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芊想,这个陈思婉,还真是会凭空捏造。
她穿越之前,原主陈小芭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女子,虽为了生活差点嫁给当地纨绔,但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任何逾矩之处。
她穿越之后,虽然和周楚有过那么一段,但也还好,出门在外的时候连牵手都没呢。
怎么这个陈思婉张口就来啊?
她这是恶毒女配当上瘾了?
陈思婉本就生气,现在看到陈佳芊这个不在乎的态度,更加生气了。
“你……你……回丞相府前,与一名男子过从甚密,甚至住在他的宅子上,还与他一起过七夕!皇上是天下之主,你能瞒得住一天,还能瞒得住一辈子吗?到时候,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佳芊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说的是和白临渊那段啊。
这个陈思婉,还真是没有翻身的命啊!这不是想算计人,结果算计到别人的爽点上了吗?
这个瞬间,陈佳芊把上辈子都悲伤事想了一遍,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许茵不知道陈思婉口中的男子就是白临渊,只是一门心思站在“闺蜜”这边为她鸣不平。
“你放屁!”
陈佳芊惊呆:这古代大小姐还真直接啊!
“我放屁,你敢说我放屁?”陈思婉的脸像是煮熟了的大虾,“你有那时间质疑我,不如问问她!”
许茵根本不跟着陈思婉的思路走:“小芭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倒是你,少在这儿挑拨了!你倒是说说,那个男人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儿,有本事把人找来当面对峙!”
陈思婉跳脚:“她陈小芭之前就住在人家的别院,有本事现在就跟我一起去!”
“好啊,去!”许茵的劲儿更大了。
陈佳芊拍了拍她。
许茵不满:“哎呀小芭妹妹,你别觉得她是你妹妹就要给她面子,她根本没把你当妹妹!你别怕,咱现在就去!”
她说着,就要去拉陈佳芊。
陈佳芊清清嗓子,小声告诉她:“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那人就是皇上。此事太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总之就是,不能去。”
许茵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双臂环胸,白了陈思婉一眼:“参加选秀之前有个男人怎么了?你没有男人,那是你自己没本事,还来这儿诬陷小芭了,是可笑。”
陈佳芊觉得,许茵这是生错时代了,她分明就是新时代女性典范啊!
这种女子,要么不成亲,要是真的成亲了,也得是夫妻关系中主导的那一方。
也不知道哪家公子有这个当“小娇夫”的好机会。
陈思婉没想过这件事还能这么解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你们胡搅蛮缠!”
陈佳芊提醒许茵:“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干。”
许茵二话没说,一把将陈思婉推到了一边:“别挡路。”
然后,她拉着陈佳芊的胳膊就往前走。
陈思婉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抓陈佳芊。
这次,走在前面的许茵倒是没看见,但跟在陈佳芊身后的苍翠反应快,迅速用剑柄敲了陈思婉的手。
陈思婉就这样吃了哑巴亏。
等她从吱哇乱叫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陈思婉几人已经出了院门了。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发誓:“许茵,我奈何不了陈小芭这个皇贵妃,还奈何不了你吗?你等着,我早晚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吃哑巴亏!”
因为不信任丞相府的马车,平日里,一直有一辆马车在丞相府门口等着,车夫是暗卫轮班的。
所以,三人出了府,陈佳芊和许茵进了车厢内,苍翠坐在了车夫另一边,便向着逸王府的方向前进了。
许茵撩起马车的帘子往外看:“皇上呢?”
“这里距离丞相府太近了,过一会儿他就来了。”
果然,等到马车走出一会儿,扮演车夫的暗卫将马车拐进一条小巷,停了下来。
白临渊入内,还没坐定,马车就继续走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逸王府。
几人下了马车。
那护院也算是聪明的,看到白临渊拉着陈佳芊的手,行大礼的时候不仅喊了“参见皇上”,也喊了“参见娘娘”。
白临渊让他起身。
那护院起身,忽然看到许茵从白临渊身后冒出头来,瞬间起了逃跑的心思。
陈佳芊发现这护院的双腿都在发抖,就问许茵:“你在这逸王府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许茵无奈耸肩:“我不知道。”
白临渊凑到陈佳芊耳边,小声说:“看这样子,应该是一场好戏。”
陈佳芊赞同:“我们快进去吧。”
因为这里是逸王府,且知道白临渊其实不喜欢一直有人跟着,所以苍翠也就和车夫一起留在马车上了。
白临渊、陈佳芊和许茵三人入内,来到正厅。
下人们上了茶水。
不多时,白临逸从后院匆匆赶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皇兄,你说你来也不先打个招呼,你……”
说话声在他看见许茵的瞬间,戛然而止。
许茵却眼神一亮,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王爷,看我搬得这个救兵够厉害吗?这次你必须带我了!”
白临逸的脖子都僵硬了。
他看了许茵一眼,然后扭头看向白临渊,声音中满是无奈:“皇兄,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啊?”
“朕可没胡闹。”白临渊很是惬意,一边吹茶,一边说,“皇贵妃要陪许姑娘来,朕是陪皇贵妃来的,不过是做个见证罢了。”
白临逸实在是有苦没地说。
他记得,白临渊从前可是最无趣的那种人,怎么现在倒是愿意看这种事情了?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啊!
他欲哭无泪:“皇兄,哥哥,我的亲哥哎,许姑娘待字闺中,跟着我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白临渊喝了一口茶,然后摇头:“别跟朕说,跟许姑娘说。你的担心,许姑娘已经帮你想好解决办法了。”
“什么办法?”问是这么问,但不知怎的,白临逸实在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