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火影刚说完外面很吵，星玄就顺手把怀表往腰间一别。灵泉池边的光晕微微晃动，水面上倒映的树影被风吹得歪了几下。他蹲下来，给老人又续了半杯灵泉水。
“喝完再说别的。”
“我已经好多了。”
“你不喝我就灌。”
三代火影笑了笑，小口抿着。水光在他脸上泛了一层润色，原本干裂的嘴唇也恢复了些血色。
“刚才你说……我差点死了？”
“准确说，你已经死过一次。”星玄看着他，“但又被拉回来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壁。“我记得，我用了尸鬼封尽。那一瞬间，我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冷得不像活人能感受的。”
星玄没接话，只是盯着他眼睛。
“我以为这就是终点。可后来，有一道声音说‘不准带走他’。”三代火影抬头看向灵汐，“是她吗？”
灵汐正缩在斗篷里打哈欠，脚丫子翘着，一抖一抖地洒出几粒星屑，掉进池子里咕嘟冒了个泡。
“嗯。”星玄点头，“她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
“不是治疗？”
“不是。”
“那是什么？”
星玄摸了摸下巴：“大概……算是改了规则吧。”
三代火影皱眉：“规则？”
“你知道忍术为什么有效？”星玄问。
“查克拉驱动。”
“对，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运行方式。忍术靠查克拉，魔法靠魔力，我们那个世界，连wiFi都要密码。”
灵汐忽然插嘴：“星星不需要密码。”
“没错。”星玄笑了下，“但她做的事，比不输密码直接连上全球服务器还离谱。”
三代火影听得一头雾水。
“简单讲，尸鬼封尽一旦发动，除非施术者死，否则无法中断。”
“我确实死了。”
“但有人不认这个设定。”
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的意思是……她否定了这个术的结局？”
“不是否定，是覆盖。”星玄指了指脑袋，“就像游戏卡住了，别人按了重启键。只不过她是直接改了代码。”
三代火影缓缓闭上眼：“难怪我当时感觉……像是被人从黑洞里拽出来。那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
星玄转头看灵汐：“你还记得做了什么吗？”
灵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梦见老爷爷掉下去了，我就把小树的叶子撒出去，变成桥。然后有个脸好黑好凶的家伙伸手抓他，我就唱歌给他听。”
“唱什么歌？”
“就是平时睡觉前哼的那个呀。”
“哪一句？”
“‘梦不来，门不开，守门人要交钥匙’。”
星玄眼神变了。他知道这首歌——不是童谣，是世界树残存意识的共鸣频率，系统曾经标记为“高维信息流载体”。
也就是说，她不是在唱歌。
她在下指令。
星玄低头看着池水，脑子里飞快过着线索。大蛇丸的手废了，不是因为封印反噬，是因为契约被强行切断；三代火影的灵魂没被吞噬，是因为有人拒绝承认结果成立。
这不是战斗。
这是**篡改结局**。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老爷子，你说死神抓住你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其他东西？比如……一个戴面具的？”
三代火影摇头：“没有面孔，只有一个轮廓，像影子堆出来的。它出手时，我感觉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那就是了。”星玄低声说，“那是规则具现化的执行体。而她……打断了执行流程。”
灵汐打着哈欠：“星星累了，要睡觉了。”
“再撑一会儿。”
“不行，眼皮打架。”
“那你先别睡，等我想个办法让你记住刚才的事。”
“记不住就算啦。”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反正小树都知道。”
星玄没再逼她。他知道，有些事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多可怕的事。
可怕？
还是强大？
他一时分不清。
“所以你是说……”三代火影睁开眼，“她救了我的命，靠的是……超越忍术的东西？”
“准确说是超越这个世界的东西。”
“那她到底是什么人？”
星玄看着灵汐的小脑袋，半天才吐出一句：“她是bug。”
“什么？”
“就是系统里不该存在，却偏偏能运行的东西。”
“听不懂。”
“没关系，我也经常听不懂。”
老人苦笑：“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话，越来越像忍具说明书了。”
星玄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死神出现时没有脸。但我见过类似的家伙——代号‘熵’，专门破坏任务平衡的疯子。他和你遇到的那个影子，可能是同一类存在。”
“他是死神的下属？”
“或者反过来。”
“什么意思？”
“也许所谓的死神，不过是更高位面管理因果的一种程序。而‘熵’，是病毒。”
三代火影听得额头冒汗：“所以你现在是在和……系统对抗？”
“不是对抗。”星玄摇头，“是在修bug。顺便防止整个服务器崩盘。”
两人陷入沉默。远处传来敲钉子的声音，还有人在喊号子搬木料。村子正在一点点恢复生气。
“真没想到。”三代火影轻声说，“我拼上性命用的禁术，在你们眼里像个可以绕过的关卡。”
“不是绕过。”星玄认真道，“是你愿意牺牲，才给了她干预的机会。如果当时你放弃了，她也没法拉你回来。”
老人怔了一下，慢慢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不是她打破了规则，而是……我的选择让她有机会改写结果。”
“差不多。”
“这倒是挺像忍道的。”
星玄笑了一声：“老爷子，你到现在还在讲信念？”
“不然呢？”三代火影看着他，“你以为支撑木叶的是什么？制度？实力？还是你手里那个会发光的怀表？”
“都不是？”
“是人心。”
“可人心有时候救不了命。”
“但它能让别人愿意去救。”
星玄没说话，低头看着水面。涟漪一圈圈荡开，映着天光，也映着他银白色的发丝。
良久，他开口：“你知道最麻烦的是什么吗？”
“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强。”
“这不好吗？”
“好，但危险。”
“怎么说？”
“一个不知道自己能重启世界的人，万一哪天不高兴，随手删了个存档怎么办？”
三代火影愣住：“你是说……她可能毁掉一切？”
“我不是这个意思。”星玄摇头，“我是怕她被人利用。她的力量来自世界树，而世界树连接所有位面。谁要是拿到她的权限，别说一个忍界，十个都能清零。”
老人脸色凝重起来。
“所以我得搞清楚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星玄看着熟睡的灵汐，“不能总靠她无意识救人。下次要是碰上更狠的角色，光唱歌可能不够用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学。”
“学什么？”
“学规则。”
“怎么学？”
星玄从怀里掏出怀表，轻轻一旋。空间边缘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数据面板，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检测到异常信号源，坐标已标记。是否开启追踪？】
他点了确认。
一行新信息跳了出来：
【关联词条检索中……】
【匹配成功：尸鬼封尽——根源解析模块（残缺）】
【解锁条件：提供高纯度灵魂能量样本x1，或完成因果律观测任务】
“果然。”星玄眯起眼，“这术背后有更深的东西。”
“你能看懂这些字？”三代火影凑近看了看，“像是某种加密卷轴。”
“这是我系统的提示。”
“系统？”
“就是帮我穿越的那个工具。”
“它现在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尸鬼封尽不只是禁术。”星玄指着面板，“它其实是通往高维通道的钥匙。使用者用自己的灵魂当通行证，打开门，请出执行者——也就是你看到的‘死神’。”
“所以它是召唤术？”
“不完全是。它更像是……投诉热线。”
“什么？”
“你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就拨个号，让上级派人来处理。代价是你得辞职。”
三代火影嘴角抽了抽：“你说得这么随便，可那是拿命换的。”
“我知道。”星玄收起面板，“但问题是，既然能打通电话，就说明这条线一直开着。而能接通的存在，不一定只听你一个人的。”
老人瞳孔一缩：“你是说……有人也能用这个术？”
“不止。”星玄声音低了下来，“我是说，说不定已经有谁，偷偷改装了这部电话。比如，把‘仅限施术者拨打’改成‘谁都能打’。”
“那岂不是……”
“整个世界的生死，都可能被人当按键游戏玩。”
风停了片刻。池水不再波动，连远处的敲打声都像是被按了暂停。
灵汐忽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小树说……门要关了。”
星玄立刻看向她：“什么门？”
“黑色的门，有眼睛。”
“在哪里？”
“在……心里。”
她说完，呼吸又变得平稳，显然已经睡沉。
星玄盯着她看了很久，转头对三代火影说：“看来不止我们知道这事。”
“谁？”
“另一个想开门的人。”
他站起身，走到池边，伸手探入水中。灵泉的能量顺着指尖流入体内，赛亚人血脉微微震颤，金色竖瞳在暗处一闪而过。
“既然来了，就干到底。”他说。
然后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由星光凝聚的符文印记，形状与灵汐之前画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那枚符文突然扭曲变形，裂成三块，其中一块直接化作黑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