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凉如水,城郊的竹林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张衍之身着夜行衣,在许峰的引路下,轻步踏入竹林深处的隐蔽小院。院门上挂着的旧灯笼忽明忽暗,映着院内三个熟悉的身影——分别是当年军中的粮官周诚、斥候队长吴风和副将赵毅,皆是他最信任的旧部。
“将军!”三人见张衍之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声音里满是激动与感慨。周诚眼眶泛红,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张衍之的手:“当年您被诬陷,我们想为您辩解,却被石渊以家人相要挟,只能忍辱至今。如今终于能再见到您,真好!”
张衍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满是愧疚:“是我连累了你们。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他示意众人坐下,开门见山,“今夜约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是否知道石渊贪腐、叛国的关键证据?如今他在边关作乱,若不能尽快拿到证据扳倒他,后果不堪设想。”
吴风闻言,脸色凝重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到张衍之面前:“将军,这是我近日打探到的消息。石渊这些年利用职权,每年克扣的军饷占朝廷拨款的三成,私吞的军粮更是不计其数。他为人谨慎,怕日后出事,竟将所有贪腐记录——包括每一笔款项的去向、受贿人的名字,都整理成了一本‘黑金账本’,藏在丞相府的密室里。”
“黑金账本?”张衍之眼睛一亮,接过纸条仔细查看。纸条上详细标注了丞相府密室的大致位置——在书房书架后的暗格里,还提到密室设有机关,需用石渊随身携带的玉佩才能打开。
“这账本就是扳倒石渊的核心证据!”周诚补充道,“只要拿到账本,不仅能定他贪腐之罪,还能顺着账本上的线索,挖出他勾结的党羽,甚至可能找到他私通敌国的证据——毕竟他克扣的军饷,有一部分很可能流向了敌国。”
赵毅却皱起眉头:“可丞相府守卫森严,密室又有机关,想拿到账本难如登天。石渊对那本账本看得比性命还重,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玉佩的下落,也没人能靠近密室。”
张衍之沉吟片刻,看向许峰:“许兄,你之前在丞相府当差,是否知道密室机关的细节?”
许峰摇了摇头:“石渊的密室是他掌权后重新修建的,我离开丞相府时还未完工。不过我听说,他为了保险,特意从江湖上请了能工巧匠,机关不仅需要玉佩开锁,还设有‘声控’和‘触感’双重保险——走错一步,就会触发警报,甚至引发暗器。”
夜色渐深,众人陷入沉思。拿到账本是扳倒石渊的关键,可丞相府如同铜墙铁壁,硬闯肯定不行,只能智取。张衍之摩挲着手中的纸条,突然想起余晚星之前的“双线计”:“或许,我们可以从民间线入手。晚星如今在京城联络了不少商户,其中不乏为丞相府供货的,或许能通过他们,打探到密室的更多消息,甚至找到接近密室的机会。”
吴风眼前一亮:“我认识一个为丞相府送食材的商户,他为人正直,对石渊的恶行早有不满。我可以试着联系他,让他帮忙留意密室的动静,看看能不能找到玉佩的线索。”
“好!”张衍之拍板决定,“吴风,你负责联络商户,打探密室和玉佩的消息;周诚,你继续收集石渊克扣军饷的旁证,以防账本拿不到,还有其他证据可用;赵毅,你暗中监视丞相府的出入人员,记录石渊党羽的行踪,防止他们销毁证据。”
众人领命,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便各自散去。张衍之站在院门口,望着京城的方向,心中满是期待——只要拿到黑金账本,就能彻底揭露石渊的罪行,为自己平反,还军中旧部和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可他不知道,石渊早已察觉到旧部的异动,暗中加强了丞相府的守卫,还在账本旁增设了“焚书机关”——只要有人试图强行打开密室,账本就会自动烧毁。一场围绕“黑金账本”的生死较量,即将在京城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