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天还是灰蒙蒙的。
“秦公子,快醒醒。你快带若兰妹妹走,马上离开!”叶小姐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一头雾水。
“来不及解释了!”侍女已经把张小姐叫出来了!
“若兰妹妹,姐姐帮不了你,对不住你。此地不宜久留!”叶小姐一脸的歉疚和无奈,还有惊恐。
“为你们备了快马,还有干粮和银两。马上就走!”叶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推我们出门。
我想问发生了何事,可这情形不容多问!
“叶小姐,后会有期!”我上马,把张小姐拉到马上。
“锦书姐姐……”张小姐大概知道了叶小姐的意思,多说无益!
“驾!”快马疾驰,我继续南下。
我们跑了半日,避开驿站,走小路。
看叶小姐的言行,这要追杀张小姐之人与朝廷官员脱不了关系,而且洛阳知府都无能为力。
我们不能冒然回京,否则更危险,得想法子联系上九皇子。
到了一处有溪边,我们下马歇息。
我拿了干粮和水递给张小姐,她的状态很是恐慌,应是惊吓过度!
“张小姐,我会想法子救张大人和小莲,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趴我肩膀上,哭了起来。
“好,我知道,哭出来会好受点。”我轻轻安抚她。
过了好一会,张小姐终于平静了下来。
“秦公子,拖累你了!”张小姐带着歉意。
“你不要这样想,我们得想法子,联系上我九弟。”我说道。
“哦!我想起来,秦小公子离开时,给了我这个。”张小姐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说如果见到你,要转交给你。”
我接过玉佩,上面是两条鱼,阴阳鱼。
“这是何意?”我问张小姐。
“秦小公子并未说其他,只是让我转交。昨日我给忘了!”张小姐神情恍惚。
“昨日情况那么复杂。无妨。”我拿着玉佩不得其解,难道九皇子未卜先知,知道我会与张小姐再次见面?
我收好玉佩,从包袱里取出我的衣服。
“张小姐,你换上男子的衣物,这样方便些。”我把我的衣服递给她。
“好。”张小姐到了隐蔽之处,换了衣物出来。
我见衣服不太合身,顺手把多余的部分折起来,整理一下,合身多了。
“多谢秦公子。”张小姐对我万福礼。
“张小姐,以后要以男子身份自处,莫要行万福礼。还有你这发饰要改。”我对张小姐说道。
“我不会梳头束发,之前都是小莲梳的。”张小姐提到小莲,神情又黯淡了几分。
“张小姐要是不介意,我帮你吧!”我以前可是天天给七皇子梳头束发的。
张小姐点点头。
我迅速的把她的钗环取下,把头发束成男子的式样。
“以后我叫你阿兰,你是我的小厮,以掩人耳目,可好?”我问张小姐。
“嗯,一切听公子安排。”张小姐回应。
“好,阿兰,我们还要再去买一匹马,山高路远,我们两人同程一骑,不便,马也受不了。”我对张小姐说道。
“公子考虑周全。阿兰谨遵。”张小姐说着行了拱手礼。
“有点小斯的样子了!如有外人,你还是尽量少说话。”我叮嘱张小姐。
张小姐点点头。
“我们出发吧!去找马市买马。”我一跃而起,翻身上马。一把拉张小姐坐我身前。
“驾!”我们又行了半日,终于找到一处城镇。
我下马打听,是否有马市。
一老者告诉我,西市有马市。
我牵着马,带着张小姐直奔西市。
西市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
转过一个牌坊,便看见一片拴着各色马匹的场子,马嘶声不绝于耳。
我先不急着问价,而是带着张小姐在马市中转了一圈,装作随意地打量。
一个眼尖的马贩子立刻凑了上来,满脸堆笑:“公子好眼光,要买什么样的马?代步的、拉车的,还是脚力好能跑长途的?”
我微微一笑,指着一匹身形矫健、毛色乌黑发亮的马问:“此马如何?”
马贩一拍大腿:“公子好眼力!这可是匹‘乌骓’,耐力极好,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我走近细看,只见那马鼻息均匀,眼神灵动,用手按了按它的前胸,肌肉结实。
我又掀起它的嘴唇看了看牙口,约莫四岁,正是黄金年纪。
“多少银子?”我问道。
马贩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不二价!”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店家,这价怕是高了。我前不久在东京城外,看到一匹与它相当的,也不过八十两。”
马贩见我懂行,立刻换了副笑脸:“公子是行家!那您给个实在价?”
我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两。这马虽好,但性子似乎烈了些,调教起来也费功夫。”
马贩还在犹豫,旁边的汉子悄悄拉了他一下。
马贩这才装作忍痛割爱的样子:“罢了罢了,公子爽快,六十两,不能再少了!”
我也不再坚持,点头道:“成交!”
我将银子递给马贩。
马贩接过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招呼伙计:“快,给公子把马牵过来,配上最好的鞍鞯!”
不一会儿,伙计就将马牵了过来,还送上了一副崭新的马鞍和缰绳。
我将缰绳递给张小姐,叮嘱道:“阿兰,以后它就是你的伙伴了,好生照料。”
张小姐郑重地点点头,接过缰绳,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
那马似乎也通人性,用头蹭了蹭张小姐的肩膀。
买好马,我们又在附近买了些路上必备的干粮和清水,便准备离开西市。
刚走到市口,迎面却走来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正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我心中一紧,为了以防万一,我连忙拉着张小姐从一旁的小巷绕了过去。
待走远后,我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阿兰,我们走!”我翻身上马,张小姐也灵巧地跃上了马背。
两匹马一前一后,很快便出了城,朝着南方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