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薇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那丝短暂的恍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异能者的能力千差万别，她继续解释道，语气变得愈发严肃。
为了方便管理和评估，内部有一个粗略的等级划分。从低到高，大致分为E到S级。E、d级算是初醒期，能力微弱且不稳定。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就像你现在这样。c、b级可称为‘成熟期‘，能稳定运用能力。A级已是战略级存在。至于S级……那是传说，拥有改变局部战场规则的力量，举世罕见。
但这套等级并非绝对，她警告道，能力之间存在复杂的相生相克关系。更重要的是，你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远未到可以自我评定的阶段。
她继续为我揭开这个隐秘世界的架构：“研究、收容、管理这些异能者及其相关现象的机构也不少。有官方的，比如隶属于国家的‘异能研究院‘、‘异能者管理局‘，他们相对守序，但条条框框也多，而且内部也非铁板一块。有国际中立的，比如‘守望者‘组织，立场暧昧。然后，就是像‘普罗米修斯‘这样的……”
她提到“普罗米修斯”时，语气明显冷了几分：“它们是游走在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庞大私人联合体，由复杂的资本、隐秘的家族和疯狂的科学家共同掌控。它们的目的不是维护秩序，而是研究、利用、控制这股力量，为了它们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权力、财富，或者更虚无缥缈的‘成神‘之路。”
“而你的能力……”她的目光再次聚焦于我，带着审视，“那种独特的生物电感知，甚至隐隐的干涉倾向……在‘普罗米修斯‘的档案库里，类似的能力倾向，通常被归类于‘能量系‘感知分支的雏形。这很罕见，需要极强的先天遗传倾向和……特定的‘催化剂‘才能激发。”
“又是催化剂？”我立刻追问。“我可没有吃你们产的三无小药丸”
苏雨薇沉默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具体触发机制是高度机密。但可以肯定的是，拥有这种潜质的人，万中无一。”
“而你的‘创生科技’？”我紧紧盯着她。
“是‘普罗米修斯’在生物医学领域最重要的白手套和资金池之一。”她坦然承认，但随即语气变得极为严肃。
“沈瑾年，正因为你接触了李强的案子，更重要的是，你在无意识中展现出了‘生物电感知’这种罕见的‘能量系’潜能，你已经引起了‘普罗米修斯’内部‘审计部门’的注意。被他们标记，意味着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被吸纳，成为他们的一员；要么……被清除，就像处理掉一份出错的实验数据。”
“审计部门……”我重复着这个冰冷的词汇，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原来那部手机里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所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今晚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宣判我的‘死缓’？”
“不。”苏雨薇摇了摇头，脸上疲惫更重，“我是来给你一个……或许能活下去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