来自己当初能被次仙剑认主,不是因为王霸之气,而是因为……看起来像个“乐子”?
这真相,着实有点打击人。
听到阳宸子说那湖底古剑自有剑灵择主,卓铭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和好胜心。他好歹也是身负朱雀血脉,说不定就能得到古剑青睐呢?
他心念一动,便也想上前试试。
然而,他这个念头刚起,还没付诸行动,识海中就响起了剑灵灵道汐炸毛般的声音:
“喂喂喂!卓铭!你想干什么?!你这负心汉!有了我这柄次仙剑还不够,现在又要去找别的剑了?!你这剑主当得也太不负责了吧!见异思迁!不负责任!”
灵道汐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被“背叛”的委屈和愤怒,仿佛卓铭不是去尝试收服新剑,而是要去红杏出墙。
卓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控诉弄得哭笑不得,赶紧用意念回应:‘喂喂喂!打住打住!灵道汐你别瞎比喻!搞得我们好像是什么情侣关系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出轨被你抓奸了呢!我就是去试试,看看缘分,万一那剑跟咱有缘,拿来给你当个小弟使唤不也挺好?’
“呸!谁要小弟!我灵道汐独一无二!你不准去!”灵道汐根本不听解释,在剑内空间气得跳脚。
卓铭无奈,只好暂时屏蔽了与灵道汐那吵吵嚷嚷的感应,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他学着父亲的样子,运转体内朱雀丹,周身赤芒一闪,化作一道流火,径直射向那平静无波的湖心!
结局,毫无悬念。
甚至比他父亲卓不凡还要干脆利落。那无形的屏障仿佛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一股更加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来,卓铭连湖心那片水域的边都没摸到,就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被“弹”了回来,轻飘飘地落在岸边,显得有些狼狈。
“噗嗤……”
一声毫不掩饰的、带着幸灾乐祸意味的轻笑,首先来自他腰间的天玄剑。灵道汐的意念虽然被屏蔽了大半,但这充满嘲讽的笑声还是硬生生挤了进来:
“哈哈哈哈!卓铭!你也太杂鱼了吧!哈哈哈!连边都摸不到!果然啊,除了我当初瞎了眼……哦不,是找了乐子选了你,就没人要你这个杂鱼剑主了!认清现实吧!”
卓铭脸色一黑,感觉自己身为朱雀和剑主的尊严受到了双重打击。
而另一边,将全程尽收眼底的阳宸子,更是毫不客气地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小朱雀你也有今天!吃瘪了吧?看来你那朱雀名头,在这祖师爷的剑灵面前,不太好使啊!哈哈哈!”
看着卓铭那郁闷又无法反驳的样子,阳宸子觉得这比他自己找到一柄神兵利器还要开心。能让这位总是带着点运筹帷幄意味的新朱雀吃瘪,可是难得一见的乐事。
湖心依旧平静,古剑依旧深藏。只留下岸边上,一个郁闷的朱雀,一个偷笑的大乘,以及一柄在剑鞘里得意洋洋、疯狂嘲讽自己主人的次仙剑。
就在卓铭吃瘪、阳宸子看热闹之际,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冷清月,看着那平静的湖心,清冷的眸中也闪过一丝好奇与尝试之意。
她并未像卓铭父子那般急冲而去,只是莲步轻移,缓缓走向湖边,目光沉静地凝视着那片奇异平静的水域。
然而,就在她靠近湖边,气息与那湖心产生微妙感应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整个剑心湖,尤其是那中央平静之处,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原本如同死寂镜面般的水面,此刻仿佛沸腾了一般,无数细密的水泡从湖底涌上,道道凌厉无匹的剑意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冲霄而起!
湖底深处,一道璀璨夺目的湛蓝色光华骤然亮起,仿佛一轮蓝月自水底升起!那光华越来越盛,越来越近!
“锵——!”
伴随着一声清越激昂、仿佛能撕裂苍穹的剑鸣,一柄古朴长剑破开水面,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