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凌夜刚把自己扔进沙发，准备享受难得的午后咸鱼时光，门铃又响了。
神念一扫，门外站着的，还是昨天那两位——龙渊的秦锋和林专员。
凌夜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完了是吧？这官方组织的敬业精神也太强了，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什么别的线索？
他慢吞吞地起身，再次挂上那副人畜无害的茫然表情打开了门。
“秦专员，林专员？”凌夜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惊讶，“还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秦锋表情比昨天更加严肃了几分，而那位林专员看着手中平板的眉头也锁得更紧。
“凌先生，抱歉再次打扰。”秦锋的语气依旧客气，但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审慎，“我们针对昨天您小区附近的异常能量波动进行了更深入的溯源分析，发现其核心聚焦点……精确度非常高，最终指向的就是这栋别墅。”
林专员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凌夜，补充道：“而且，能量属性非常奇特，并非已知的任何一种自然现象或常规异能波动，其能级峰值虽然短暂，但……高得异常。”她的平板屏幕上，复杂的波形图和数据流不断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峰值上，虽然持续时间只有毫秒级，但那个数值足以让任何知情者头皮发麻。
凌夜心里跟明镜似的，那肯定是【冰魄催乳秘术】运转和石子搏动时，即便有“抹布”和肚兜双重隔绝，还是泄露了那么一丝丝气息。圣人级的手段，哪怕只是一丝，对这凡间监测设备来说也是降维打击。
但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一点点被怀疑的不安：“指向这里？高得异常？不可能吧……我昨天就在家，什么都没感觉到啊。是不是你们的仪器……呃，误差了？”他甚至还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质疑。
“我们的设备经过严格校准，误差率低于万分之零点三。”林专员语气平淡却带着自信，她再次暗中催动探查异能，无形的精神细丝如同触手般悄然伸向凌夜。
然而，结果和昨天一模一样。
眼前的年轻人，生命磁场平稳普通，精神力波动微弱且毫无特质，体内更没有检测到任何形式的能量核心或循环迹象。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她的异能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对方此刻的情绪：有点紧张，有点莫名其妙，还有一点点被打扰的不耐烦，都非常符合一个普通市民被官方人员连续盘问时的正常反应。
这就非常矛盾了。
仪器不会骗人，能量聚焦点确凿无疑。但能量源头的这个人，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秦锋显然也得到了林专员的暗示，目光中的审视稍减，但疑惑更深。他换了个方向：“凌先生，您昨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别墅吗？或者，是否有其他人来访？或者……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没有啊，就我一个人。”凌夜摇头，表情诚恳，“整理地下室累了就睡了一会儿，挺安静的。”他完美扮演了一个宅家青年的日常。
“那……您是否接触过什么特殊的物品？比如古老的器物、奇怪的石头、或者来源不明的东西？”秦锋试图引导，这是处理异常事件时的常规思路。
凌夜心里一跳，面上却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恍然道：“特殊的物品？哦！你说这个啊！”
他转身从客厅的博古架上，随手拿下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刻着粗糙花纹的金属镇纸——那是苏晚晴之前买来的仿古工艺品，几十块钱一个。
“这个算吗？我朋友买的，我看着挺好看就摆这儿了。”凌夜将镇纸递过去，一脸“这会不会就是你们找的东西”的天真表情。
秦锋：“……”
林专员接过镇纸，用仪器扫描了一下，又用异能感知了片刻，面无表情地递回去：“普通现代工艺品，表面做旧，没有任何异常能量残留。”
“哦，那没了。”凌夜耸耸肩，把镇纸放回去，“我家就这么点东西，要不……你们再进去搜搜？”他主动提出，显得无比配合。
秦锋看着他那坦荡（？）又带着点无辜的眼神，再看看旁边毫无反应的林专员和仪器，一时间也有些自我怀疑了。
难道真的是仪器某种未知的临时故障？或者那异常能量只是恰好途经此地，并非源头？
这种案例虽然极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先例。
“不必了，凌先生，我们相信您的配合。”秦锋最终选择了暂时采信。连续两次上门都毫无收获，对方又如此配合，再纠缠下去反而显得他们龙渊无理取闹。
“如果后续再有任何发现，或者想起任何细节，请务必联系我们。”秦锋再次递上一张同样的名片（虽然凌夜兜里已经有一张了）。
“一定一定。”凌夜接过名片，态度良好。
送走两位再次无功而返的龙渊专员，凌夜关上门，脸上的无辜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
“真是没完没了……”他嘀咕着，“看来得想个办法，稍微干扰一下这附近的能量监测才行，不然天天被上门查水表，这咸鱼还怎么当？”
总不能真用周天星斗大阵把别墅罩起来吧？那估计来的就不是专员，而是导弹了。
而驶离别墅的车上，秦锋看着后视镜里逐渐远去的别墅，眉头紧锁。
“林薇，你怎么看？”他问开车的女同事。
林薇（林专员）看着平板上依旧残留的那个异常峰值数据，缓缓道：“数据不会骗人。那里一定发生过什么。要么，我们的探测被某种极高明的手段干扰了，指向性被误导。要么……”
她顿了顿，说出一个更惊人的猜测：“那个凌夜，要么是一个完全超出了我们认知和理解范围的、能够完美隐匿自身一切信息的超级存在。要么……他就真的只是一个运气好到爆、恰好两次都完美避开所有疑点的普通路人甲。”
秦锋沉默了片刻，这两种可能性，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事情绝不简单。
“重点标记这栋别墅和苏晚晴、凌夜这两个人。”他最终下令，“暂定观察等级提升至‘黄级’，非必要不接触，但需保持外围监测。”
“明白。”
龙渊的档案里，关于凌夜的记录，在“普通”二字后面，被悄悄打上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而这个问号，注定会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大。
别墅内，凌夜已经重新瘫回沙发，思考着是用诛仙剑阵的剑气 subtly 扰乱地磁，还是用混沌青莲盆的气息模拟一片能量真空区。
“唉，想低调怎么就这么难……”
他哀叹一声，决定还是先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把布包里的“抹布”（肚兜）拿出来，稍微展开一点点，盖在 wifi 路由器上。
既能干扰能量探测，说不定还能增强一下信号。
一举两得。
完美。
（第五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