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长老押着清玄宗执法长老回到玉坪中央时,观真宗宗主已拄着刻满云纹的玉如意站在高台上。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与各宗门修士,先抬手行了个礼,才沉声道:“诸位同道,今日清玄宗私养噬魂蚁、乱我大会秩序,实乃修真界之耻!我观真宗先向各位致歉,未能护好大会周全。”
待台下议论稍歇,他话锋一转,谈及大会初衷:“原本的清灵大会,核心是遵我观真宗‘观心明性,悟道求真’的宗旨——大家交流‘观内心真谛’的修行心得,助修士打磨‘探宇宙大道’的法器丹药,选‘灵杰’赠灵植种子,也是盼着能为修真界培育更多潜心求道之人。可如今出了这等事,原计划已难以为继。”
台下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在宗主身上,等着他的决断。
宗主握着玉如意的手微微用力,声音陡然清晰几分:“经宗门长老会商议,明日起,清灵大会正式改为‘新秀选拔大会’!凡年满十二、未满三十的修士,无论你是宗门弟子还是散修,只要认同我观真宗‘以修真为基,观心悟道’的宗旨,都能报名参加试炼。”
这话刚落,台下立刻起了骚动,不少散修眼中满是惊喜——观真宗的宗旨本就对求道之人极具吸引力,如今竟敞开大门招新,谁都不愿错过。
有位背着长剑的散修忍不住高声问:“宗主!若能通过试炼入宗,除了能修习观心悟道之法,还有其他扶持吗?”
宗主颔首,语气温和却坚定:“入宗后,你们先入内门,免去外门打杂之苦,每日可在‘悟心堂’听长老讲道,理解‘观内心真谛’的修行要诀;每月还能领上品灵石与二阶法器,助你们打磨灵力、探索‘宇宙大道’;若是灵根出众、心性坚韧者,更能拜入长老门下,一对一指点修真之路!”
“那试炼内容呢?会不会太严苛?”又有人追问。
“试炼以‘观心’与‘修真’为核,不设必死之局,但也需全力以赴。”宗主解释道,“第一关考心性,看你能否在幻境中守住本心、不迷大道;第二关考灵力掌控,看你能否灵活运用修为应对危机——毕竟我观真宗要的,是能沉下心‘观内心真谛’、有能力‘探宇宙大道’的修真者,而非只会依赖法器的莽夫。”
站在人群后的戚寒天听得心头微动,转头对洛数九道:“观真宗这宗旨,倒和我之前摸索异能时的感悟有些像——越是沉下心观己,越能掌控力量。”
洛数九点头:“若明日试炼合适,倒不妨试试。”
一旁的许小七攥着刚领到的报名木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我肯定要参加!要是能入观真宗,就能跟着你们一起学‘观心悟道’,以后再也不用怕被坏人欺负了!”
洛数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目光重新落回高台上——此时宗主已安排弟子去整理试炼场地,各宗门修士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原本因噬魂蚁而起的紧张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对明日试炼、对“观心悟大道”修行之路的期待。
观真宗要选拔新秀的消息很快传遍修真界,很多有意向的人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
戚寒天他们三人回到静云轩。
暮色刚漫进静云轩,许小七就把报名木牌拍在桌上,眼睛亮得发闪:“寒天哥,洛姐姐,明天咱们真的一起去试炼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正经测过灵根呢!”
戚寒天指尖搭着茶杯,闻言笑了笑没接话——他没有灵根,更引不出灵力,测灵环节于他而言本就是个摆设,全靠超常视觉和听觉的异能硬撑。
洛数九坐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隐约的测灵台轮廓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过:“自然要去。”
话虽这么说,她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收紧,没人知道她盯着测灵台。
“洛姐姐你可是元婴后期的修士,还需要测灵吗?”许小七凑过去,一脸好奇。
洛数九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掩住眼底的微澜:“宗门有规矩,不管修为高低,想加入总要走个过场。”
她没说的是,这场“过场”对她而言,是必须闯过的关——只有进了观真宗,才能找到她要的东西。
戚寒天抬眸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的语气里藏着些说不清的紧绷,却没多问,只转向许小七:“明天测灵时别紧张,就算真没灵根,也未必不能走别的路。”
他说这话时,窗外的烛火晃了晃,烛芯分子无声重组,又恢复了稳定。
许小七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顾着点头:“我肯定不紧张!要是测出好灵根,以后就能跟洛姐姐一样厉害!”
洛数九看着两人,嘴角牵起个浅淡的笑,脸上却夹杂着一丝不宁。
天还没亮,观真宗山门外的大道就堵得水泄不通。
赶早的修士们扛着法器、背着行囊,挤在队伍里往前挪,有个穿粗布衫的散修踮着脚往山门望,急得直跺脚:“完了完了!我从三千里外赶过来,要是赶不上报名可怎么办?早知道就多借张风行符了!”
旁边穿锦袍的宗门弟子却一脸轻松,摇着折扇笑道:“急什么?观真宗这次放宽了三日报名期,不过你这速度,怕是连测灵的末班车都赶不上。”
话刚落,就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是个提着药篓的少女,眼里满是兴奋:“让让让!我娘说观真宗的悟心堂能治心疾,就算选不上,能进山门听半节课也值了!”
更远处,几个修士围着个卖地图的小贩争执,有人骂地图标错了近路,绕了十里冤枉路;有人却拍着胸脯说:“选不选得上无所谓,我就是来看看元婴修士怎么过试炼的,开开眼界!”
山风卷着人声往山上飘,连观真宗山脚下的茶寮都坐满了人,掌柜的忙着添水,笑着叹:“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这么多人往山上赶——有想求道的,有想长见识的,还有想蹭宗门资源的,这观真宗的新秀选拔,倒成了修真界的盛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