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的那天下午，天空放晴，夕阳把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满抱着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站在走廊里笑——这次她考了92分，比上次整整提高了15分，卷首那道她曾卡了很久的几何题，旁边还留着江彻帮她画辅助线的淡淡铅笔印。
“看来我的‘专属讲解’没白费。”江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也拿着一张试卷，数学是满分，却特意把卷子反过来，先指了指她卷面上的红勾：“这道题你上次总说辅助线画不对，现在不是做得很好？”林小满低头看着试卷，突然想起那些晚自习，他趴在草稿纸上帮她演算的样子，指尖蹭过卷边，小声说：“其实是你讲得清楚，我之前总听不懂老师讲的。”
江彻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给她：“奖励你的，下次争取再进步。”糖纸还是新包装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林小满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装糖纸的铁盒子，打开给江彻看：“你看，我把你给我的糖纸都收在这里了，还有你送的干花和梧桐叶。”
铁盒子里，橘色的糖纸叠得整整齐齐，旁边放着玻璃瓶里的干花和梧桐叶，还有几张折成纸船、纸鹤的便签。江彻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一张糖纸——那是他第一次给她橘子糖时的包装，已经有些褪色。“原来你都留着。”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惊讶，耳朵又开始泛红，“我还以为你早就扔了。”
“才不会扔。”林小满把铁盒子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江彻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封面是淡蓝色的，上面画着一棵小槐树。“这个给你。”他把笔记本递给她，“里面写了些数学解题技巧，还有你容易错的题型，下次做题前可以翻一翻。”
林小满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和便签上的一样清秀，每一页都分了类，重点内容用红笔标了出来，偶尔还画着小小的橘子或伞的图案，和她习题册上的呼应。翻到最后一页，还有一行小字：“遇到不会的题，不用等晚自习，随时找我。”她攥着笔记本，指尖蹭过纸面，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原来他不仅记着她的错题，还特意为她整理了一本笔记。
那天晚上，林小满坐在书桌前，把新的橘子糖纸叠好放进铁盒子，又把江彻送的笔记本放在旧书旁边。她翻开笔记本，看着里面的解题技巧，突然想起白天他站在走廊里的样子，夕阳落在他的发梢，眼睛亮得像星星。她拿出笔，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画了个小小的橘子图案，旁边写了一行字：“谢谢你，江彻。”
第二天早读课，林小满把笔记本还给江彻，里面夹了一张折成星星的便签。江彻翻开便签，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笔记我看完了，写得很详细，下次我有不懂的题，真的要随时找你啦。”末尾画了个笑脸，和他笔记本上的小图案很像。他抬头看林小满，她正假装读课文，耳朵却悄悄泛红，和他当初递便签时一模一样。
放学时，江彻又在教室门口等她。这次他手里拿着一片刚捡的银杏叶，叶子黄得透亮，边缘没有一点破损。“给你的。”他把银杏叶递给她，“今天路过操场时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摘下来了。你可以夹在笔记本里，下次翻到就能想起今天。”
林小满接过银杏叶，指尖碰到叶子的纹路，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他一起撑伞的那天，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湿滑，他扶着她的样子。她抬头看江彻，夕阳正落在他的侧脸上，温暖又明亮。“江彻，”她说，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周末我们去公园看银杏好不好？听说那里的银杏叶都黄了。”
江彻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好啊，我听说公园门口有卖糖炒栗子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买。”风从走廊里吹过，带着银杏叶的清香，林小满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个秋天的每一个瞬间，都像橘子糖一样甜，而她和江彻之间的故事，还在继续写着，每一页都藏着不期而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