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防空司令部,阿拉斯加艾尔门多夫空军基地。
刺耳的警报声和人员急促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让这个冰天雪地的军事要塞陷入了一片临战前的紧张氛围。
约翰·史密斯穿着厚重的防寒服,站在指挥中心的巨大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滚烫的咖啡,眼神却比窗外的冰雪还要炽热。
他死死地盯着远处机场跑道上,一架架F-86“佩刀”战斗机呼啸而起,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报告目标位置!”史密斯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通讯兵喊道。
“报告长官!目标已进入我方防空识别区边缘,距离领空仅剩五十公里!速度1.2马赫,高度一万五千米!”
“拦截编队还有多久接触?”
“预计八分钟!”
史密斯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
他身边的副手汤姆,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着白气说道:“长官,你说……这会不会是苏联人的圈套?
就为了一架飞机,我们把整个北美的情报力量都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圈套?”史密斯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汤姆,你的战略眼光需要提升。
这不是一架普通的飞机,这是苏联人伸过来的一只手,一只企图从我们手中夺走‘金丝雀’的手!”
他指着地图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光点,语气激昂:“秦明轩!那个狂妄的叛逃者,他一定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等着登上这架飞机!
他以为自己很高明,用一篇声明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然后想从最出人意料的北极圈溜走!”
“但他算错了一点!”史密斯的声音陡然拔高,“他低估了我们cIA的能力!
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从西雅图到安克雷奇,所有通往北方的公路、铁路、港口,都有我们的人!他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飞不掉的!”
汤姆看着自家上司那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样子,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吧,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太顺了,顺利得跟剧本一样。】
就在史密斯运筹帷幄,准备在阿拉斯加活捉秦明轩,一雪前耻的时候。
距离他三千多公里外的西雅图市郊,一个宁静的中产社区里。
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代号“学者A”的物理学家王教授,正和妻子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
他的女儿,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突然发起高烧,体温一度飙升到四十度,还伴随着惊厥。
王太太吓得六神无主,哭着要叫救护车。
但王教授死死地拦住了她。
因为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家门缝里,被塞进来一张社区医院的宣传单。
宣传单的背面,用铅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只有他能看懂的符号——那是他们几个老朋友之间,约定的最高紧急联络信号。
信号下面,还有一行字:孩子没事,只是轻微的过敏反应,药在牛奶里。想回家,就按我们说的做。
王教授看着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又看了看门口那辆24小时从不熄火的FbI监视车,内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
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万一这是FbI的又一个陷阱呢?用孩子的病来逼自己犯错?
可万一……是真的呢?
“老王!你倒是说话啊!再不送医院,安妮会有危险的!”王太太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王教授看着妻子,又看了看在沙发上难受得哼哼唧唧的女儿,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走到电话旁,拿起了话筒。
监视车里,FbI的探员立刻打起了精神,监听设备同步启动。
只听王教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喂?是……是消防队吗?我邻居家……好像着火了!对!12号!火很大!你们快来啊!”
挂掉电话,王太太愣住了。
“老王,你疯了?邻居家根本没着火!”
王教授没有解释,他冲进厨房,拿起那瓶牛奶,倒了一杯,喂给女儿喝了下去。
神奇的是,牛奶刚喝下去不到五分钟,小女孩的体温竟然真的开始下降,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王太太看得目瞪口呆。
而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尖锐的消防车警笛声。
不止一辆,是三辆!三辆巨大的消防车,闪着刺眼的警灯,呼啸着冲进了这个平日里无比安静的社区,停在了12号别墅的门口。
社区里顿时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监视车里的两名FbI探员也懵了。
“怎么回事?着火了?”
“妈的,谁报的警?我们的监听里没有啊!”
他们看着越来越多的邻居聚集在街道上,看着消防员拉起警戒线,铺设水龙带,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的视线,第一次,被完全阻断了。
就在这时,他们的对讲机响了。
是行动组长的声音:“所有单位注意!我们的主要监视目标‘学者A’的视线丢失!重复,视线丢失!b组,立刻下车,穿过人群,抵近观察!”
“收到!”
车里的两名探员立刻推门下车,奋力地挤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就在他们离开车辆的瞬间,一个穿着煤气公司制服的工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他们车子的后备箱,
将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公文包放了进去,然后拿走了原本就在里面的那个。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钟。
做完这一切,那名“工人”——克格勃特工“铁匠”,对着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低声说了一句。
“长庚,这里是归燕一号。‘包裹’已调换。b计划可以启动。”
纽约,布鲁克林安全屋。
秦明轩看着屏幕上传回的实时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归燕一号,干得漂亮。”
他拿起通讯器,切换到另一个频道。
“归燕二号,该你登场了。记住,你的任务,是把那两个FbI探员,给我牢牢地按在现场,至少十五分钟。”
“收到。”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放心吧,老板。对付男人,我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