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的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压在余晚星心上。她走到窗边,望着村口的方向,眉头紧锁——黑袍人对送货延迟的关注,意味着他已经把“许明”和“面食供货”牢牢绑定,再这样下去,孩子迟早会被盯上。可眼下,面食供应刚步入正轨,一旦停手,家里的收入断了不说,之前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
“先稳住,不能自乱阵脚。”余晚星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许明说,“以后送货路上,要是看到黑袍人,别管他问什么,直接往人多的地方跑,或者去张叔铺躲着,娘已经跟张叔说好了,他会帮你。”许明用力点头,虽然心里害怕,但也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他是家里的“送货员”,得帮娘撑起这个家。
接下来的几天,许明严格按应急方案执行,每天多带1个馒头、1小束面条,送货时格外警惕,遇到熟人也只简单打个招呼,不做多余停留。余晚星则在家优化面食制作流程,把寅时做面食的时间提前到丑时,这样既能更早完成制作,也能让许明更早出发,避开可能遇到的“意外”。
随着流程的完善,面食供应彻底稳定下来:日产量50个馒头、5斤面条、25个花卷,刚好能满足张叔铺的零售需求和饭馆的少量订单;许明每天卯时准时送货,半个时辰内完成交接,回家时绕路清洗布包,全程无差错;顾客们也形成了“早起买面食”的习惯,每天铺子里的面食不到午时就售罄,甚至有人提前一天付定金预订。
“农户手工细粮面食”的口碑也渐渐传开,不仅镇上的人来买,连周边村子的人都特意绕路来张叔铺,就为了尝一口“软乎带麦香的馒头”。有位邻村的大娘说:“我家孙子不爱吃饭,就爱吃你家的馒头,每次来都要买10个,冻在缸里慢慢吃。”
稳定的供应带来了稳定的收入,每天187.5文的进账,让余晚星终于能松口气——不仅能轻松应对家里的日常开支,还能攒下不少钱,之前计划的“买过冬物资”“备应急资金”都能顺利实现。她把每天的货款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放在木箱第一层,作为日常开支;一部分放在第二层,作为应急资金;还有一部分用布包好,藏在床底的砖缝里,作为“长远打算”。
可平静的日子下,危机始终潜伏。这天傍晚,许明送货回来,脸色比平时更白,他拉着余晚星的手,声音发颤:“娘,我今天在小河边洗布包的时候,看到那个穿灰衣服的人,他躲在树后面盯着我,我洗完赶紧跑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上。”
余晚星心里一紧,赶紧拉着许明去院门外查看——地面上除了自家的脚印,还有一串陌生的鞋印,一直延伸到村口的老槐树方向。“他肯定是跟着你回来了,只是没敢进来。”余晚星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知道,灰衣人是黑袍人的眼线,这次跟着许明找到村子,下次说不定就会直接找上门。
她赶紧把院门上的粗木棍又加固了些,又把里屋的面粉和布包往更隐蔽的地方挪了挪。可做完这一切,她还是觉得不安——黑袍人的追查越来越近,从最初的打探,到跟踪,再到撬锁,下一步,他会不会用更极端的方式,逼自己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