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越演越起劲，见白仄因为它口中的‘最喜欢’变了脸色，更得意了。
“哎呀呀，看来你的队友也不是那么重要嘛，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我可提醒你。”
“再拖下去，这两个空壳子，可就真要被别的东西住进去了哦。”
说完，它悠悠地飘坐在棺材盖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白仄此时的体力已经临近极限。
他收回凌乱的思绪，看向纸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来，不会是专门为了来炫耀的吧？”
“说出你的目的，要怎样才能救人？”
“哎呀，被看穿了呢。”019假模假样地做出惊讶的表情：“看来你也不是没有特别之处，还挺聪明的。”
它站起身，哒哒地在棺材盖上走来走去，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个疑问。”
“快问。”白仄咬牙吐出两个字，他快要抓不住了。
纸人见白仄上钩，那画出来的笑脸，似乎咧得更开了。
它歪着脑袋，伸出手，一根指向还在奋力挣扎的秦九，另一根指向李肥肥，问道：“明明你并不在乎这两人的性命，为什么要救他们？”
“难道……”
它故意拖长了音调，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揣测：“你……是在扮演‘乖孩子’吗？”
白仄抓着两人的手，猛地一软。
那股拼命向前的巨大力道，险些将他一起拖向棺材。
“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不断在灵堂回荡，019的身体也因为狂笑而发出哗哗的声响。
“还真是！为了让母神喜欢你，你还真是演得卖力啊！”
“好吧，好吧。”
终于，它笑够了，用小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看在你让我大笑一场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
它小手一摊。
“再次上香，替换祭品。”
“把你……替换进去。”
它从棺材盖上跳下来，重新漂浮在白仄眼前：“可是哦，你已经是母神大人的祭品了，在把自己献祭给别人，母神大人可是会生气的。”
它一字一顿，带着满满的恶意：“惩罚！你会被狠狠的惩罚！”
“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你还敢吗？你是要放弃队友？还要继续扮演这个‘乖孩子’呢？”
尖锐的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白仄的手臂已经麻木，肌肉的酸痛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可在这片模糊和喧嚣中，他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惩罚吗……”他忽然笑了：“多谢你的提醒，小纸人。”
“你‘最喜欢’的称号，我会亲自拿走的！”
白仄果断松开手，失去了阻碍的秦九和李肥肥，立刻钻进了那口还敞开的棺材里。
“可恶卑鄙的人类！！你想做什么！”
“母神最喜欢的是我！是我！！！不是你这个弱小的祭品！”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香烟升起，意识越来越远。
或许是一秒，或许是一个世纪。
他终于等来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声音。
“小祭品，你好大的胆子。”
他赌对了！
他真的，再一次见到了祂！
“我……”
白仄还没来得及开口，手腕便被黑暗中的力量禁锢，凌空吊起。
那触感，冰冷粘腻……
带着不空抗拒的侵占，贪婪地，急切地，缠绕上他的四肢，他的腰腹，他的胸膛。
衣服在粗暴的拉扯下，失去了原本的形状。
“唔嗯……”
白仄闷哼一声，脊背弓起，想躲避，又想更多的贴近。
哪怕身体上的动作并不轻柔。
啪！
清脆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悸的顿击。
白仄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异色侵染，显得格外触目。
他眼前一黑。
可奇异的是，当痛楚达到极致，酥麻的异样却反客为主，占据了他全部的感知。
这就是小纸人口中，所谓会让他后悔的惩罚？
白仄几乎要笑出声了
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
胸口，后背，大腿，全身上下每一次都像是要燃烧起来。
“哈……”破碎的喘息不断从白仄喉咙里溢出，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而是放开了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承受着来自神明的“恩赐”。
不知过了多久，破空声终于停了下来。
白仄恍惚地睁开眼，涣散的视野里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这就……结束了吗？
就在他失落地以为自己马上要重回灵堂时，那道熟悉，带着戏谑的笑意，再次在黑暗中响起。
“我的小祭品。”
“好像……很喜欢这个惩罚？”
苏云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操控着身体的一部分，将凌空的男人朝自己拉近。
“怎么不回答？”她将手轻触那片尚存的余温：“回答我，你是想要成为别的东西的祭品吗？”
“！”
白仄快被逼疯了，眼角不断渗出生理性的泪水。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试图离那无形的“神明”更近一些。
“不是的！乖孩子……”
“我是乖孩子，我只是……只是嫉妒，嫉妒那个小纸人可以被您喜爱，才……”
苏云卿挑眉，看着已经神情恍惚，开始胡言乱语的男人。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变成诡异，变成纸人，变成玩具……”
“变成什么……都可以。”
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祈求着。
只要能摆脱这副血肉之躯的桎梏，只要能永远追随在祂的身侧……
……
意识回归。
白仄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还站在供桌前，手里甚至还维持着上香的姿势。桌案上的三炷香，已经燃到了尽头，只剩下三点猩红的火星，在青烟中明灭。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衣服完好无损，皮肤光洁如初，仿佛刚才那场极致的“惩罚”，只是一场荒诞的春梦。
可那深入骨髓的痛与爽，却依旧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神经。