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从邻里闲聊中拼凑的线索,像一张细密的网,让他对余晚星的怀疑越发清晰。他坐在自家堂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盘算着——余晚星防备心重,从孩子和作物上难寻突破,不如从她最开始的“谎言”入手,再提“草药”之事,看她是否露馅。
思来想去,他终于有了主意。第二天一早,他特意换上一件略显宽松的长衫,故意佝偻着腰,背着药箱,慢悠悠地朝着余晚星家走去。路过王大娘家门口时,还特意咳嗽了几声,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
此时的余晚星,正在厨房准备早饭,听到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心里咯噔一下。她走到院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张大夫脸色略显苍白,正扶着门框喘气,心里虽有警惕,却也忍不住担心:“张大夫,您这是怎么了?”
张大夫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晚星啊,我最近不知怎么了,总觉得浑身乏力,精神不济,想来想去,还是你有办法,特来问问你。”余晚星心里疑惑,打开院门让他进来:“您行医多年,怎么还来问我啊?”
张大夫走进院子,在石凳上坐下,叹了口气:“唉,医者难自医啊。我自己也号过脉,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虚。想起之前你说,在山里采过一种能调理身体的草药,效果很好,所以想来问问你,能不能给我也找找那种草药?”
这话正好戳中余晚星的软肋,她心里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张大夫,您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能调理身体的草药啊,之前就是随口一说。”张大夫摇摇头:“你可别谦虚了,你那腰伤那么严重,都能靠草药治好,说明你眼光好,肯定能找到适合我的草药。”
余晚星心里暗暗叫苦,知道张大夫是故意来试探她的。她只能继续编造谎言:“张大夫,真不是我谦虚,那种草药特别稀有,我当时也就采到一点,早就用完了。而且那种草药性子偏烈,不一定适合您的体质。”
张大夫追问道:“那你还记得那种草药的生长环境吗?比如喜欢长在向阳的地方,还是背阴的地方?是长在山坡上,还是小溪边?我可以自己去山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余晚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胡乱说道:“我记不清了,当时就是随便在山里走,看到就采了,没注意生长环境。”
张大夫看着余晚星慌乱的模样,心里更加确定她在撒谎。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麻烦你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余晚星松了口气,赶紧起身送他:“张大夫,您慢走。您要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多休息休息,别太劳累了。”张大夫点点头,走出院门,可走到巷口时,却悄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余晚星家的小院,眼神里满是探究。
他知道,余晚星肯定还会继续隐瞒,但他并没有放弃。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找到余晚星的破绽,揭开她身上的秘密。
而余晚星,送走张大夫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她知道,张大夫这次的试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直接,也让她更加清楚,张大夫绝不会轻易放弃。
可她不知道的是,张大夫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他打算联合村里几个相熟的老人,以“关心村民健康”为由,组织一次全村的身体检查,这样既能名正言顺地接触到余晚星和孩子们,又能从他们的身体状况中寻找线索。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