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
二哥带小七回家,家里还有二嫂。
二哥居然成亲,他们没有孩子!
二嫂对小七很是温和,只是眼神闪烁不定。
我趴在屋顶上,盯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是我想多了?
入夜时分,二哥带着小七出门,说是夜市很热闹,带她去看看。
二嫂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心生疑惑!
我赶紧跟了上去,二哥带着小七在夜市上穿来穿去的。
一转身,居然不见了!
我七拐八拐的,在一个偏僻的屋子里找到他们。
我伏在屋顶,透过破洞往下看。
屋内,二哥正与一位员外模样的人低声交谈。
桌上放着一锭银子和几张纸。
王员外(推过银子):“二郎,令妹我已见过,今日先付定银,立下婚书,择日过门。”
二哥(眉开眼笑,忙不迭点头):“多谢员外抬爱!”
我心中一紧,这分明是交易,哪里是什么婚配!
就在这时,小七从屏风后被带出来,脸色煞白。
她看到桌上的银子,瞬间明白了一切,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一跃而下,落在他们面前。
我的长剑在手,屋内众人皆是一惊。
“哥哥,二哥卖我,我不愿……”小七看到我眼泪立刻流了出来,我将她护在身后。
“小七,莫怕!”
然后对那员外和二哥,尽量压着火说道: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小七的事情,不敢不问。”
王员外脸色一沉:“你是何人?敢管我王家的闲事!”
我憋着一口气,回答:“在下无名小卒,不敢管闲事。只是婚配乃大事,需明媒正娶。小七年纪尚幼,似有不愿。不如我们一同去县衙,请知县大人秉公裁决,也免得日后有人说闲话,污了员外的清誉,您看如何?”
二哥一听要去衙门,立刻慌了,色厉内荏地吼道:“我们兄妹家事,用不着外人管!”
“家事?”我冷笑一声,伸手从桌上拿起那张字据,高声念道:“‘抵账’二字,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我转向王员外,抱拳道:“员外,您是体面人。但今日之事,您若就此离去,明日传扬出去,恐损您清誉。不如一同去县衙,请知县大人秉公裁决,还您一个清白,如何?”
这番话,既点明了利害,又给了他一个台阶。
王员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冷哼一声:“罢了,去就去!”
我这才对二哥说:“二郎,你也一起来吧。”
事已至此,他知道无法脱身,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衙门已关。我们先去里正家!”
我押着二哥和王员外,带着小七,急匆匆来到里正家。
我抬起手,“砰砰砰!”重重地敲在门上。
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谁呀?敲门这么急!”
门开了,一位中年男子,披着衣服出来,见此情景,不由大惊:“这是……出了何事?”
我上前一步,抱拳,“请问是里正大人吗?”
中年男子说道:“正是!”
我继续说明缘由:“里正大人,此人(指二哥)欲将其妹(指小七)卖与这位员外为妾,以抵赌债。小七年仅十二,且本人不愿。此事事关重大,恐夜里生变,特来请您做个见证,登记在案。”
里正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将我们让进屋,指着桌上的银子和字据问道:“此话当真?此物是证?”
“千真万确!”我将字据递了过去。
里正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小七,叹了口气,对二哥和王员外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身为里正,夜里无权拘押你们,但我必须将今晚之事详细记录在册,写明何时、何地、何人与何事。你们二人也需签字画押。”
说完,他取来笔墨纸砚,伏案疾书,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记录清楚,最后让二哥和王员外按了手印。
“好了,”里正将文书吹干收好,“你们可以回去了。但明日一早,你们必须随这位公子和小七一同去县衙,听候知县大人发落。若敢逃匿,休怪我上报官府,按律追究!”
二哥和王员外脸色难看,但在里正的威严下,也只能连声应下,灰溜溜地走了。
屋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里正看着我,郑重其事地说:“公子,你做得对。明日一早,我亲自随你们去县衙。”
我长舒一口气,向里正深深一揖:“多谢里正大人!”
我带着小七回了“蝉悦小栈。”
一路上,小七牢牢拉着我手臂。
回到“蝉悦小栈”,我让小二送来了热水和点心。
“哥哥,要不然,我们现在就走吧!”小七拉着我的手。
“你是担心你二哥被……?”我试探着问。
小七低下头,小声说:“嗯……他虽然坏,但毕竟是我二哥。”
“放心吧,”我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只是去衙门把事情说清楚。知县大人会秉公处理的。你二哥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但你放心,官府自有分寸。”
“那……那二嫂怎么办?她对我真的很好。”小七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想了想,安慰她道:“等事情了结了,我们再想办法安顿二嫂。你要记住,我们做的是对的事,不用害怕。”
小七抬起头,眼中虽然仍有泪光,但多了几分坚定,她点了点头:“嗯!”
夜色渐深,客栈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我对小七说:“睡吧,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她这才安心躺下,紧紧抓住被角,沉沉睡去。
我躺床上,渐渐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带着小七,与等候在客栈门口的里正汇合,一同前往县衙。
衙门正门大开,衙役分列两旁,堂鼓声沉闷有力,昭示着新一天的审案即将开始。
我们递上里正昨夜记录的案情文书,不多时,便有衙役前来传唤。
“传——原告、被告、证人上堂!”
随着衙役的高声唱喏,我们一行人穿过威严的仪门,步入大堂。
大堂之上,知县端坐正中,身着官服,目光如炬。
案几后,惊堂木、令签、朱笔一应俱全。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知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启禀大人,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