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最后一丝暖意,掠过晚星杂货铺的朱红招牌。余晚星站在柜台后,指尖划过账本上熟悉的字迹——这是她在县城打拼三年的印记,从最初的一间小铺,到如今县城、邻县共四家分店,每一笔收入都浸着汗水。可此刻,她却拿着毛笔,在“停业转让”的文书上,缓缓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娘,真的要把铺子都关了吗?”许兰抱着刚清点好的草本皂,眼眶红红的。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跟着娘学做皂时,把碱水溅到手上,娘紧张地用灵泉水给她冲洗的模样;也记得杂货铺第一次推出婴童辅食时,客人排着队购买的热闹场景。
余晚星放下笔,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声音温柔却坚定:“不是都关,县城主铺留给阿梅打理,邻县的两家分店让阿远和阿杰继续管,咱们只是把重心移去京城。你爹爹要去翻案,咱们一家人,总得在一起。”
话音刚落,后院传来许伟的呼喊:“娘,灵泉种子都装好了!还有您说的那本配方册,我也收在木盒里了!”
余晚星应着,转身往后院走。穿过栽满灵泉蔬菜的菜园,就看到七个孩子正围着两个大木箱忙碌。许明、许亮帮着搬装书的木匣,许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植物生长日记放进箱角,最小的双胞胎许安、许宁则踮着脚,把几包晒干的灵泉花瓣塞进缝隙里——那是他们要带去京城,给爹爹泡茶的。
“慢着点,别把花瓣压碎了。”余晚星笑着走过去,接过许宁手里的布包,重新整理了箱子里的物品。灵泉种子放在最上层的锦盒里,用防潮的油纸裹了三层;草本皂、婴童辅食的核心配方册锁在紫檀木盒中,钥匙串在她的腰间;孩子们的衣物、书籍则分门别类,整齐地码在箱底。
她一边整理,一边在心里默念:灵泉种子不能断,这是“晚星”所有特色商品的根基;配方册不能丢,那是她和孩子们几年心血的结晶;还有藏在箱底夹层里的那把空间匕首,是她穿越以来最可靠的依仗——京城不比县城,有石渊那样的强敌在,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娘,爹爹说傍晚在城门口汇合,咱们得快点了。”许明看了看天色,提醒道。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科考真题解析》,那是许先生临别时送的,叮嘱他到了京城也不能懈怠学业。
余晚星点点头,让伙计们帮忙把木箱搬上马车。临行前,她特意去了县城主铺,叮嘱阿梅:“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看好铺子,灵泉食材的供应我会让人定期从京城送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给我寄信,地址我写在纸上了。”
阿梅眼眶红红的,用力点头:“余姑娘您放心,我一定把铺子管好,等您和张大人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们再去看您!”
走出杂货铺,街上的老客户和农户都来送行。李奶奶拉着余晚星的手,塞给她一篮刚蒸好的年糕:“到了京城,要是吃不惯那里的饭,就蒸点年糕,就当是吃家里的味道了。”合作的农户们也围过来,递上几袋新鲜的蔬菜种子:“这是咱们本地的菜种,您带去京城种,想家的时候看看,就像在县城一样。”
余晚星一一收下,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这座县城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从最初带着孩子们艰难求生,到如今事业有成,每一步都离不开这些人的支持。可一想到张衍之还在为翻案奔波,想到一家人即将团聚,她又充满了力量。
“谢谢大家,等我们在京城站稳脚跟,一定回来看看!”余晚星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孩子们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县城,孩子们趴在车窗边,看着熟悉的街道渐渐远去。许阳小声问:“娘,京城是不是很大?爹爹会不会在城门口等我们?”
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京城很大,有很多高楼大院,还有很多学堂和商铺。爹爹肯定会在城门口等我们,他早就盼着和咱们一家人团聚了。”
其实,余晚星心里也有些忐忑。她不知道京城的局势有多复杂,不知道石渊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更不知道自己这个“乡下寡妇”,到了权贵遍地的京城,会不会给张衍之添麻烦。但她看着身边的孩子们,看着马车里的灵泉种子和配方册,又觉得有底气——她有空间里的灵泉和食材,有孩子们的支持,还有张衍之的守护,再难的路,总能走下去。
傍晚时分,马车抵达县城外的岔路口。远远地,就看到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车旁眺望——正是张衍之。
“爹爹!”许安、许宁最先看到,兴奋地喊着,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张衍之快步走过来,一把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脸上满是笑意。他抬头看向余晚星,眼神温柔:“路上累了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饭,咱们先去前面的驿站歇一晚,明天一早再出发去京城。”
余晚星点点头,看着张衍之,又看了看身边的孩子们,心里的忐忑渐渐消散。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一家人将并肩作战,去京城面对未知的挑战,去为张衍之洗刷冤屈。
可她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县城后,一个穿着灰布衫的男人悄悄跟在了马车后面。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上面画着张衍之和余晚星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是石渊派来的人,奉命跟踪他们,一旦找到机会,就会动手。
马车继续前行,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夕阳把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乡间的小路上。余晚星坐在马车里,看着身边嬉笑打闹的孩子们,看着对面温柔注视着她的张衍之,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京城有多危险,无论石渊有多狡猾,她都要保护好家人,帮张衍之洗清冤屈,让他们一家人在京城过上安稳的生活。
可她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京城等着他们。张衍之的旧宅早已被石渊的人盯上,一场针对他们的暗杀计划,已经悄然展开。他们的京城之路,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