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药味与火药的硫磺味混杂在一起,呛得人喉咙发紧。三执事的枪口稳稳地对着林墨,黑洞洞的枪口像是野兽的瞳孔,映出他脸上的挣扎。
“林公子,何必这么固执?”三执事舔了舔唇角,语气带着诱惑,“老阁主说了,只要你点头,张家的冤屈他会帮你昭雪,当年害你外公的人,一个都跑不了。你父亲的罪证,他也能帮你压下去,保你一世荣华。”
林墨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解药瓷瓶上,瓷瓶冰凉,仿佛能透过指尖,感受到太子体内蚀骨散的阴冷。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想起父亲留在归雁剑穗上的“忠”字,心中的天平剧烈摇摆。
张砚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别信他!老阁主当年救我,就是为了利用张家的人脉!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冤屈,只想要天工图里的矿藏,好打造兵器,颠覆大靖!”
“老东西,闭嘴!”三执事厉声呵斥,枪口转向张砚,“当年若不是老阁主仁慈,你早就死在火海里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张砚却像是没听到,只是看着林墨,眼中带着哀求:“林墨,你外祖父一生清廉,最恨阴谋诡计。他若在天有灵,绝不会希望你和影阁同流合污。”
林墨的手指微微颤抖。外祖父的画像,他在母亲的梳妆盒里见过,眉目清正,眼神坚毅,像极了此刻的张砚。
“够了!”三执事失去了耐心,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用力,“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天工图?”
林墨猛地抬头,眼中的挣扎散去,只剩下清明:“天工图是大靖的宝藏,绝不能落入你们手中。至于张家的冤屈,我会自己查清,用正大光明的方式昭雪,不需要影阁的肮脏手段。”
他将解药瓷瓶塞进怀里,软剑“噌”地出鞘,剑光如练,直取三执事的手腕。三执事没想到他敢突然动手,仓促间后退,子弹打在洞壁上,溅起一片碎石。
“给我杀了他!”三执事怒吼。
影阁杀手蜂拥而上,溶洞内狭窄,双方立刻陷入混战。林墨软剑翻飞,专挑杀手的手腕和脚踝,他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胁迫或灌了迷药,能留活口就尽量留活口。
张砚也捡起地上的药杵,虽然年迈,动作却不慢,专打杀手的后脑,一击就能让人晕过去。两人一攻一守,配合竟意外默契。
激战中,林墨瞥见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陶罐,上面贴着“烈火油”的标签。他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几个杀手靠近。
“张砚,火折子!”
张砚立刻会意,将火折子扔过去。林墨接住,反手扔进陶罐。烈火油遇火瞬间燃起,火焰顺着地面的药汁蔓延,逼得杀手们连连后退,惨叫声此起彼伏。
趁着混乱,林墨拽着张砚往溶洞深处退去。那里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显然是紧急逃生的通道。
“你先走!”林墨将张砚推过去,“去安全屋找白梅,带她离开断魂礁,天工图的密码我已经记在心里,不用管我!”
“那你怎么办?”张砚急道。
“我自有办法脱身。”林墨挥剑斩断追来的杀手的长刀,“告诉白梅,石碑上的密码要和天工图的天干地支对应,才能解开矿藏之外的秘密。”
张砚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墨一把推进石缝:“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石缝外,三执事带着剩下的杀手冲了过来。林墨转身,软剑横在身前,剑尖的寒光映着他决绝的眼神。
“想过去?先过我这关。”
溶洞内的火焰越来越旺,药罐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林墨知道,自己必须拖住这些人,为张砚和白梅争取时间。至于能否脱身,他没多想——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他想起母亲的笑容,想起父亲的归雁剑,想起外祖父清正的画像,心中一片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