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的风带着沁凉的花香,卷着碎金般的日光,漫过永宁侯府朱红的檐角。沈清辞倚在水榭的雕花栏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浮在青瓷盏里的茶梗,眼尾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不远处暖阁里那抹扎眼的鹅黄身影。
今儿是长房二婶王氏做东的赏花宴,名义上是请了京中几位相熟的命妇姑娘赏那池刚开的并蒂莲,实则谁都清楚,这是给刚从江南回来的王家表小姐柳玉茹搭的戏台。据说这位表小姐在江南时便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兼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王氏此番特意接她来京,心思昭然若揭——无非是想借着这赏花宴,让她在京中贵女圈里露个脸,再寻个好婆家,若是能入了哪位皇子的眼,那王家的荣光可就更上一层楼了。
“清辞妹妹,你瞧那池并蒂莲开得多好,倒是难得的景致。”一道娇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沈清辞回头,便见柳玉茹提着裙摆款款走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鬓边插着一支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倒真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柔媚风情。
沈清辞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清淡:“表小姐远道而来,倒是有兴致赏玩这些花草。只是这并蒂莲虽罕见,却也娇贵得很,若是被不懂惜花之人折了去,倒可惜了这一池春色。”
柳玉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故作不解地问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京中贵女皆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会做出折花这般失礼之事?”
“是吗?”沈清辞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柳玉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可未必。有些人表面上看似温婉贤淑,背地里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毕竟这侯府的水,可比江南的西湖深多了,若是不小心踩错了地方,可是要湿了鞋的。”
柳玉茹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只觉得沈清辞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伪装,看透她心底的算计。她强装镇定地笑道:“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怎敢在侯府里妄动心思。倒是妹妹,身为侯府千金,气度不凡,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沈清辞嗤笑一声,懒得再跟她虚与委蛇。这柳玉茹刚到侯府不过三日,就已经借着王氏的名头,在府里四处走动,一会儿去老太太院里献殷勤,一会儿又去书房找大哥沈清晏请教学问,那司马昭之心,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王氏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侄女多有本事呢。
正想着,便见丫鬟春桃快步走来,在沈清辞耳边低声道:“小姐,老太太那边派人来请您过去,说是有客人到了。”
沈清辞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对柳玉茹道:“表小姐自便,我先去老太太院里一趟。”说罢,便带着春桃转身离去,留下柳玉茹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刚走到抄手游廊,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沈清晏。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见沈清辞走来,笑着问道:“妹妹这是要去哪儿?方才在水榭那边,我好像看到你跟表小姐说话了?”
沈清辞挑眉:“大哥倒是消息灵通。我正要去老太太院里,说是有客人来。怎么,大哥不去凑凑热闹?”
沈清晏摇了摇折扇,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算了吧,老太太院里的客人,无非是些三姑六婆,我一个大男人凑过去,反倒碍眼。倒是你,跟那位表小姐相处得如何?我瞧着她似乎对你有些敌意。”
沈清辞嗤笑:“敌意?她也配?不过是个想借着王家和咱们侯府攀高枝的跳梁小丑罢了。大哥放心,我还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清晏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数。不过你也别太掉以轻心,王氏一心想让她在京中立足,肯定会给她铺路。你若是跟她起了冲突,老太太那边怕是会有些不高兴。”
“放心吧,我有分寸。”沈清辞拍了拍沈清晏的胳膊,“好了,我先去老太太那边了,晚些再跟你细说。”
说完,便加快脚步朝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刚进院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沈清辞走进屋,只见老太太正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看打扮像是哪家的诰命夫人。王氏和柳玉茹也在一旁陪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清辞来了,快过来见过你李伯母。”老太太见沈清辞进来,笑着招手道。
沈清辞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李伯母。”
那位李伯母连忙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对老太太道:“老夫人,您这孙女可真是越长越标致了,瞧这模样,这气度,将来定是个有福气的。”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托福托福,不过是个顽劣丫头罢了。”
王氏见状,连忙插口道:“李伯母过奖了。清辞这孩子确实不错,不过我们家玉茹也不差。玉茹,快给李伯母看看你刚画的画。”
柳玉茹闻言,连忙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幅画,恭敬地递到李伯母面前:“李伯母,这是我昨日闲来无事画的,还请您指点一二。”
李伯母接过画,仔细看了起来。画上画的是一幅江南春色图,笔触细腻,色彩鲜艳,倒也有几分功底。李伯母点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柳小姐真是多才多艺,这画看得出来是下了功夫的。”
柳玉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偷偷看了沈清辞一眼,像是在炫耀一般。王氏更是满脸骄傲,仿佛那画是她自己画的一样。
沈清辞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说话。她前世在现代可是学过美术的,柳玉茹这画在她眼里,不过是些入门级的技巧,也就只能糊弄糊弄这些不懂画的人罢了。
果然,李伯母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意兴阑珊地把画放在了桌上,转而对沈清辞道:“清辞啊,我听说你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懂医术?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
沈清辞谦虚地笑了笑:“伯母过奖了,我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谈不上精通。”
“哎,你就别谦虚了。”李伯母笑着道,“我可是听说了,前几日张夫人的千金得了怪病,府里请了好几位太医都没治好,最后还是你出手,几副药就给治好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太太闻言,脸上更是得意,连忙道:“可不是嘛,我们清辞就是有本事。当初她刚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她身子弱,没想到她不仅身子好了,还学会了这么多本事,真是我们侯府的福气。”
王氏和柳玉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们原本想借着这次赏花宴,让柳玉茹在李伯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倒是给沈清辞做了嫁衣。柳玉茹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嫉妒得发狂。她就不明白了,沈清辞不过是个从乡下回来的丫头,凭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称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道:“老太太,不好了,出事了!”
老太太脸色一沉,问道:“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那丫鬟喘着粗气道:“回老太太,方才在花园里,不知是谁把二小姐的风筝线剪断了,风筝掉在了池子里,二小姐一时情急,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二小姐沈清柔是老太太最小的孙女,平日里最受老太太宠爱。老太太连忙站起身,急道:“快,快派人去救!”
众人跟着老太太快步来到花园里,只见沈清柔正在池子里挣扎,几个下人正忙着下水救人。沈清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岸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柳玉茹。她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过来。
想必是沈清柔在花园里放风筝,柳玉茹看不顺眼,便故意剪断了风筝线,沈清柔情急之下想去捡风筝,结果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这柳玉茹,还真是心思歹毒。
很快,下人就把沈清柔救了上来。沈清柔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看到老太太,委屈地哭了起来:“奶奶,我的风筝,我的风筝掉进池子里了,还有人剪断了我的风筝线!”
老太太心疼地把沈清柔搂在怀里,怒声道:“是谁干的?谁敢欺负我的乖孙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柳玉茹。方才大家都在老太太院里,只有柳玉茹借口去花园赏花,提前离开了。而且方才丫鬟说风筝线是被人剪断的,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柳玉茹脸色煞白,连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我刚才确实在花园里,但我没有剪断二小姐的风筝线,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王氏也连忙帮腔道:“是啊,老太太,玉茹不是那样的人。她刚到府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沈清辞冷笑一声,走上前道:“误会?我看未必。方才我在水榭那边,可是亲眼看到表小姐在花园里徘徊,而且她看二妹妹的眼神,可不太友善啊。”
柳玉茹急道:“你胡说!我没有!你是故意冤枉我的!”
“我是不是冤枉你,一查便知。”沈清辞目光锐利地看向柳玉茹,“方才二妹妹的风筝线是被人用剪刀剪断的,而且剪断的切口很整齐,显然是用锋利的剪刀剪断的。表小姐,不知你方才在花园里,是否携带了剪刀?”
柳玉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有带剪刀。我只是去花园里赏花,怎么会带那种东西。”
“是吗?”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可真是奇怪了。我记得表小姐昨日还说,你最喜欢在花园里修剪花枝,随身携带一把小剪刀。怎么今日就没带了?”
柳玉茹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确实有随身携带小剪刀的习惯,昨日在老太太面前,她还特意提起过。没想到今日竟然被沈清辞拿来当证据。
王氏见状,连忙道:“就算玉茹带了剪刀,也不能证明是她剪断的风筝线啊。花园里那么多人,谁都有可能。”
“哦?是吗?”沈清辞看向王氏,“二婶这话可就不对了。方才大家都在老太太院里,除了表小姐,还有谁去过花园?而且,二妹妹的风筝掉在池子里,风筝线的另一端还在岸边,上面还残留着一些丝线。我想,只要把表小姐的剪刀拿来,对比一下丝线的切口,就能知道是不是她干的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这个方法确实可行。柳玉茹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她知道,只要一对比,她的谎言就会被揭穿。
就在这时,春桃拿着一把小巧的剪刀走了过来,对沈清辞道:“小姐,这是方才在表小姐的手帕里找到的。”
沈清辞接过剪刀,走到沈清柔的风筝线旁,仔细对比了一下。只见剪刀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一些丝线,而且切口与风筝线的切口完全吻合。
沈清辞举起剪刀,对众人道:“大家请看,这把剪刀的切口与风筝线的切口完全一致,而且剪刀上还残留着风筝线的丝线。这足以证明,剪断风筝线的人,就是表小姐柳玉茹!”
众人闻言,皆是哗然。柳玉茹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王氏也惊呆了,她没想到柳玉茹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
老太太看着柳玉茹,脸色铁青,怒声道:“柳玉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侯府里欺负我的孙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太?还有没有我们侯府的规矩?”
柳玉茹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哭着道:“老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我看到二小姐的风筝飞得那么高,心里有些嫉妒,所以才一时冲动剪断了风筝线。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二小姐掉进池子里的,求您饶了我吧!”
“一时糊涂?一时冲动?”老太太怒极反笑,“你这哪里是一时糊涂,你这是心思歹毒!若不是下人救得及时,清柔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王氏也连忙跪在地上,替柳玉茹求情:“老太太,求您看在玉茹年纪小,又是初犯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
沈清辞冷声道:“二婶,这可不是年纪小就能原谅的事。她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今日她能剪断二妹妹的风筝线,明日说不定就敢做出更过分的事。若是今日饶了她,将来她再犯,谁来承担责任?”
老太太点点头,沉声道:“清辞说得对。这种心思歹毒之人,绝对不能留在侯府里。王氏,你立刻收拾东西,把柳玉茹送回江南去,以后不许她再踏入京中一步!”
王氏脸色惨白,还想再求情,却被老太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知道,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若是再求情,恐怕连她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柳玉茹闻言,更是绝望地哭了起来:“老太太,求您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回江南。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老太太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对身边的下人吩咐道:“来人,把柳小姐扶下去,让王氏立刻收拾东西,今日就送她走!”
下人连忙上前,架起柳玉茹就往外走。柳玉茹一边挣扎一边哭骂道:“沈清辞,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清辞冷冷地看着她被带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付这种跳梁小丑,根本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解决了柳玉茹的事,老太太又心疼地看着沈清柔,吩咐道:“快,把二小姐带回房里,换上干净的衣服,再让厨房炖点姜汤,别冻着了。”
丫鬟连忙应了一声,扶着沈清柔回房去了。李伯母看着沈清辞,赞许地点点头:“清辞,你真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今日若不是你,恐怕还真让那柳小姐蒙混过关了。”
沈清辞笑了笑:“伯母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老太太也满意地看着沈清辞,道:“清辞,今日多亏了你。以后府里再有什么事,你可得多费心。”
“孙女知道了。”沈清辞恭敬地应道。
众人又在花园里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散去了。沈清辞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春桃连忙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小姐,今日您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揭穿了柳小姐的阴谋。”春桃兴奋地说道。
沈清辞喝了一口茶,笑道:“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她想在我面前耍花样,还嫩了点。”
“只是可惜了二小姐,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多罪。”春桃有些惋惜地说道。
沈清辞摇摇头:“也不能算是平白无故。经过这次的事,二妹妹也该长点记性了。以后在府里,可不能再这么单纯了,不然迟早会被人算计。”
春桃点点头:“小姐说得对。对了,小姐,方才我在收拾柳小姐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好像是写给三皇子的。”
沈清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拿来给我看看。”
春桃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沈清辞。沈清辞打开信,仔细看了起来。信上的内容无非是柳玉茹向三皇子表达爱慕之情,还说自己在侯府里如何受重视,希望三皇子能给她一个机会。
沈清辞看完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这柳玉茹打的是三皇子的主意。难怪她在府里这么不安分,原来是想借着侯府的名头,攀附三皇子。可惜啊,她的美梦终究是要破灭了。
“这封信,你先收起来。”沈清辞把信递给春桃,“以后说不定还有用。”
春桃连忙把信收好,问道:“小姐,那三皇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我们侯府啊?”
沈清辞摇摇头:“放心吧,不会的。三皇子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得很。柳玉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而且,我们侯府与三皇子向来没有什么往来,他犯不着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跟我们侯府过不去。”
春桃放下心来,笑着道:“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沈清辞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京中的局势越来越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和侯府的人。
接下来的几日,侯府里倒是平静了不少。柳玉茹被送走后,王氏也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在府里兴风作浪。沈清柔经过那次落水事件后,也变得懂事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
这日,沈清辞正在房里看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放下书,对春桃道:“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连忙出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兴奋地说道:“小姐,大喜啊!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要给您指婚!”
沈清辞闻言,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突然给她指婚。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道:“快,带我去前厅看看。”
刚走到前厅门口,就看到父亲沈毅和母亲李氏正陪着一位太监说话。那太监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蟒袍,显然是宫里地位不低的太监。
沈清辞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公公。”
那太监连忙扶起她,笑着道:“沈小姐不必多礼。咱家是奉陛下之命,来给沈小姐传旨的。”
沈毅和李氏连忙让下人搬来椅子,请太监坐下。太监坐下后,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旨,沈氏清辞,聪慧贤淑,品貌端庄,特将其指婚给七皇子萧景渊,择日完婚。钦此。”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七皇子萧景渊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不仅容貌俊美,而且才华横溢,在朝中也颇有威望。陛下竟然把沈清辞指婚给了七皇子,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沈毅和李氏连忙跪下接旨:“臣(臣妇)谢陛下隆恩!”
沈清辞也跟着跪下,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指婚给七皇子。前世她与七皇子并无交集,不知道这一世,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
太监宣读完圣旨,笑着对沈毅和李氏道:“沈大人,沈夫人,恭喜恭喜啊。七皇子殿下可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子,沈小姐能嫁给他,真是好福气。”
沈毅连忙道:“公公谬赞了,这都是陛下的恩典。”
李氏也笑着道:“是啊,真是多谢陛下厚爱。公公一路辛苦,快请上茶。”
太监喝了一杯茶,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了。沈毅和李氏送走太监后,回到前厅,看着沈清辞,脸上满是喜悦。
李氏拉着沈清辞的手,激动地说道:“清辞,你真是太有福气了。七皇子殿下可是京中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良婿,没想到陛下竟然把你指婚给了他。”
沈毅也笑着道:“是啊,这可是我们侯府的荣耀。以后你嫁入七皇子府,可一定要好好侍奉殿下,不能给我们侯府丢脸。”
沈清辞勉强笑了笑:“女儿知道了。”
她心里很清楚,这门婚事看似风光,实则暗藏危机。七皇子虽然受宠,但朝中势力复杂,各方皇子都在争夺皇位。她嫁入七皇子府,就等于卷入了这场皇位之争中。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就在这时,沈清晏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父亲,母亲,妹妹,你们都在啊。方才我听说宫里来人了,给妹妹指婚了?”
沈毅点点头,笑着道:“是啊,陛下把你妹妹指婚给了七皇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沈清晏皱了皱眉:“七皇子?可是那位传闻中性格冷淡,手段狠厉的七皇子?”
沈毅道:“正是。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七皇子殿下才华横溢,是个难得的人才。清辞嫁给他,不会吃亏的。”
沈清晏还是有些担心:“可是父亲,七皇子身处夺嫡之争的中心,妹妹嫁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沈清辞看着沈清晏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笑着道:“大哥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既然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我就只能接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沈清晏叹了口气:“也罢,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妹妹,以后在七皇子府里,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大哥,大哥会为你做主的。”
沈清辞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接下来的几日,侯府里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忙着准备沈清辞的嫁妆,李氏也整日里陪着沈清辞挑选布料、首饰,忙得不亦乐乎。沈清辞却有些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思考着嫁入七皇子府后的对策。
这日,沈清辞正在房里翻看一些关于七皇子的资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抬起头,道:“进来。”
门被推开,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容貌俊美,气质清冷,正是七皇子萧景渊。
沈清辞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道:“见过殿下。不知殿下来此,有何指教?”
萧景渊看着她,眼神深邃,语气平淡:“本殿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听说陛下已经给我们指婚了?”
沈清辞点点头:“是,陛下已经下了圣旨。”
萧景渊走到她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你似乎不太愿意嫁给本殿?”
沈清辞心中一紧,连忙道:“殿下误会了,臣女不敢。能嫁给殿下,是臣女的福气。”
萧景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吗?可本殿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抗拒和担忧。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本殿会牵连你?还是担心嫁入七皇子府后,会失去自由?”
沈清辞没想到萧景渊竟然这么敏锐,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道:“殿下说笑了,臣女没有这样的想法。”
萧景渊轻笑一声:“你不用在本殿面前伪装。本殿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很清楚,嫁给本殿意味着什么。不过你放心,本殿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只要你安分守己,本殿自然会护你周全。”
沈清辞抬起头,看向萧景渊:“殿下的意思是?”
萧景渊道:“本殿知道你懂医术,而且还很有才华。以后你嫁入府中,本殿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前提是,你不能背叛本殿,不能干涉本殿的事。”
沈清辞心中一动,连忙道:“臣女明白。臣女绝不会背叛殿下,也不会干涉殿下的事。”
萧景渊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婚礼定在一个月后,这段时间,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说罢,萧景渊便转身离开了。沈清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七皇子,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只要她安分守己,应该能在七皇子府里安稳地生活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婚礼当天,京中一片轰动。七皇子大婚,场面极为盛大。沈清辞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坐在花轿里,心中感慨万千。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踏入皇家的大门。
花轿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七皇子府。沈清辞被搀扶着下了花轿,与萧景渊一起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进了洞房后,沈清辞坐在床边,心里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这时,萧景渊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更显得俊美非凡。
萧景渊走到床边,看着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今日辛苦你了。”
沈清辞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殿下也辛苦了。”
萧景渊笑了笑,坐在她身边,道:“我们虽然是奉旨成婚,但本殿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本殿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女人,以后府里的事,你可以多费心。”
沈清辞连忙道:“殿下放心,臣女一定会好好打理府里的事。”
萧景渊点点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本殿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再回来。”
说罢,萧景渊便转身离开了。沈清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这位七皇子,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他虽然看起来冷淡,但对她,似乎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辞在七皇子府里过着平静的生活。萧景渊很少在府里过夜,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或者书房处理公务。沈清辞也乐得清闲,平日里除了打理府里的事,就是研究医术,偶尔也会去宫里看望一下太后和皇后。
这日,沈清辞正在府里研究医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放下手中的医书,对春桃道:“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连忙出去打探消息,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凝重:“小姐,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后生病了,陛下请了好多太医都没治好,让您立刻进宫去看看。”
沈清辞闻言,心中一惊。太后是萧景渊的祖母,对萧景渊十分疼爱。若是太后有个三长两短,对萧景渊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她连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道:“快,备车,我要立刻进宫。”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沈清辞坐着马车,一路疾驰,来到了皇宫。刚进皇宫,就看到萧景渊焦急地等在宫门口。
萧景渊看到沈清辞,连忙走上前,道:“你来了,快跟我去太后宫里。祖母她……她情况不太好。”
沈清辞点点头,跟着萧景渊快步来到了太后宫里。只见太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几位太医围在床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沈清辞走上前,仔细给太后诊了脉。她发现太后的脉象紊乱,气息微弱,显然是病得很重。她皱了皱眉,问道:“太医,太后娘娘这是得了什么病?”
一位年老的太医叹了口气,道:“回七皇子妃,太后娘娘这是得了急病,我们已经用了好多药,都没有效果。现在太后娘娘气息越来越微弱,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沈清辞心中一沉。她知道,太后的病确实很严重。若是再不想办法,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她沉思了片刻,道:“各位太医,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太后娘娘。”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那位年老的太医道:“七皇子妃,太后娘娘病情危急,可不能随便尝试啊。”
萧景渊看着沈清辞,眼神中带着几分信任:“清辞,你有把握吗?”
沈清辞点点头:“殿下放心,我有把握。不过,我需要各位太医的配合。”
“好,只要能救太后娘娘,我们一定配合。”几位太医连忙道。
沈清辞不再犹豫,立刻吩咐道:“春桃,你立刻回府,把我放在书房里的那个黑色药箱拿来。还有,让府里的人准备一些艾草、银针和烈酒。”
春桃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沈清辞又对几位太医道:“各位太医,麻烦你们先给太后娘娘施针,稳住她的气息。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几位太医连忙点头,拿出银针,开始给太后施针。沈清辞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太后的病情,思考着治疗方案。
很快,春桃就把药箱和需要的东西带来了。沈清辞打开药箱,拿出一些草药,开始调配药方。她一边调配药方,一边对萧景渊道:“殿下,等会儿我给太后娘娘服药后,可能会有一些反应,你不要担心。”
萧景渊点点头:“我相信你。”
沈清辞调配好药方后,又用艾草和烈酒给银针消毒。然后,她走到太后床边,接过太医手中的银针,开始给太后施针。
她的手法娴熟,动作精准。几位太医看着她施针的样子,皆是惊叹不已。他们没想到,七皇子妃不仅懂医术,而且医术竟然这么高明。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沈清辞终于施针完毕。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