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殷寿的御书房内,青铜兽首炉里燃着的龙涎香袅袅升空,却驱不散满室的凝重。
内侍官捧着一封染血的竹简跪在阶下,声音发颤:“启禀大王,北伯侯崇侯虎急报,西岐姜子牙已率五万大军兵围崇城三日,城外营垒连亘十里,箭楼高耸如林,城中粮草仅够支撑旬月!”
殷寿手指重重叩在案上的龟甲纹青铜盘,眸中寒光乍现。
他抬手示意内侍退下,沉声道:“传镇元子、闻仲、黄飞虎入殿议事!”
不多时,三人便踏着青砖而来。国师镇元子身着素色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却自带一股仙家气度;太师闻仲头戴紫金冠,身披锁子连环甲,腰间佩剑鞘上镶嵌的七颗夜明珠在微光中流转,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动;武成王黄飞虎则一身银甲,虎目圆睁,腰间悬挂的虎头枪枪缨无风自动,满是悍勇之气。
“诸位都已看过崇侯虎的急报,”殷寿将竹简掷在案上,“姜子牙这逆贼,竟敢公然兴兵犯我大商疆土。今日围崇城,明日怕是就要剑指朝歌!你们说说,该如何应对?”
闻仲上前一步,声如洪钟:“大王,西岐兵力虽盛,但崇城城高池深,崇侯虎素有勇名,只需派遣一支精锐驰援,内外夹击,定能破西岐之围!”
黄飞虎皱眉接话:“太师所言极是,只是西岐军中不仅有凡兵,更有阐教修士相助。若此次驰援将领无应对仙法之能,怕是难有成效。”
镇元子这时轻挥拂尘,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武成王所言有理。阐教修士插手人间战事,已违天道常理。老夫以为,当分两步应对:
其一,选一员善守能战的诸侯领兵驰援崇城,解燃眉之急;其二,需派人监视西岐阐教修士动向,若他们再以仙法屠戮人族将士,便出手拦截,以正天道。”
殷寿点头,目光扫过三人:“国师所言甚合我意。驰援将领,诸位觉得谁最合适?”
黄飞虎脱口而出:“冀州侯苏护!苏侯爷麾下冀州军战力强悍,且苏侯爷为人忠勇,曾镇守北境多年,对阵西岐必有胜算!”
闻仲亦附和:“苏护确是不二人选。其女苏妲己乃是娲皇宫圣母娘娘弟子,苏护一心向商,绝不会因私废公。”
镇元子微微颔首,补充道:“至于监视阐教修士之事,天机阁的赵公明道友神通广大,手持二十四颗定海神珠,能洞察天机,更有缚龙索等法宝,若由他前往,定能震慑阐教众人。”
殷寿当即拍板:“好!即刻传旨,命冀州侯苏护率五万冀州军星夜驰援崇城;另派使者前往天机阁,请赵公明出山,监视西岐阐教修士,若有异动,可便宜行事!”
三道旨意从朝歌快马传出,一道往冀州,一道往天机阁,还有一道则冲破西岐的封锁,送向被围困的崇城。
崇城墙上,北伯侯崇侯虎身披重铠,手扶雉堞,望着城外西岐大营升起的炊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三日来,西岐军每日都派人在城下叫阵,昨日更是发动了一次猛攻,虽被守军击退,却折损了副将黄济元——那位跟随他多年的老将,在城头指挥作战时,被西岐军中一名修士以无形剑气穿透胸膛,死在了他面前。
“大哥,西岐军又在城下叫阵了!”一名亲兵匆匆跑来,声音带着惊慌,“为首的是姬望和雷鹏,他们骂得很难听,说大哥若是不敢出战,三日内便要破城屠营!”
崇侯虎猛地转身,虎目赤红:“岂有此理!传我将令,开城门,我要亲自出战!”
“大哥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身披玄铁铠甲,手持两柄虎头湛金枪,大步走来。崇黑虎身形比崇侯虎更为魁梧,脸上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的刀疤,更添几分凶戾。
“大哥是一城之主,岂能轻易犯险?那姬望、雷鹏不过是西岐的跳梁小丑,待小弟出战,定取他们首级!”
崇侯虎看着弟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黑虎,西岐军中多有修士,你……”
“大哥放心!”崇黑虎拍了拍腰间的一个兽皮袋,“小弟早有准备。这铁嘴神鹰乃是我耗费十年心血驯养,专克修士的妖法邪术!今日便让西岐这群逆贼尝尝厉害!”
说话间,崇黑虎已率领三千精锐骑兵冲出城门。
西岐军阵中,姬望手持一柄长剑,雷鹏则提着一对狼牙棒,见崇黑虎出战,当即拍马迎了上来。
“崇黑虎,你兄长不敢出战,派你这莽夫来送死吗?”姬望勒住马,语气轻蔑。
崇黑虎懒得废话,大喝一声:“休得胡言!看枪!”话音未落,他双腿夹紧马腹,手中虎头湛金枪如两道闪电,直刺姬望面门。
姬望急忙挥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姬望只觉手臂发麻,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雷鹏见状,提着狼牙棒从侧面偷袭,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崇黑虎后背。
崇黑虎早有察觉,侧身避开,同时左手枪横扫,枪尖擦着雷鹏的铠甲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三人马战三十回合,崇黑虎越打越勇,姬望和雷鹏渐渐力不从心。
姬望心中发狠,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火遁术!”话音刚落,姬望周身燃起熊熊烈火,身形化作一道火流星,直扑崇黑虎。
雷鹏也不甘示弱,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倒出一把黑色粉末,往空中一撒,粉末瞬间化作无数毒蜂,嗡嗡作响地飞向崇黑虎。
崇黑虎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他猛地扯开腰间的兽皮袋,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只见十几只翼展足有丈余的神鹰从袋中飞出,这些神鹰羽毛呈玄黑色,喙如钢铁,爪子锋利如刀,正是崇黑虎驯养的铁嘴神鹰。
铁嘴神鹰刚一出现,便朝着姬望的火焰和雷鹏的毒蜂扑去。神鹰翅膀扇动,卷起阵阵狂风,竟将姬望的火焰吹得歪向一边;同时,神鹰俯冲而下,锋利的喙一口便啄碎了毒蜂,黑色的蜂尸落了一地。
姬望和雷鹏见状大惊,想要抽身撤退,却已来不及。
崇黑虎催马赶上,左手枪直刺姬望后心,姬望惨叫一声,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倒在马下。
雷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一只铁嘴神鹰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另一只神鹰则一口啄断了他的脖颈。
西岐军阵中,姬乾和辛免、辛甲见姬望、雷鹏战死,怒喝着率军冲了上来。
崇黑虎毫不畏惧,指挥铁嘴神鹰迎击。神鹰在空中盘旋,不断俯冲攻击西岐士兵,有的士兵被神鹰啄瞎了眼睛,有的则被爪子抓破了喉咙,西岐军阵瞬间大乱。
崇黑虎趁机率军冲杀,手中双枪舞动如飞,片刻间便斩杀了十几名西岐士兵。
姬乾挥舞长剑迎战,却被崇黑虎一枪挑飞兵器,随后被崇黑虎手下的士兵生擒。
辛免想要上前营救,崇黑虎侧身一枪,枪尖刺穿了他的大腿,辛免惨叫一声,跌落马下,被亲兵抬着退回了西岐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