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后背撞上断树的瞬间，左臂伤口像是被塞进了一把碎玻璃，一抽一抽地往下淌血。他没去擦，反而把右手往作战服内衬一插，指尖摸到那瓶冰凉的灵泉水。瓶身贴着皮肤，竟微微发烫，像是和他脉搏对上了频率。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他咬牙，拇指一顶瓶盖，“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救我命了。”
再不斩的刀风已经卷到眼前，地面炸出蛛网般的裂痕。星玄猛地将瓶子砸向地面，水流四散，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把一缕查克拉顺着水流送了出去——不多，就那么一丝，像撒盐似的均匀撒进水里。
水花溅起的刹那，地面那摊水突然扭了扭，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动作和星玄前一秒的闪避一模一样。
再不斩刀势一滞，劈空。
“水分身？忍术都不会结印，就靠泼水？”他冷笑，刀锋横扫，水影瞬间炸开。
可就是这半秒迟疑，星玄已经从侧翼跃出，右手一翻，三枚苦无从怀表边缘滑出，直取再不斩下盘。
“叮叮叮”三声脆响，再不斩用刀背全挡下来，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他盯着地上那摊水——本该蒸发的，可水迹边缘，居然冒出了一丁点绿芽，嫩得像是刚钻出土。
“你这水……不对劲。”
星玄咧嘴，没接话，心里却乐了。刚才那一手，纯属临时起意。他压根不会水遁，但看过卡卡西演示查克拉控水，知道水能当查克拉的载体。现在灵泉水自带活性，稍微一引，居然真能骗过感知。
“原来水不止能喝，还能当替身演员。”他低头看了眼怀表，银链安静地垂着，裂痕没了紫光，但表壳内侧那道细纹还在。他没多想，只觉空间稳定了，白那边应该没再抽风。
再不斩没再急着冲，反而退了半步，刀尖点地，眼神像在评估一头陌生的野兽。
“你不是忍者，也没查克拉体系。”他缓缓道，“但你手里的东西……是空间忍术？”
“空间？”星玄耸肩，“这叫快递服务，随叫随到，七天无理由退换。”
他一边嘴贫，一边悄悄把第二瓶灵泉水摸了出来。这回没砸，而是往上一抛，瓶子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就在落地前，他指尖轻触怀表，入口开启。
水瓶凭空消失。
再不斩瞳孔一缩，抬头。
星玄笑得更欠了：“你看啥？天上掉馅饼？”
话音未落，他右手一扬，三枚苦无再度从空间取出，这次是低角度扫射，专打膝盖和脚踝。再不斩横刀格挡，动作依旧迅猛，但节奏已经被打乱。
“你藏东西的地方，有延迟。”再不斩冷声道，“开启瞬间，空气会颤一下。”
星玄心头一紧。好家伙，雾隐鬼人不是白叫的，连空间开启的微震都能察觉。
“行，那我加个特效。”他退后两步，故意把第三瓶水捏在手里晃悠，“让你看得更清楚点。”
再不斩眯眼，刀势蓄力。
星玄猛地将水瓶甩向左侧，自己却往右闪。再不斩果然追着水瓶的方向转头——可那瓶子刚飞一半，又消失了。
“又来？”再不斩怒极，刀气横劈，把左侧一棵树直接拦腰斩断。
星玄趁机从空间取出一把卷刃的短刀，反手甩出。刀身贴着地面滑行，直奔再不斩脚踝。再不斩反应极快，抬脚一踢，短刀飞上半空。
可就在他抬头的刹那，星玄已经欺身而近，一拳砸向他持刀的手腕。
“砰！”
再不斩侧身避过，但刀柄被擦了一下，虎口发麻。他猛地后撤，眼神终于有了点波动。
“你不是在战斗。”他低声道，“你在……测试？”
星玄喘了口气，左臂的血已经浸透布条，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没否认：“对啊，新玩具，总得试试功能边界。”
他抬手，把作战服领口拉开一截，露出内衬里贴着的那瓶灵泉水。瓶身贴着皮肤，正泛着极淡的银光，像是和他发丝的微光在呼应。
“你发现没？”他笑着，“我这水，不光能治伤，还能当烟雾弹、替身、暗器容器……甚至能种地。”
再不斩没动，但握刀的手紧了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星玄活动了下肩膀，把最后一枚苦无卡进指缝，“我想告诉你——白不是你的刀，我也不是你的靶子。你们雾隐喜欢玩‘生死一瞬’，那我今天就给你整点‘空间魔法’。”
他话音未落，突然把怀表往地上一按，入口全开。
三枚苦无、半截断裂的锁链、一块沾血的糖纸、还有最后一瓶灵泉水——全被他一股脑塞进空间，又在下一秒全部取出，位置完全错乱。
苦无从头顶落下，糖纸飘向右侧，水瓶出现在再不斩背后，锁链则缠上了他的刀柄。
“你——！”再不斩猛扯锁链，却发现那玩意儿像是被空间规则黏住了，一时间竟挣不开。
星玄趁机跃起，一记侧踢扫向他面门。
再不斩仰头避过，但刀势彻底乱了。
星玄落地，喘了两口，低头看了眼怀表。表壳内侧那道裂痕，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亮。更奇怪的是，他总觉得空间里有股节奏，像是有人在跟着他操作的频率，轻轻应和。
他没多想，只觉这一套“存取-反击”玩得越来越顺。
“空间不是仓库。”他低声嘀咕，“是战术包。”
再不斩终于把锁链扯断，刀锋一转，直指星玄咽喉。
“你这些小把戏，救不了你。”
“小把戏？”星玄笑了，“可你刀都拿不稳了。”
再不斩一愣，低头看刀——刀柄上那道锁链留下的痕迹，竟微微发青，像是被什么能量腐蚀过。
他猛地抬头：“那水……有侵蚀性？”
“侵蚀？”星玄摇头，“那是活性。你不懂，灵泉这玩意儿，喝一口能洗髓，浇一滴能催芽，泼一盆……能让你怀疑人生。”
他抬手，把最后一枚苦无抵在掌心，鲜血顺着金属滑落，滴进怀表缝隙。
空间微微一震。
再不斩忽然察觉，星玄的出手节奏变了。之前的存取有0.3秒延迟，可现在，东西进出几乎同步，像是和空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你……在适应？”
“人嘛，总得进步。”星玄舔了下嘴角的血，“不然怎么在四十多个世界活下来？”
他猛地前冲，再不斩挥刀迎上。
刀锋与拳风相撞的瞬间，星玄左手一翻，一瓶灵泉水从空间弹出，直冲再不斩面门。
再不斩本能闭眼，刀势一滞。
可那瓶水没砸中他，反而在半空被星玄用苦无一挑，精准落回空间入口。
再不斩睁眼，只见星玄站在原地，手里空空如也，嘴角却挂着笑。
“你猜，”他轻声道，“下一次，我是掏刀，还是泼水？”
再不斩没动，但刀尖微微下垂。
星玄却突然皱眉。怀表内，那股节奏感更强了，像是有人在空间深处，轻轻敲击他的神经。他低头，发现白的手背青纹正微微发亮，而池底那片树叶状的光斑，正缓缓上浮。
他没来得及细看，再不斩已再度抬刀。
“最后问一次。”再不斩声音低沉，“你到底是谁？”
星玄收起笑，站直身体。
“一个修理工。”他握紧怀表，“专治各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