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例会模式后，三人都是认真努力的卷王，收拾起玩笑闲聊的心思，开始认真讨论最近各自负责的部分研究内容。
如林悠之前所想的那样，进入学习研究状态下的杜昭渝，认真、专注、干练、专业，和林悠目光交汇时也没有任何回避和异常。
过完了各自负责的内容，林悠根据各自的进度，开始动态调整唐贞仪和杜昭渝的任务计划。
按照会议流程结束了所有会议内容后，林悠在会议上再次宣布了论文已经投稿Inventione mathematicae《数学新进展》的消息。
会议状态的杜昭渝面色一直平静、认真，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篇论文的产出过程，林悠着重培养了唐贞仪和杜昭渝，让她们亲自参与进论文编写。
而且，这篇论文是投往数学界的四大顶刊的“高级”论文，还是纯英文写作，对于唐贞仪和杜昭渝来说，都是一份新奇又珍贵的历练。
即使没有那共同二作署名，两人都已经收获满满。
再加上共同二作的含金量……
只要论文正式发表，唐贞仪甚至能靠着连续的两篇NS方程的相关论文，提前硕士研究生毕业了。
杜昭渝的话，林悠准备在【NS方程】进度条达到100%，正式解决这个千禧年大奖难题后，再帮助杜昭渝申请提前本科毕业。
以杜昭渝的学习能力、努力程度，以及林悠几乎不间断的【培养】，杜昭渝目前达到的学业、学术水平，再在本科生阶段待着，那属于是蹉跎岁月、浪费光阴。
届时，有NS方程课题组的履历，再加上林悠二级教授的助力，杜昭渝的提前毕业，甚至比最开始郑教授帮林悠提前毕业的流程还要简单。
考试？
你让NS方程课题组的大佬来参加本科生考试？
不过，这都都是后话，只是林悠目前关于课题组两位成员的未来规划。
宣布完投稿的事情，林悠看了眼时间——
20点03分。
林悠开会一向很快，有事说事，无事就宣布会议结束。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了，之后还是这样，有急事就直接联系，没有急事就等到在例会上商议，散会。”
林悠说完话，唐贞仪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唉，终于结束了，师弟，你们赶紧走吧，我昨晚没睡好，今天白天也一直在忙，现在困死了，不好好睡一觉，我可能就得猝死了。”
杜昭渝“嫌弃”的看了眼唐贞仪，又“嫌弃”的看了眼林悠，仿佛在说“你们师门的人，都喜欢这么乱说话的吗”。
“呸呸呸，师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作为课题组的组长、负责人，我从来不限制你们平时研究的时长，也不监督你们的日常研究，给了你们最大的权限和自由。就算昨晚没睡好，今天白天你也可以补觉的。你说得，好像你被我这个组长压迫了一样。”
唐贞仪听完林悠的话，眼里冒出万般幽怨，“师弟，你是不管我平时怎么做研究，可是……你太卷了！当你的师姐，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大白天的，我这个年纪，我怎么睡得着觉啊？！”
林悠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那……我让老师把你逐出师门？这样师姐你就不是我师姐，应该就不会有压力了……”
唐贞仪满脸不可思议，但她记得师弟一个小时前进门时眨眼的行为，起身“呜呜呜”抱住一旁的杜昭渝。
“小鱼儿，你看看你男朋友！太没良心了！我这个师姐平时做牛做马，为了他这个师弟的事情，尽心尽力！他竟然还想欺姐灭姐！小鱼儿，你快帮我收拾他！”
杜昭渝满脸无语的看着这对师姐弟闹腾，但其实，她心里挺开心的……
这是她早就无比习惯和喜欢的日常啊。
如果，男朋友没有其他女朋友就好了。
……
离开实验室后，林悠和杜昭渝一起走着。
“小鱼儿，一起去自习室学习吗？”
往常开完例会后，两人会一起去办公室里贴贴，或者去校外周边四处逛逛，每周的例会后，是难得的休憩时间。
但现在林悠只敢退而求其次，约杜昭渝一起去自习室。
如果是学习的话，小鱼儿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但杜昭渝不是一个喜欢回避问题的人，她一步一步走下楼，直到数学大楼外的无人角落，才停下脚步，回头盯着林悠。
“林悠，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愿意花这么多心思在讨好我、挽回我上面，为什么不愿意多花些心思去做选择、做决定呢？我和王小艺，你只能选择一个。”
林悠听到这话，再次意识到，自己低估了杜昭渝。
无论是在爱情上，还是在学习上、生活上，杜昭渝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杜昭渝只有在作为局外人的时候，才会选择沉默远离，对于她拥有的爱情，她从来不会有任何回避。
此时此刻，杜昭渝只会直球、直球、直球！
数院大楼外的角落里，林悠沉默了很久。
“王小艺除了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杜昭渝显然想过这个问题，飞快答道：“王小艺还是王阿姨的干女儿，你的干妹妹，我会和你一起照顾她，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
林悠抬起头来，目视着杜昭渝的眼睛。
“小鱼儿，你和我做过爱人之后，你会相信，我们之间还能退回到只是哥哥妹妹的关系吗？”
杜昭渝眼神略微回避，“我愿意相信。”
看吧，其实你也不信的。
林悠并没有说出这句话，小鱼儿没有“刻薄”到让王小艺完全退出林悠的世界，已经在内心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了。
一夫一妻制的时代，大多数人内心关于爱情和婚姻的认知，都是自私的。
凭什么杜昭渝就得心甘情愿，把该独属于自己的爱分出去一份？
林悠没有回避杜昭渝的眼神，温柔道：“小鱼儿，你可以给我一段时间吗？”
杜昭渝迈步朝远处走去，林悠正准备追上去时，听到了一声回答。
“可以。”
林悠心里一阵开心，“那我们现在去自习室学习吗？”
“不去。”
“啊？”
“我没带书本，得先回去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