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京城的街道上疾驰,真白梅伏在马背上,紧紧抱着昏迷的林墨,泪水模糊了视线。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心惊——那是林墨的血,正源源不断地渗透衣衫,染红她的手臂。
“再快点……再快点……”她喃喃自语,不断催促着白马。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店铺和行人飞速倒退,她却只盯着前方那座不起眼的宅院——那是太子太傅的私宅,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到了宅院门口,早有侍卫等候,看到真白梅,立刻上前接应。“白姑娘,太傅在密室等您。”
真白梅抱着林墨跳下马,跟着侍卫冲进宅院,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间偏僻的书房。侍卫转动书架上的一个青铜鼎,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幽深的通道,尽头是间宽敞的密室。密室里灯火通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焦急地踱步,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迎了上来——正是太子太傅周明远。
“快!把他放到床上去!”周明远指着密室角落的一张木床,声音急促。
真白梅小心翼翼地将林墨放在床上,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和后背不断渗出的血迹,急得声音发颤:“周太傅,他中了影阁的剧毒,还被匕首刺伤,您一定要救救他!”
周明远俯身查看林墨的伤势,眉头紧锁:“是‘七日销魂散’,比‘三步倒’更毒,匕首上还淬了‘腐骨膏’,若是寻常人,此刻早已没命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箱,“幸好他体内有股暖流护住心脉,应该是那块梅花玉佩的功劳,还有救。”
他取出金疮药和解毒丹,小心翼翼地为林墨处理伤口,动作娴熟而轻柔。真白梅在一旁看着,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周明远用银针封住林墨几处大穴,止住流血,她才松了口气。
“暂时稳住了,但能不能挺过今晚,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周明远擦了擦手上的血,看向真白梅,“你们路上遇到什么了?怎么会伤成这样?”
真白梅将事情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包括真假白梅的周旋、张砚的牺牲、账册的发现以及林墨为救她而中刀的事。周明远听完,叹了口气:“张砚是条汉子,可惜了。瑞王的爪牙已经遍布京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太子殿下怎么样了?”真白梅问道,从怀里掏出那个装着解药的瓷瓶,“这是蚀骨散的解药,我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提到太子,周明远的脸色更加凝重:“殿下的毒性越来越重,已经昏迷三天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瑞王借着探望的名义,天天在东宫徘徊,显然是想趁机夺权。”他接过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有了这解药,殿下就有救了。”
“那账册……”
“账册是关键。”周明远走到密室中央的桌前,铺开一张地图,“上面记录的官员,有不少是瑞王的核心党羽。我们必须在瑞王动手之前,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同时救出李大人和张砚,瓦解他们的势力。”
“可陛下会信吗?”真白梅忧心忡忡,“瑞王毕竟是他的弟弟。”
“陛下虽然念及手足之情,但更重江山社稷。”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瑞王勾结西洋人,意图谋反,这是铁证如山的罪证,陛下绝不会姑息。只是瑞王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就在这时,床上的林墨突然发出一声呻吟,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醒了!”真白梅惊喜地跑过去。
林墨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看到真白梅的脸,虚弱地笑了笑:“我……还没死……”
“不许胡说!”真白梅握住他的手,眼泪又涌了上来,“你不会死的,我们还要一起为你外公翻案,还要看着瑞王受到惩罚。”
林墨点点头,看向周明远:“周太傅……账册……在我床板下……”
“我已经让人去取了,你放心。”周明远温声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林墨却摇了摇头,挣扎着想坐起来,被真白梅按住:“你干什么?伤口会裂开的!”
“我有话……要说……”林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瑞王……不仅勾结朝臣……他还和西洋人约定……三月初三……里应外合……攻打京城……”
周明远和真白梅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三月初三?今天已经是二月二十九了!也就是说,只剩下三天的时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