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乾向镇元子提及伏羲陨落后仅剩一缕元神,后转世为人,证道人皇果位事宜,镇元子道:对此事也是略知一二。
殿内光线柔和,只有淡淡的檀香和果香交织在一起。青乾坐在主位,姿态随意,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
他看着对面的镇元子,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对过往的追忆与确认。
镇元子端坐在对面,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石,听到此言,手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了那平和的笑容,点头道:
“哦?青乾圣人是说,人皇伏羲证道之路…”
青乾没有打断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镇元子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缓缓说道:“此事,在下确实略有耳闻。
他顿了顿,看着青乾的反应,继续道:“后来,人道气运昌隆,那转世后的伏羲,机缘巧合之下,竟于红尘中再次证道,这一次,是以人皇之身,证人皇果位,与人族气运紧密相连,生生不息。”
镇元子语气诚恳,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刻意夸大。
青乾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眼中深处,似乎有微光闪过。他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确认什么。
镇元子微微一笑:“大道缥缈,因果循环,修道亦非不生不灭。伏羲道友此举,虽看似波折,却也为人族寻得了一条更为稳固的传承之路,也算是另辟蹊径,成就了一段佳话。”
他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清茶,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在回味什么,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青乾提及红云之后,似乎微微凝重了几分。五庄观虽然灵气盎然,但镇元子脸上的平和笑容也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的灵桃园,仿佛透过庭院,看到了洪荒初开时的景象,也看到了那位总是乐呵呵、与人为善的道友。
红云…唉,提起他,本座心中总是有些不是滋味。”镇元子声音低沉了些,带着几分惋惜,“红云道友,是我辈中最是和善之人,与世无争,却偏偏命运多舛,遭遇了那该死的鲲鹏和准提,连带着鸿蒙紫气一同陨落,肉身毁灭,仅剩一缕元神,几乎片甲不留。”
他转回头,看向青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伏羲道友虽遭逢大劫,损了肉身,留得一缕元神,尚有轮回转世、重证大道的机缘。”
青乾道:红云道友与伏羲道友的情况一致,都是仅剩一缕元神。伏羲是元神转世,是残存本源在人道气运中重新生根发芽;而红云道友也同样可以一试。”
他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话锋一转,镇元子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圣人此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这或许…也并非全无可能。”
青乾道:镇元子道友,陨落的伏羲仅存一缕元神尚可转世为人,证道人皇果位,那红云道友也同样是仅存一缕元神,这为红云道友的一线生机。
青乾的话音刚落,镇元子脸上的平和之色便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深深的不安。他猛地转过身,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青乾,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是真是
镇元子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青乾:圣人,你确定有把握?
青乾看着镇元子激动到近乎失态的样子,心中暗叹一声,缓缓说道:“道友先莫激动。伏羲道友的元神转世,是顺应了人族气运的昌隆,是借势而起。而红云道友的这一缕元神,能否再塑道基,那都是未知之数。。”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无论如何,有这一线生机,总比彻底湮灭要好。这过程,恐怕会极其艰难,甚至需要逆天而行。”
镇元子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虽然依旧激动,但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失措。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着青乾手臂的手也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多谢道友告知!无论多难,我镇元子都要试一试!红云道友与我相交数百万年,情谊深厚,他若还有一线生机,我绝不会让他彻底消失!”
殿内的气氛,因为这一线生机,变得既沉重又充满了希望。青乾看着镇元子,点了点头,心中也默默为这位重情重义的道友祈祷。洪荒的命运,似乎又因为这一缕微弱的元神印记,而增添了几分变数。
镇元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对青乾拱了拱手:“青乾道友,既然如此,便烦请随我一同前往密室,见一见红云道友吧。”
青乾微微颔首,示意明白。两人不再多言,在清风、明月两个童子默默的引路下,穿过几重掩映在灵桃树后的回廊,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密室。
密室位于五庄观的地脉深处,周围布满了复杂的阵法禁制,用以隔绝外界干扰,并引导地脉灵气。室内一片昏暗,只有中央一个由白玉和灵土混合而成的祭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祭坛之上,空无一物,只有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在缓缓流转,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有一种奇异的韧性,在其中摇曳。
镇元子站在祭坛前,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悲伤,有怀念,更有此刻得知一线生机后的狂喜与凝重。他伸手,轻轻拂过祭坛边缘,低声道:“红云,老友…你听到了吗?有人告诉你,你还有机会,还有一线生机。”
他话音刚落,那祭坛之上,那股微弱的气息似乎微微一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荡漾开了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